張真源回到住處，只覺得渾身疲憊。他扯下外袍，隨手搭在床邊的衣架上，然后重重地倒在床榻上。"好生奇怪..." 他喃喃自語，雙眼盯著床帳頂部的花紋，腦海中不斷回放著與溫玉卿的對話。窗外的陽光透過薄紗窗簾灑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張真源翻了個身，面向墻壁，"不對勁..." 他喃喃自語，腦海中不斷回放著溫玉卿的舉止言談。檢都司總都頭，掌管一地治安，手下少說也有百十號差役，尋常都頭哪個不是五大三粗，說話粗聲大氣？便是有些學問的，也多是粗通文墨，哪有如溫玉卿這般...

張真源坐起身來，溫玉卿的舉止太文雅了，書房陳設雅致，說話引經(jīng)據(jù)典，便是倒茶這等小事都做得那般優(yōu)雅...

"一個整日與刀槍打交道的武職，如何能養(yǎng)成如此儒雅的舉止？除非..."

他披衣起身，走到窗前，望著窗外，心中疑竇叢生……

月光被濃云遮蔽，檐角銅鈴在夜風中發(fā)出細碎的響。藥香居前廳燈火通明，地上橫七豎八躺滿了人，呻吟聲混著艾草焚燒的嗆人氣味。宋亞軒的白衣下擺沾滿深褐藥汁，正跪坐在蒲團上為病人施針。"這已經(jīng)是第三批了！" 賀峻霖的聲音帶著沙啞，他正用浸過雄黃的布巾擦拭患者潰爛的瘡口，指節(jié)已泛出青紫，他們的血...帶著紫黑色黏液！嚴浩翔有些接受不了這樣的場面，便接了配藥的擔子。

宋亞軒頭也不抬，銀針在燈下劃出冷光："讓后院把備用的金銀花，升麻和斷魂草搬來，再熬一鍋解毒湯——"沒有人回答，宋亞軒就大聲又喊了一遍

"庫房空了。" 嚴浩翔的聲音傳來。"??？??！”宋亞軒和賀峻霖同時停下了手，“那么多草藥已經(jīng)用完了？”宋亞軒十分的不可置信，“人太多了”賀峻霖望望四周，“我去別的藥店看還有沒有”嚴浩翔轉身離去。

子時未至，嚴浩翔的已踏遍城南七家藥鋪。他先去的濟世堂，匾額上"妙手回春"四字在燈籠下泛著冷光。藥童揉著惺忪睡眼，隔著柵欄說："斷魂草？昨夜有位戴斗笠的客官包了整庫房，連帶著升麻、金銀花一塊兒..." 話音未落，嚴浩翔已轉身融入夜色，衣擺掃過門檻，帶起一陣苦澀味。

第二家是同仁館，掌柜正對著賬本打盹。嚴浩翔將銀錠拍在柜臺上時，老頭子險些摔了茶盞："公子爺，小店今天讓人包圓了，連根黃連須子都沒剩下..." 嚴浩翔的紅影魅扇"啪"地敲在木紋斑駁的臺面："真是什么都沒有？" 掌柜的冷汗順著皺紋滑進衣領："真、真沒有，我哪敢騙小爺你啊..."

第三家、第四家...嚴浩翔的腳步越來越急。他在一家倒閉的"回春堂"后墻發(fā)現(xiàn)了端倪——青磚地上散落著幾片棕褐色的碎屑，月光下泛著詭異的藍光。他蹲下身，指尖蘸起一點碎屑湊近鼻端，瞳孔驟然收縮——斷魂草特有的腐腥氣混著硫磺味，分明是有人刻意銷毀藥材。

最后一家是城西的惠民藥局，匾額歪斜，窗紙破了大半。嚴浩翔踹開門時，蛛網(wǎng)粘在發(fā)梢，屋內(nèi)空得連藥柜都不剩。墻角蹲著個蓬頭垢面的乞丐，啃著發(fā)霉的炊餅嘿嘿笑："公子找藥?。孔蛞箒砹巳汉谝氯耍B藥碾子都搬走了..."嚴浩翔攥緊折扇，扇骨在掌心勒出紅痕。

“艸”他忍不住暗罵一句

"公子..." 乞丐忽然湊近，渾濁的眼睛盯著嚴浩翔腰間的玉佩，"您是藥香居的人吧？那些黑衣人走前說...青崖山有寶貝..."“什么？”嚴浩翔猛地抓住乞丐胳膊："什么寶貝？""就、就是..." 乞丐被捏得吱哇亂叫，"還魂草！還魂草！他們把過來的藥好像也放在那里了”

嚴浩翔松開手，打算前往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