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轉身的時候,言心悅一眼就認出了他。
【先前帶頭挑事的人,晏家的肖總管。】
從白蛇上跳下去,雷夢殺顯然也認出了來人,“白眉肖歷,總算來了個像樣的人物?!?/p>
他話音剛落,街上驀然間落下許多花瓣。
隨后又是一曲笛音。
不少人捂著耳朵,面露痛苦之色。
就連言心悅與司空長風都不能幸免。
注意到身后的動靜,雷夢殺給出了溫馨提示,“摒除心中的雜念?!?/p>
緩了片刻后,司空長風雖然還是有點難受,但是不比言心悅嚴重。
對于這種要命的曲子,本就沒什么音樂細胞的她更忍不住吐槽了。
【呃…我嘞個奪命追魂曲?!這是……人可以欣賞的嗎?】
下意識地,司空長風的余光往言心悅的方向瞥了一眼。
她嘴角沁出血,緊皺的小臉上,滿是痛苦的神色。
小白歪了歪頭,不太懂,“啊,怎么會這樣……這笛音挺好聽的啊?!?/p>
兩只手捂著耳朵的言心悅已經跪下了。
【如果我有罪,請用法律制裁我,而不是讓我聽催命曲?!?/p>
“辛悅,抱歉了?!?/p>
為了讓她少受點苦,司空長風忍著自己的痛苦,勉強抽出手,一個手刀將辛悅砍暈了。
有人支援,他們想離開也容易了很多……
雷夢殺在前面帶路,引著他們去了城外的寺廟。
脫離了笛聲的控制范圍,司空長風也好了很多。
被他砍暈的言心悅倒是在小白的頭頂狼狽地“躺尸”。
到寺廟的時候,他們面臨了一個說難也不難,說簡單也不算簡單的小問題。
——暈倒的辛悅該由誰帶下去照顧。
因為小白和辛悅都是姑娘,所以司空長風第一時間是看向她的。
小白拿事實說話,“可人是你打暈的誒~”
哪怕是好兄弟,這一波百里東君也不會支持他了。
“就是,小白都沒有辛悅高,你怎么好意思讓她又背人又照顧的。我也不會幫忙的,理由你是知道的?!?/p>
一早就注意到司空長風與辛悅關系不一般的雷夢殺更不會插手這件事。
“小兄弟,我可是有妻女的。再者,你一個大男人遇事,怎么忸忸怩怩的?!?/p>
小白贊同地符合,“就是!忸怩!”
雖說之前他開玩笑讓好兄弟不開心了,但這回!
百里東君可是,兩只眼睛,都看清楚了。
——賠錢貨分明對辛悅也是有感覺的。
不然他與辛悅都很難受的時候,他為什么分神觀察人姑娘,還好心地把人打暈,免得受苦?
若不是真在意,誰會做這些分外之事?
最后,按照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的原則,司空長風喜提照顧辛悅一事。
將人扶到柱子邊上放好,他撕下一小片衣角,拿出隨身的水囊,用水沾濕后,輕輕替她擦去了嘴角邊的血跡。
廟里燃著木柴,散發(fā)出暖光。
在一晃一晃的火光下,司空長風的視線落在了辛悅身上,描摹著她的樣子。
那道目光里,是連他本人都不曾察覺到的溫柔。
等司空長風轉身時,發(fā)現(xiàn)三個人正圍在自己的面前。
也就是說——
他剛剛的那些動作,都被他們看得一清二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