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有位大膽的費妃,因看不得我受獨寵,偷偷使人在我的吃食中放了瀉藥,結(jié)果呢,她爹被貶去禹州,她自己被逐出宮,落得個終生不得入皇城的下場。
如此震懾,誰還敢與我為難。
朝堂上的口風我也略有聽聞。
自從我爹被提拔為五品州官,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規(guī)勸我收斂,別太嬌縱。
可我真的沒有想要獨占他。
我知道,既然選擇了做后宮中的女人,免不了與他人共享一個夫君。
倘若他翻了別人的牌子,我就當不知道好了。
可是蒼南溪一直未曾這樣做。
宮中其他嬪妃對他而言就像擺設。
“溪哥哥,你、你今晚……要不去皇后那里歇吧?”
“怎么?厭倦我了?”
“不是。你總在我這里,其他人怎么辦?”
“小瑤兒,”他將我拉到他腿上,溫熱的掌心將我的手包裹,“你要將我推去別人那里?”
“可如果我是她們……”換個角度來想,入了蒼南溪的后宮,就是在守活寡。這和當初我與月昕這幫秀女,又有多大區(qū)別。
女子的一生,多身不由己。
“我并不愛她們,也不想碰、除了你以外的人?!?/p>
他眸色微沉。
我心中一頓,只知道后宮佳麗身不由己,卻忽略了他,也是身不由己。
多少勢力費盡心力塞進后宮的女人,就算他推掉一波,還會有下一波。
我摟緊他的脖子,蹭了蹭,“溪哥哥,你喜歡我什么?”
他沉吟片刻,“說不上來。”
我使壞地在他唇上咬一口,“本姑娘那么多優(yōu)點,說不上來是什么意思?嗯?”
“嗯,小瑤兒優(yōu)點太多了,我怕是數(shù)不完?!彼Γ劬锸⒅_的光。
“這還差不多?!?/p>
我以為,和蒼南溪會一直如此,也許有艱難與波折,可只要有彼此,怎樣都可以熬過去。
十月的時候,渂王以謀反罪,被關入死牢。
那天天氣陰沉,秋風裹挾著落葉,我總有一種心頭不安的感覺。
等安子來報,說渂王謀反入獄的時候,前朝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天翻地覆的兵變之危。
“若非皇上一直有所提防,恐怕今日,入獄的就不是渂王了?!?/p>
安子低垂著頭,細著嗓子,語氣甚為嚴重。
蒼南溪一直都不信任他這個六皇弟,這我知道。但我不知道,他一直就在布局引他謀反,好找到正當?shù)睦碛?,除之?/p>
我爹托人帶了口信來,要我務必想辦法救下渂王。
這是我們家欠他的。
皇宮大獄。
上一次來,還是因為誤致太子落水被關押在此?;秀遍g好像已經(jīng)是很遙遠的事情。
獄卒領著我下去的時候,剛好碰上五皇子,蒼南景。
“覃王殿下?!?/p>
他深深看我一眼。
“瑤妃娘娘竟也屈尊來蹚這一趟渾水么?”
蒼南景抬腿邁上一級臺階,“還是說、你與渂王的情分……遠超過、陛下?”
他附耳輕言,叫我驚詫后退,差點兒絆倒。
待身后侍女反應過來,他已先一步抬住我的手臂。
我定了定神,輕輕收回胳膊,“覃王殿下請慎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