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會身陷黃金棺木之中呢?”司空千落好奇發(fā)問。
無禪緩緩道:“此黃金棺,乃寒水寺之寶,其內(nèi)蘊神力,能束縛所躺之人的渾厚內(nèi)力?!?/p>
唐蓮聞言,眉宇間閃過一絲疑惑:“束縛?此言何意?”
無禪瞥了一眼身旁淡漠不語的無心,方繼續(xù)解釋:“我?guī)煹?,無心,他精通羅剎堂三十六絕技,大覺禪師恐其威能太過,故以此棺為囚,護送他行?!?/p>
蕭瑟懶洋洋地打量著那看似稚嫩的小僧,悠悠說道:“世人皆傳,羅剎堂秘技,一門便可通天徹地,游神御氣,未曾想無心師弟年少有為,竟盡數(shù)掌握?!?/p>
唐蓮追問:“忘憂大師,昔日禪界泰斗,何以放任師弟研習此等秘術?”
蕭酒酒在一旁,語氣中帶著幾分幽深:“緣由簡單,此子佛心未生,無緣成佛,唯有習此羅剎之術,方能自保?!?/p>
她不顧眾人反應,直接對無心言道:“和尚,你莫非真以為自己是那超脫世俗的智者?自愿入棺,就不怕最后反誤了性命嗎?”
聽著蕭酒酒的譏諷,無心非但不怒,反而以一抹淺笑回應:“哎,女施主此言差矣,小僧可非那些人的對手,怎敢言戰(zhàn)?”
他容顏俊逸,膚色白皙,即便是光頭形象,也難以掩蓋那份超凡脫俗的俊美容顏,其氣質中既有著出塵的脫俗,又藏著幾分不羈,令人難以移開目光。
然而,蕭酒酒并未被他的外表所惑,輕嗤一聲道:“我豈能不知你心中所想,你不過是想通過他們之手,前往那大梵音寺罷了?!?/p>
大梵音寺?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愣,目光齊刷刷地投向無心。這不過是滇國境內(nèi)一座默默無聞的小寺,何以引得他如此?
唯有無禪,心中已有了幾分了然,對師弟此舉充滿了感動。
他輕聲對無心說:“師弟,你是想護送師父回歸故鄉(xiāng)嗎?”
無心輕嘆一聲:“師兄果然洞察秋毫。”
此言一出,眾人恍然大悟,原來無心此舉,是為了護送其師忘憂大師返回故鄉(xiāng)。
司空千落好奇地追問:“那么,這黃金棺材……是你自愿進入的?”
無心淡然一笑:“誠然,有人好意將我送至大梵音寺,我自然樂見其成?!?/p>
“不過嘛,”他眉宇間掠過一抹憂慮,“這一路風雨飄搖,諸多變故,實乃始料未及,令人頭疼不已?!?/p>
蕭酒酒嘴角輕輕上揚,言語間透露出幾分辛辣:“誰說不是呢,那黃金棺材竟成了江湖的導火索,引得群雄逐鹿,真是令人唏噓。如今這江湖,為了一介身懷羅剎堂絕技的僧侶,竟能掀起如此波瀾,死傷無數(shù),九龍寺的大覺禪師,此舉未免有失風范?!?/p>
“更別提那些江湖中人,個個厚顏無恥,竟將忘憂大師逼至走火入魔的境地,世態(tài)炎涼,人心難測啊。”蕭酒酒言辭犀利,對九龍寺這一路的風波深感不滿,讓在場眾人面面相覷,心中暗凜。
他們心知肚明,對大覺禪師稍有微詞都需謹慎,更不敢妄加指責。
而忘憂大師入魔之事,如同驚雷炸響,在眾人心頭掀起滔天巨浪。然而,面對這等敏感話題,眾人皆是諱莫如深,選擇緘默,以免引火燒身。
唐蓮眼神如鷹隼般銳利,直視無心與無禪,眉頭緊鎖:“那么,魔教對你師弟的覬覦,是否也源于那羅剎堂的秘術?”
“魔教?何來的魔教之說?”無禪驚愕地搖了搖頭,“師弟身懷羅剎堂絕技,消息難免不脛而走,引得江湖風雨飄搖,但所謂魔教,我確是一無所知?!?/p>
唐蓮緩緩道來:“我們在三顧城偶遇的那位,正是來自天外天的白發(fā)仙仙,他似有意將你的師弟帶回那天外天?!?/p>
無心眼簾低垂,似是在掩飾眼中的風起云涌。
蕭瑟適時轉移了話題:“罷了,關于魔教之事,知之過多,恐非諸位之福?!?/p>
“此言極是?!?/p>
此時,馬車頂上傳來一位男子的沉穩(wěn)之聲,令除蕭酒酒與無心外的眾人皆是一驚,他們竟未曾察覺車上有客。
這份隱匿之力,顯然已讓他們難以想象,一股寒意不禁油然而生。
唐蓮反應最快,身形一閃已至車外,直面那人:“怎么是你!”
白發(fā)仙傲立車頂,手里長劍未露鋒芒,只冷冷言道:“交出人來,我可饒你們不死。”
唐蓮眼神堅定:“不可能!”
言罷,他身形一展,躍至車頂,與白發(fā)仙展開對決。
隨后,雷無桀、無禪、司空千落以及天女蕊皆騰空而起,聯(lián)手迎擊那白發(fā)仙。
蕭酒酒悠然自得地品嘗著桂花糕,耳畔回蕩著外界的激戰(zhàn)之音,對她而言,這竟是別有一番風味的佐餐之樂。
蕭瑟悄然靠近她身旁,輕聲問道:“你不打算加入戰(zhàn)局嗎?”
蕭酒酒微笑搖頭:“不必,就讓他們當作一場實戰(zhàn)的磨礪吧,況且白發(fā)仙自有分寸,不會真正下狠手?!?/p>
提及唐蓮,雪月城的首徒,同時也是唐門唐憐月的得意門生,蕭酒酒繼續(xù)分析道:“若他有個閃失,百里叔叔與唐憐月前輩豈能坐視不管?白發(fā)仙自然知曉后果?!?/p>
再論千落,司空城主的心頭肉,若她遭遇不測,那位寵女成狂的司空叔叔定會不惜一切代價,讓天外天動蕩不安。
至于雷無桀,那更是關系網(wǎng)遍布的愣小子,背后的力量不容小覷。
蕭酒酒語氣輕松,眼神轉向一旁的無心,笑道:“更何況,我們還有無心這張王牌在。關鍵時刻,推他出去做籌碼,白發(fā)仙豈敢不妥協(xié)?”
言罷,她轉而凝視蕭瑟,眼神中充滿好奇:“那你呢?為何也不動手?”
蕭瑟神色淡然,慵懶地倚靠著車廂,輕描淡寫地回答:“只因懶得動彈?!?/p>
當靠近蕭瑟之際,蕭酒酒察覺到,他體內(nèi)那條隱脈依舊堅韌未損,功力猶存,只是他為何要以這副病態(tài)之姿示人,對她而言,卻是個不解之謎。
轉瞬之間,外界的喧囂平息,數(shù)名對手在白發(fā)仙的凌厲攻勢下,紛紛敗北,倒地不起。
蕭酒酒輕撫手中劍柄,目光含笑,緩緩轉向無心,那一刻,無心心頭莫名涌起一陣不祥之感。
白發(fā)仙歷經(jīng)苦戰(zhàn),雖重創(chuàng)唐蓮等人,卻也憋了一腔郁氣。然而,礙于這些青年背后的深厚背景,他不得不手下留情,以免引火燒身。
正當他欲轉身查看少主安危之際,視線所及,竟是蕭酒酒以劍抵于少主頸側,劍光凜冽,鋒芒足以瞬息間斷金裂石。
白發(fā)仙心中大駭,眼神驟變,面容因憤怒而扭曲,他怒視蕭酒酒:“你意欲何為?”
蕭酒酒嘴角掛著笑容:“前輩勿怒,我并無惡意。只是覺得您如影隨形,著實令人困擾。故,我斗膽請您暫且回避數(shù)日,待此間小和尚之事塵埃落定,我不僅不會為難于他,更會親自將他安然送至您手中,您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