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會結(jié)束后,我回到自己的小院。
今日再見謝宣先生,他與我說話時,讓我想起了當(dāng)初在學(xué)宮時的日子。后來謝宣先生離開學(xué)宮,游歷江湖,那之后,便再未相見。
月色正好,我看著滿院的花,取出那支朱熒玉簫,吹奏起了一首曲子。
蕭楚河(蕭瑟)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聽你吹這首曲子了。
一曲閉,聽得一人語,
我回過頭,看向來人,只見他慵懶地靠著亭柱,他瞧見我手中的玉簫,蹙眉
蕭楚河(蕭瑟)你換玉簫了?
我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朱熒,又抬首對上他的視線
蕭楚嵐(蕭慕)是啊,我換玉簫了。
他上前兩步坐下,我也坐了下來,將玉簫收回了檀木匣。
蕭楚河(蕭瑟)月華呢?
故曲不用故玉簫……
聞言,我沉默了很久,他不愿再等,起身便要走
蕭楚河(蕭瑟)不用便不用吧,用誰吹,吹什么,又有什么關(guān)系。
蕭楚嵐(蕭慕)月華斷了……
蕭楚河(蕭瑟)……
他止住腳步,啞然看向我,隨后上前抱住我,撫摸著我的頭,說
蕭楚河(蕭瑟)抱歉,我不知道。
月華斷了,斷在了我成為劍仙的那天。
月華斷了,我再也吹不出當(dāng)年的感覺。
月華斷了,一切再也回不到從前。
我用朱熒吹著那首曲子,那是我自創(chuàng)的第一首曲子。
聽過的人不少,卻也不多。
父皇聽過,王叔聽過,二哥,六哥,老七,安楠,季懷,他們都聽過。
我曾說
蕭楚嵐(蕭慕)這首曲子以后就叫《故知》,只用月華吹,只吹給我的父皇,王叔,二哥,六哥還有老七聽。
蕭楚嵐(蕭慕)六哥,我接不回去了,我的月華她斷了,回不到以前了。
我抱住六哥,眼淚打濕了他的衣服
蕭楚嵐(蕭慕)可我太想聽《故知》了,我真的太想太想了。
六哥抱著我的手緊了緊,沒再多說。
四年了,我第一次哭。
在皇家長大,早已不會輕易流淚。
王叔死的那年我沒哭,六哥失蹤那年我沒哭,想家的時候我沒哭,月華斷的那天我沒哭,就連找到六哥之后,我依舊沒哭。
可往往就是那么的莫名其妙,我只是吹了《故知》而已,可就是忍不住。
倘若我只是一時興起,倘若六哥今日未曾前來,倘若六哥不曾問起月華。
又倘若……一切都不曾發(fā)生過。
我哭暈了過去,醒來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了。
院子里的侍從,是我從歸月山莊帶來的,最初是我公主府的下人。歸月山莊建立時,他們便被安楠安排來了山莊,負(fù)責(zé)我的生活起居。
用過早膳,水缸里已挑滿了水,我又澆起了我那滿院子的花。
雪月劍仙李寒衣小慕。
我抬頭去看,是寒衣師姐。
蕭楚嵐(蕭慕)寒衣師姐,你今日怎么下山到我這青瑤閣來了?
雪月劍仙李寒衣來找你聊聊天。
蕭楚嵐(蕭慕)好啊,樂意之至。
坐到?jīng)鐾は?,侍從上好茶后退下?/p>
雪月劍仙李寒衣昨晚百花會的事,多謝你了
是說雷無桀劍氣失控的事吧,我莞爾一笑
蕭楚嵐(蕭慕)舉手之勞,寒衣師姐無需客氣
雪月劍仙李寒衣他和母親,真的越來越像了……
我略微思索
蕭楚嵐(蕭慕)是因為他的劍,也是守護之劍嗎?
寒衣師姐點點頭,嘆氣道
雪月劍仙李寒衣唉,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他不是因為別人而拔劍。
還未等我說什么,寒衣師姐緊接著開口
雪月劍仙李寒衣其實…想想也是可以接受的,誰讓他是父親母親的兒子。
蕭楚嵐(蕭慕)師姐是打算將青龍令牌給他了嗎?
寒衣師姐微微搖頭
雪月劍仙李寒衣再等等吧,等有機會的時候,或者等他回那座城的時候
明德十六年,在瑯琊王死前一個月,請求天啟四守護,日后傳襲令牌之人,繼續(xù)承擔(dān)守護之責(zé),守護承載著整個王朝未來希望之人。
而那個人,正是六哥蕭楚河。
命運啊,還真是奇妙啊。
雪月劍仙李寒衣小慕,你覺得小桀他怎么樣啊?
蕭楚嵐(蕭慕)?。?/p>
突然這么問,我還有些沒有反應(yīng)過來
蕭楚嵐(蕭慕)劍術(shù)嘛,能得師姐你幾分真?zhèn)?。資質(zhì)也算是雷門這一代中的翹楚。
雪月劍仙李寒衣還有呢?
寒衣師姐略帶期待地看著我。
蕭楚嵐(蕭慕)長相嘛,得了心月姑姑真?zhèn)?,性格倒是和雷叔叔如出一轍。
雪月劍仙李寒衣沒有別的了嗎?
我想了想,答道
蕭楚嵐(蕭慕)凜然少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