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都未收到周瑜的消息,你感覺不對,往常都是一封一封接連不斷的寄往廣陵,如何近日一點消息都無呢。
你當機立斷趕往江東,時值寒冬,風聲凜冽,你緊了緊貂裘,仍覺寒意入骨。
此次來并未通知孫策,你徑直去了周瑜家。
他家你也來過多次,在書房沒見到人你就直接去了臥房。
周瑜果然在臥房,不知是沒錢還是喜靜,一路走來你一位仆從都沒見到,因而在看到躺在床榻上臉色蒼白的周瑜時不覺心中一顫。
周瑜聽見響聲,抬頭望去,正好與你的視線對上。
衣衫凌亂,青絲披散,眉目間帶著病態(tài),兩頰卻帶著不正常的酡紅,分明是在發(fā)熱,你卻并未聞到一絲藥味。
“你怎么來了”聲音虛弱,如松緊的琴弦發(fā)出的啞音,全無平日的精神。
“生病如何不與我說?怎么沒見一位伺候的人?中郎將窮到這種地步了?”
“咳咳………小病而已,無需掛心?!闭f完又咳了幾聲。
你急忙扶他躺好,忽覺一陣寒風,抬頭一看竟連門窗都未關(guān)緊,屋中并未與室外溫暖多少,碳火也將滅未滅。
想必傅融過的都沒那么寒酸。
“江東窮的連中郎將的俸祿都發(fā)不起了?”你不覺話中帶氣,蓋被子的動作都有些怨氣。
“前幾日多買了幾架琴?!?/p>
你無語的看著他“魯肅呢?”
“子敬有事外出了?!?/p>
你扶額嘆氣。
“怎么不給我傳信?”
“我是兄長。”
這句話倒是擲地有聲多了些氣力。
“你好好躺著,我去給你熬藥。”
周瑜并未阻攔,靜靜看著你的背影,唇邊帶著笑意。
出門買了幾個仆役,又找了郎中,診治一番后開了藥,你端著藥碗,聞著散發(fā)出來的苦味,猶豫的問他,“要不要拿點蜜餞?”
“無礙”
接過碗,仰起頭一飲而盡。
細長的脖頸,突出的青筋,如玉的手指,以及不斷滾動的喉結(jié),你覺得嗓子有些發(fā)干。
你不自然的咳了兩聲。
“可是被我傳染了?離我遠些罷?!彼欀紗柲?。
“沒事沒事,嗓子癢?!蹦惚荛_他的視線。
門外忽然響起敲門聲,你如釋重負的趕忙去開門。
“中郎將,這是今日的公文?!?/p>
放下公文后,他便離開,你看著幾乎要堆到下巴的的公文,一時啞然。
“你在江東過得也不怎么樣啊。”
周瑜輕笑,“為人打工而已?!?/p>
說著就要拿過來批閱,你皺著眉阻止他。
“你別動,我?guī)湍闾幚怼ky不成你還怕我竊取什么機密?”
周瑜笑著搖頭,順從的躺下,靜靜看著你工作。
翻頁聲催人入睡,周瑜很快起了困意,等你再轉(zhuǎn)頭時已經(jīng)入睡,呼吸清淺,胸膛隨著呼吸起伏,臉頰總算有了些正常的血色。
屋內(nèi)碳火燃燒,釋放融融暖意,你不覺也有些發(fā)困,一大早趕來,忙活了半天,還沒怎么歇過。
輕輕掀起被角,你小心躺在周瑜身側(cè),聞著他衣袖間長期浸染的檀香,安心入睡。
病中易渴,周瑜被渴醒,起身時忽聽到一聲嚶嚀,低頭忽然看到你,皺著眉,不滿的把頭埋在被子里,又沒了聲響。
周瑜笑意淺淺,眉眼間一片柔和,小心的在床頭喝了杯水,側(cè)著身摟著你,把頭放在你的頭頂,又沉沉睡去。
次日,孫策趕回,看見家中多了許多熟悉的面孔,心生怪異。
“你不是周瑜家的仆從嗎,怎么都在孫家?”
那人也一臉茫然,“不知道,中郎將讓我們這幾日都在孫家?guī)兔Γ矝]說幫什么忙,就讓我們這幾日都別回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