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說的消息宛如一個驚雷炸在駱聞舟的腦子里。
豪林山前腳被報涉嫌拐賣,后腳豪山海就死在了醫(yī)院。接連沖擊來的事情,讓駱聞舟有一種大廈將傾的感覺。
駱聞舟畢竟是經歷過各種特大案件的老警察了,雖然事發(fā)急促,但也不會讓他暈頭昏腦。
駱聞舟向陶然點了點頭,陶然心領神會。
陶然出去了,帶著肖海洋。筆給了駱聞舟,駱聞舟看向張思婉,說到:“不好意思,我能問您幾個問題嗎?”
張思婉似乎是因為之前的打斷,所以情緒稍微平靜了一些,她又落到了那種將行就木的氣氛里。
她點頭:“你問吧?!?/p>
駱聞舟輕輕點了點筆尖:“您說,豪林山拐了您,您的家人沒有尋找過嗎?這么多年來,您就沒有和他們聯系過嗎?”
張思婉搖頭:“那個時候,不是家家戶戶都有電話的。我這些年一直沒能從他的監(jiān)視下逃走。”
駱聞舟抓住重點:“監(jiān)視?”
張思婉:“他們發(fā)家了,他們一直沒有放過我,我離不開那個牢籠。他們對我實施的惡行,足以讓他們身敗名裂,他們一直不敢放我走,我活在沒日沒夜的監(jiān)視和唾罵里?!?/p>
駱聞舟突然想到蕭婳那一只斷了鞋跟的高跟鞋。
他問:“蕭婳和您是什么關系?”
張思婉的嘴角非常諷刺的牽動了一下:“她只不過是一個被完美表象蒙蔽了的蠢女人,壞,但是也不完全的壞。她是豪山海在酒吧認識的,以為我是原配呢,自己主動找上來的。要不是她,我也到不了這里。”
駱聞舟神色復雜,這一段對話可謂是漏洞百出。
一個女人,帶著另外一個老人。某種意義上來說,都算得上是弱勢群體。他們怎么從兩個富豪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張思婉像是看出了駱聞舟的心思,她突然嗤笑一聲:“你覺得不可能?你覺得我們倆不可能從那種地方逃出來。那只是因為你不了解豪林山,那樣一個禽獸,他怎么可能會放過長的這么漂亮的蕭婳。”
駱聞舟瞪大了眼睛,他來不及再問了。他趕忙起身,一邊對張思婉說:“不好意思,可能要麻煩您在這邊多待一會?!?/p>
張思婉頷首,沒有說話。
駱聞舟出門,轉身就碰到了剛從另外一間筆錄室出來的費渡。
費渡看著駱聞舟的臉色不太好:“師兄?”
費渡伸手幫駱聞舟按了按額角蹦跳的歡實的青筋:“怎么了?”
駱聞舟反手拉住費渡伸過來的爪子,安慰的摸了摸。勉強提起嘴角:“費渡,我感覺不太好?!?/p>
費渡低低的嗯了一聲:“師兄,陳可親那邊我感覺也不簡單。剛剛外巡的人回來了,說她姐姐蘇佳婠沒死,中了藥,現在還在昏迷。但是現場有血跡?!?/p>
駱聞舟接話:“血跡?”
費渡說:“看痕跡,血不是蘇佳婠的,剛剛也看過陳可親,判斷也不是她的,現場的監(jiān)控正在調。”
駱聞舟問:“陳可親媽媽來了嗎?”
費渡搖了搖頭:“沒有,現在再打電話過去,那邊已經不接了。”
駱聞舟深吸了一口氣:“這都什么事。”
費渡問:“師兄這邊呢?”
駱聞舟言簡意賅的說:“豪山海死了,豪林山被告拐賣,報案人就是被拐的人,現在要去問的那個是豪山海的小女友。”
費渡咦了一聲:“豪山海死了?我今天早上還看新聞說他住院了,現在就死了。還有,圈子里一直流傳的說是豪山海是鉆石王老五,身邊沒人的?!?/p>
駱聞舟問費渡:“豪林山,這人,你知道是個什么情況嗎?”
費渡想了想:“不太清楚,這人沒怎么接觸過。但是也聽過他的傳言。豪山海是富一代,自己起的家,而豪山海的父親豪林山,說他是父親,倒不如說更像是你所認知里面的花花公子,雖然他的年齡已經完全算不上是公子了?!?/p>
駱聞舟總結:“渣男,玩的花。”
費渡點頭,并補充:“出手大方,花邊新聞也從來沒停過。哦,據說還極其好色?!?/p>
駱聞舟嘆氣:“誒呦,為老不尊誒。這年紀,他還好得起色,也是神人。不過……”
如果審下來的結果,他真是拐賣犯,那也真是太猖狂了。
費渡問:“師兄,我們現在?”
駱聞舟接話:“問問蕭婳,傳聞中豪山海的小女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