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廳的大門被緩緩拉開,開完會的人群如同潮水般涌了出來。
“他今天怎么沒來?會議都開完了,還不來,是不是因為昨天我們倆做的太過分了?”豆田對著三角問道。
三角點了根煙,一臉不耐煩的說道:“管他呢,就算他不來,會長也不會對他說什么。”突然一通電話打了過來。
“噢?佐藤?他給我打電話了?!?/p>
“是嗎?你接一下,聽聽他要說些什么?”
而三角毫不猶豫將電話掛掉。豆田則是一臉疑惑。
“嗯?為什么不接他的電話啊?”
三角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就是,昨天我不是把他的情人給趕走了嗎,結果沒想到把人給弄丟了。因為這事,他昨天可是給我打了整整十次電話?!?/p>
“?。磕钦业饺肆藛??”豆田緊切地詢問道。
突然電話又打了過來,三角本想掛掉,但豆田一直瞪著自己,最終三角迫于無奈,最終還接了。
接電話的過程中三角的表情越來越嚴肅越來越冷漠。而在一旁看著的豆田卻一臉擔心。
“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俊?/p>
“沒什么事,只不過就是我下面的一些飯桶吃雄心豹子膽罷了?!比堑恼Z氣十分冷漠。
“那他現在怎么樣了?有沒有受傷?現在哪里?”豆田扒著三角在旁邊不停地詢問。
“這種事情你不需要管,我現在就去處理?!闭f完三角就立馬離開了會場。而豆田立馬給佐藤打電話詢問事情。
一上車,他便命令小弟帶他前往新街町。這個決定與他平日的習慣迥然不同,以至于開車的小弟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否聽錯了。
一路上,天空就沒有好心情。陰云密布,透出陣陣涼意,但好在天空沒有打算要下雨。街道兩邊充斥著形形色色的行人,行人在街道與店鋪來回穿梭,他們就如鮮活的血液為這條街道帶來生機。整個街道早已被汽車堵滿。即使是安靜的咖啡廳也被這喧鬧的氣氛所感染。
盡管三角對這片區(qū)域再熟悉不過,但他幾乎不會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到這條喧嚷的街道。經過漫長的堵車,三角終于來到約定地點,自己屬下的事物所。從外觀看,就是一棟很普通的樓房,唯一的區(qū)別就是二樓的玻璃窗戶不知什么原因被打碎了一個。三角下了車,他踩著沉重的臺階上樓,與以往不同的是曾經十分吵鬧的事務如今卻格外的寧靜。大門悄無聲息的打開。佐藤就正坐在里面,他的手里拿著一瓶空著的酒杯。幾個小弟站在他的身邊害怕到不敢動彈。里面氣氛特別的可怕。三角便走了進來望了望周圍,客廳一片狼藉,似乎剛才這里就發(fā)生了一場打斗。窗口邊有一塊玻璃被打碎,上面還沾了點血。還有三個人低頭跪在那顫抖著,其中一名頭還在滴血。
佐藤看見三角就向他高心地揮了手,笑臉相迎道:“喲!三角兄,您終于來了。今天的您也格外的帥氣?!眲偛胚€壓抑的氣氛瞬間得到了緩和。
“很抱歉我這邊人沒長腦子,給你整出了爛攤子,所以就讓我來親自處理我的那些沒用的飯桶?!比菑暮砂锩嫣统隽税鼰?,向佐藤遞了根煙。
“你屬下的人也真是蹬鼻子上臉了。我的人也敢動,真是一群不知死活的東西?!北緛碜籼偕弦幻脒€一臉笑容,下一秒就全部消失,眼神瞬間變得冷酷無比,氣氛又變得壓抑起來“把人都全部帶過來?!敝}手拿起打火機為他點煙。
幾名小弟將三個被五花大綁的人拖了過來。被拖過來的他們全都鼻青臉腫,一個個都低頭跪在地上害怕到不敢吱聲,他們不敢多做任何一點小動作,但身體卻不由自主的發(fā)抖,都不敢抬頭看他倆的眼神,因為他們知道他們要是看了,他們的結局會變得更慘。
“這就是你的杰作嗎?”三角吐了口煙看了佐藤一眼。
“呵,很不好意思啊,三角兄,人我還沒經過你的同意,我就先動了點粗,畢竟當時情緒太激動了,一時就沒有忍住。”佐藤冷笑了一聲。
三角來到他仨面前冷漠地盯視著他們。
“你們仨要是想死,就隨便你們怎么去死吧,在那種我看不到的角落里?!比抢溲劭粗蛟诘厣媳粐樀桨l(fā)抖的三人,他說,“煙灰缸呢?”
一旁的小弟立馬回答道:“我現在就去拿?!?/p>
“算了,不用了?!比亲呦蚯埃媚_狠狠的踩著他們其中一個人的頭。
佐藤則是在一旁冷漠的看著這一切。
“呃!”男人應本能反應叫了一聲。
“怎么了,是想反抗嗎?”三角用蔑視的眼神看著,他的眼睛更加的冷漠。
“三角先生,求……求……饒……饒了我吧,我不是有意的?!蹦腥死浜怪泵安桓姨ь^,他的眼神顫抖著,甚至都無法聚焦看清地板。他身旁的另外兩個人則是沉浸在各自恐懼當中。
“我叫你說話了嗎?”三角拿著滾燙的煙頭燙他的后腦勺?!耙话涯銈兊暮竽X勺卸下來做煙灰缸?反正你們有沒有這個腦袋也都是一個樣。唉,算了,用你們那個腦袋做煙灰缸我都嫌棄?!?/p>
三角把他們當做狗一樣輪流踹了好幾腳。即使被不當做人一樣看待,他們也不敢再吱一聲。
三角踹著踹著就發(fā)現鞋子上面沾了點血,于是他停了下來。“唉,鞋子都臟了。鈴井,你先給我把他們從這里帶出去。晚點我再繼續(xù)處理他們的事?!比巧踔炼紤械枚嗫茨侨龡l窩囊狗一眼,然后對著周圍的人說?!皩α耍銈兯腥硕柬槺愕酵饷娲糁?。”
就這樣,房間里只剩下三角與佐藤兩個人。
兩個人就在房間里互相沉默著,誰都沒有提前開口說話,直道整個房間都安靜的只能聽到呼吸聲。最終三角的神情流露出一絲慚愧,他欲言又止,可最后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很抱歉,佐藤,昨天我做出那么過分的事?!?/p>
佐藤很隨意地說: “三角兄。過去不愉快的事情早就翻篇了,所以你也沒必要在意?!逼鋵嵶籼僮约阂膊挥浀米蛱斓氖铝?,而他也懶得去絞盡腦汁回憶。整個房間的氣氛緩和了起來。
三角聽了之后在那沉默不語,似乎思考著什么,最終他還是忍不住緩緩開口道:“那……他現在怎么樣?還好嗎?”而他的眼睛刻意避開,沒有直視佐藤。
“沒事的,他現在可好好的呢。”佐藤一臉自豪的說道。
三角整個人如釋重負般松了口氣,堵在他心口的石子落了下來,不禁稍笑了一下?!澳阆葞е愕娜嘶厝グ?,他們仨的事情你不需要擔心,我會處理好的。哦,對了,會長說他在會議廳等你?!?/p>
最后佐藤什么也沒說便帶著自己的小弟們下了樓。他上了車又點了根煙。接著,他命令支倉帶他前往會議廳。
不知不覺間,今天的太陽又再一次迎來了自己的謝幕。佐藤又再一次拖著疲憊的身子來到那扇房門前,房門被冰涼的微風推開,合頁發(fā)出清晰的悲嗚,引發(fā)一陣直達他底的寒意,剛進門的那一刻起,梔子花的幽香就緊緊地擁抱著他?!袄倜拂旖z”如往常一樣美麗動人,他的頭發(fā)隨著微風飄擺,他散發(fā)著的氣息令人感到愜意。而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太累了原因,他欣慰地笑了一下,他剛伸手觸摸“蕾梅黛絲”的臉蛋就倒在“蕾梅黛絲”的身上睡去了。
雖然“蕾梅黛絲”的身體十分的冰涼,但是佐藤非常享受著現在的一切,他緊緊抱住“蕾梅黛絲”,他感覺越來越舒服,漸漸的他忘記自己的腳在哪里頭在哪,甚至忘記自己在哪里,自己的存在。
不知過了多久。他感覺周圍逐漸變得溫暖。一束熾烈的陽光透過枝葉將他照醒。他緩緩的睜開雙眼,發(fā)現自己正坐躺在在一棵大樹下面,陽光篩落,樹影斑駁,而“蕾梅黛絲”正坐在一旁溫柔地看著他。她正沐浴在熾熱的陽中當中,一陣輕風拂過綠草芬芳的土地。
“你終于醒了?!薄袄倜拂旖z”杵著臉笑瞇瞇看著他。
“噢,現在幾點了?”佐藤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問道。
“蕾梅黛絲”緩緩地從柔軟的草坪上起身說道:“都下午兩點啦,快點起來吧?!薄袄倜拂旖z”溫柔地向他伸出手。金色的陽光撫摸著她的臉龐,清澈的眼眸如太陽般閃爍,潔白的頭發(fā)從肩膀上垂了下來。她的身上散發(fā)著梔子花的幽香。
佐藤假裝打哈欠問道:“我們是要去哪?”實則是為壓抑自己那活潑亂跳的心臟。他下意識地抓著“蕾梅黛絲”的手。
“走啦,陪我一起看海吧?!薄袄倜拂旖z”露出一副耐人尋味的笑容,她拉著剛起身的佐藤便一起出發(fā)。
在去看海的小路上,佐藤目不轉睛地盯著“蕾梅黛絲”。她帶著白色草帽,穿著簡潔的白色連衣裙,頭發(fā)閃爍著陽光,白皙的皮膚,包滿的臉蛋,尤其是那雙充滿光澤且清澈無瑕的眼睛。而“蕾梅黛絲”早就注意到,于是她轉頭與佐藤對視,她朝他微微一笑,光陰緩流。陽光熾烈,他倆慢悠悠地走在交叉的小徑上,清新的海風輕輕吹過,微咸的海水味摻雜著梔子花的清香。在這里,佐藤的內心感覺平靜。他緊緊地握著“蕾梅黛絲”的手。
“快看,前面有小溪。”她高興地拉著佐藤的手向前小跑去。佐藤則緊緊跟在她的身后,陪著她一起來到溪水旁。她一臉開心地低頭看向波光粼粼的溪水,她緩緩地蹲了下來,將右手伸進冰涼的水中,感受著溪水的流動,她試圖抓住流水,但流水已經悄悄從指縫間溜走了,“蕾梅黛絲”臉上的笑容逐漸褪色,她不知不覺間陷入了沉思。佐藤則是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不想打斷她,他只想再多看一會兒她。隨后,她又露出高心興的笑容,她緩緩抬頭看向佐藤,金色陽光撫摸著她的臉頰,眼眸閃爍著太陽的光芒,她笑瞇瞇地說著:
“能陪我一起玩水嗎?”
佐藤微笑著點頭答應。
然后“蕾梅黛絲”脫下鞋子光著腳丫,用右手扯起裙子,緩緩踮起腳尖,一步步走進了溪水中。而佐藤連鞋都不脫就走了進去。
“鞋子會濕的?!彼谝慌蕴嵝训?。
但佐藤只是靜靜地注視著眼前的“蕾梅黛絲”。結果“蕾梅黛絲”松開了他的手,她將雙手緩緩伸進冰涼的溪水當中,挖起了一瓢水,潑向了他。
“你怎么不躲呀?”“蕾梅黛絲”高興地笑著,“你看你的衣服都被我打濕了。難道你不想反擊嗎?”
清澈的溪水,倒映著佐藤的影子。
“蕾梅黛絲”正準備起身。突然一陣強風吹過,她壓住了自己的草帽,一些沙子吹進了她的眼睛,她緊閉雙眼,用另一只手擋住自己的眼睛。她的頭發(fā)隨著風在空中飛舞著,流動的溪水將搖曳的裙擺打濕,水面上的葉子窸窣作響。
“蕾梅黛絲”大笑著:“哇!好大的風啊,我都快睜不開眼了,哈哈。等等,帽子,帽子要飛了!天吶!哈哈哈!我的裙子都濕了?!?/p>
結果帽子還是被吹走了。
而佐藤卻因這一幕呆呆地愣在原地。對他來說“蕾梅黛絲”的每一幕動作都令他無比心動。他的心跳越來越快。他已經快無法壓抑住自己那躁動不安的心時。結果“蕾梅黛絲”突然一把拉住他的手,十指緩緩相扣,她朝著他微微一笑,然后她便緩緩閉上眼睛向后倒去。
“撲通”,掉進水里的兩個人,濺起巨大的水花,全身都濕透了。
佐藤壓在“蕾梅黛絲”的身上。他們倆相互看著彼此,“蕾梅黛絲”露出一副無法被看透的笑容。一滴水珠從“蕾梅黛絲”的臉頰上滑了下來,而佐藤則是用手指輕輕的為他擦拭臉上的水珠。在這里,他體驗到愜意。
不從知何時起,海鷗的聲音在耳邊回蕩著。咸澀的海風,輕輕拂過,梔子花的香味越來越淡。一陣陣浪花排打著“蕾梅黛絲”的身體。些許泡沫停留在她的身上。她零散的頭發(fā)也隨著海浪漂擺。海浪將她頭上的帽子帶走。
“好想要嘗嘗彩虹口味的冰淇淋??!”“蕾梅黛絲”大笑著感嘆道。
蔚藍的天空與浩渺無邊的大海交織在一起,冰涼的浪花一次次拍打著“蕾梅黛絲”的身體,每一次拍打都會發(fā)出寧靜而又悠長的悲鳴,每一次拍打,“蕾梅黛絲”身上的泡沫都會越集越多。無論海水怎么努力的去清洗她的身子,可泡沫只會更多。“蕾梅黛絲”卻并不在意這一切,她緩緩閉上雙眼,并永遠的沉睡過。六只在天空盤旋的海鷗,全都飛了下來,有兩只分別落在“蕾梅黛絲”兩邊的肩膀上,其于的停留在她的身邊,靜靜地守候著她,泡沫一點點侵蝕著她的身體。
想要將它們驅趕走,可視線逐漸變得模糊不清,想要緊緊地抓住她,可無論如何都使不上力氣,想要聆聽她的聲音,可周圍聲音變得嘈雜無比,想要感受她的存在,可她已經化成了一堆泡沫。
海浪帶走了“蕾梅黛絲”曾經存在過的證明。冰涼的海水將一切都給淹沒。
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聽不到,只能感受到冰冷刺骨的海水。
“別睡了!快醒來呀?!?/p>
在刺眼的燈光下,佐藤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蕾梅黛絲”正站在他的面前,手里拿著一只精致的圍巾,嘴里不停地哈出白氣,神情擔憂地看著他。
“真是的,外面下這么大的雪,竟然還能睡著?!彼焸涞?,“穿的這么少,等一下你感冒了怎么辦?”
佐藤撓了撓后腦勺說:“對……不起,不好意思啊。我一不小心就睡覺了?!?/p>
“蕾梅黛絲”拿著圍巾俯下身子,將圍巾戴在他的脖子上,在系圍巾的過程中,佐藤的視線從未離開過她的臉,清澈的眼眸,白雪般的皮膚,粉紅的嘴唇,嘴里還不停地哈出熱乎的白氣,她的眼睛越來越生動,兩人嘴唇之間的距越靠越近,感受著她的體溫,佐藤的耳邊變得又紅又燙,不禁舔了一下自己那干裂的嘴唇,他咽了咽口水,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她冰涼的手背,終于 “蕾梅黛絲”為他戴好了她親手織的圍巾?!鞍?。雖然不是很管用,但起碼還能保點暖。”她說,“快點回家?!?/p>
“蕾梅黛絲”正轉身打算要走,結果卻被一只粗大的手掌死死拉住。她一臉詫異地望著佐藤。
佐藤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蕾梅黛絲”,干裂的嘴唇顫抖著,他看起來似乎有什么心事。他緩緩開口,但欲言又止。“蕾梅黛絲”則是一臉疑惑地看著他。最終他還是忍不住開口說了出來:“等一下,留下吧。我……還想再多看你一會兒?!?/p>
“蕾梅黛絲”一臉嚴肅地說著:“回家再看啦!孩子還在家里等你呢?!?
“求求了,就一會兒而已?!弊籼儆眯」芬粯拥难凵衿蚯笾?。
“蕾梅黛絲”看著他充滿不舍的眼睛,一下就明白了,她溫柔地笑了一下?!澳蔷鸵贿呑?,一邊看著我吧?!?/p>
佐藤緊緊地握著她的手,害怕她會消失不見。他與她一起走在回家的道路上。佐藤感受著她那只冰冷的小手。凜冽的寒風,雪越來越大,他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陣顫栗。
“我都說了吧。外面很冷的,所以要早點回家,而且孩子還在家里等著我倆呢?!?“蕾梅黛絲”無奈地朝他笑了一下。
“抱歉。讓你特地岀來帶我回家,還讓孩子在家里等我?!弊籼俚哪樕蠈憹M了自責。
余路不知要走多久。而佐藤一直注視著“蕾梅黛絲”的臉龐,他的視線就沒有離開過她,美麗的天使正陪伴著他。白雪皚皚的道路上被留下了一雙深深的鞋印。但曾經留下的足跡只會被時間一點點抹去。寂寞的路燈不停地閃爍著,而在路燈下的“蕾梅黛絲”隱隱散發(fā)著令人愜意的月光,她的眼神如月亮一樣,刺骨的寒風夾雜著雪花吹了過來,她的發(fā)絲隨著寒風在空中肆意的飛舞,就如同飛舞的雪花。雪花裝飾著她的頭發(fā)。脖子上的白色圍巾被寒風帶走,化成雪花消失在天空中。在孤獨、寂寞、安靜的道路上走,走得直到所有的燈都熄滅了也不停留,忽然,“蕾梅黛絲”攥著佐藤的手指,而他則溫柔地捏著她那冰涼的小手,不再孤單。
漫長的路途,終究會在結束時變得短暫。
他們來到一座沒有門牌號的房子前,從外表看,除了鑲花邊的窗簾,其余的都很普通。佐藤扭了扭如同冰冷鐵塊的門把手。他緩緩地將門打開,一陣暖流涌了出來。
“歡迎回家!”一個小女孩版的“蕾梅黛絲”站在門口,戴著一個人魚發(fā)卡,她興奮地張開雙臂索求爸爸的擁抱。
佐藤蹲下身子開心地說:“我們回來咯!”他激動的將女兒抱了起來,女兒高興地親吻他的臉頰。
“爸爸,你的胡子好扎人啊!你什么時候剃掉啊?”
“下次絕對會剃的?!?/p>
“絕對不行!爸爸每次都說下次會剃,可每次都沒剃。我不要下次,我就要你現在立刻把胡子剃掉。不然我就要把你的胡子全部拔光!”說完女兒便立馬動起了手。
“好痛的呀。別拔了!別拔了!放過我吧?!?/p>
“那我要吃冰淇淋。要彩虹口味的?!?/p>
“不行?!?/p>
“好吧……那爸爸你現在能把胡子剃嗎?”
“也不行。”
“唉!我要把你的胡子全部拔光!”
佐藤,感覺自己的懷里正抱著一只離開水的大魚。他十分慌張地說道:“喂!等等!你不要亂動??!我要摔了!”但女兒反而鬧得更狠。
一旁角落里的“蕾梅黛絲”則靜靜地注視著這一幕。
“好了好了,你倆別再鬧呢,再鬧今晚就都別想吃晚飯了。”
“因為最近沒能管住嘴,導致自己一不小心甜點吃多了,所以就想通過不吃睌飯的方式減肥,對吧?”女兒瞇起眼睛說,“媽媽可真是狡猾呢?!迸畠毫ⅠR把頭塞進爸爸的懷里。
“蕾梅黛絲”走上前揪起女兒的臉笑著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不過你今晚的點心沒了。好了,我去煮飯了?!?/p>
在溫暖的燈光下,享受著家庭的溫暖與愜意的時光。這一刻,內心得到滿足,一切都是那么的溫馨,那么的幸福。
美好的時光終究會有盡頭。
突然,佐藤再一次從夢中醒來。他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感覺十分遺憾的他緩緩起身。而旁邊的“蕾梅黛絲”如往常一樣靜靜地注視著他從睡夢中醒來。他看了一眼眼神空洞的“蕾梅黛絲”,巨大的落差讓佐藤一時難以接受。他想要的是會笑的,是個女人的“蕾梅黛絲”,而不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體。
佐藤臉色痛苦地低頭捂著臉,深深的嘆息,失望地說:“你為什么不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