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牧在眾人身后撥弄著羅盤,岑語歸和古泠泠并肩,劍氣如虹,劍影閃爍間,面前的黑霧竟真的散開了一條路。
葉孤鶴立于瑞娜身旁為她清出一片凈土,瞬息間萬千箭矢流光一般強橫的沖進了黑霧中央,瑞娜找準(zhǔn)時機再次挽弓拉箭,耀眼的冰晶反射著無處不在的冰芒,點亮了一片漆黑的井下。
“呼——女神在上?!表樌?qū)散黑霧的瑞娜輕輕吐出一口氣,“可以了,我們過去吧?!?/p>
井口不深,也沒有什么水,微弱的光芒反射在井底,只能看見一堆污泥,“這里有什么?”瑞娜彎腰湊得近了些,也沒看出什么名堂。
那婦人安頓好懷中的兩個孩子,也湊得近了些,“這里面是我丈夫前幾日埋下的金子?!彼那奶а劭戳吮娙艘谎?,“真的沒有別的了,那塊金子我們本想當(dāng)做盤纏......”結(jié)果還沒等用就現(xiàn)在這樣了。
眾人一臉無語,難道他們是會搶她的金子嗎?
“下去挖挖看吧,說不定西邊的陣眼就在這里?!庇文凉膿v著羅盤對準(zhǔn)了井口的方向,一個劍修學(xué)得這么雜真是了不起,瑞娜默默在心里豎起一個大拇指。
不一會兒,一身泥濘的葉孤鶴手里舉著一團爛泥爬了出來,“這個,嘔——,就只有這個,嘔——”趕緊給自己施了個除塵訣,才終于松了一口氣活了過來。
瑞娜悄悄向后挪了一小步,屏住了呼吸,淤泥的味道不是很想嘗試。岑語歸面不改色接過泥團除凈外面的泥土,露出了物件本來的模樣。就像那婦人所說,是一塊分量不輕的金子,被雕刻成蛇龜?shù)哪?,顯然這就是城南的陣眼,玄武的載體。
“這玄武也不知吸收了多少怨氣才從一個瑞獸變成了邪陣的陣眼?!憋@然,剛剛那男人就是受了玄武的影響,加上困在城中 產(chǎn)生的怨氣,被玄武中囚困的怨氣附體成了它新的軀殼。還在齜牙咧嘴的葉孤鶴心有余悸撇了眼玄武,流血流汗不流淚的劍修,今天差點栽在這小小的井里,嘔得冒出了生理性淚花。
見這幾人不由分說就要把金龜帶走,婦人蠕動了一下嘴唇,到底什么都沒敢說,眼睜睜看著幾人消失在巷子口。
“走了掌柜!就剩下城西一處陣眼了,這一路辛苦了?!庇文裂劭粗蝿?wù)即將完成,心中松快連語調(diào)也輕松不少。路過來??蜅_€將掌柜送了回去?!鞍?,我真真是天下第一 有良心的劍修?!?/p>
古泠泠笑瞇瞇配合他點了點頭,葉孤鶴翻了個白眼,瑞娜也被他的快樂感染了幾分。
再次回到城西雜貨鋪,幾人輕松的心情頓時消失的一干二凈,若是羅盤指向南家雜貨鋪子,他們還能安慰自己是翻找的時候漏看了什么,可現(xiàn)在羅盤明晃晃地指向了南家雜貨鋪子的對面,也就是董二所謂的自己家。
中計了!
雖說有些心理準(zhǔn)備,但這一瞬間,所有人的心情還是跌到 了谷底,這意味著幕后之人不僅下了一盤大棋,還時時刻刻監(jiān)視著他們。
“小心為上?!贬Z歸提醒過眾人,就抬腳踹開院門,砰的一聲院門應(yīng)聲而倒,露出里面半人高的雜草,照著草的高度來看,這院子不僅最近沒有人住,荒廢的時間大約都有半年以上了。什么董二都是編出來的身份,無非是引著他們朝既定的方向探查。
深吸一口氣,幾人抽出佩劍邊清理雜草邊向院子深處移動,活蹦亂跳的螞蚱添了幾分“樂趣”。
“如果這個陣法真的是按照羊皮卷上所寫,那這最后一處應(yīng)當(dāng)是青龍,就是不知陣眼是何物。”之前幾處陣眼都十分顯眼,幾乎就在上面貼著“我就是陣眼,快來找我啊”的字樣,這個院子里不仔細看竟發(fā)現(xiàn)不了什么異常。
很快幾人就將整座院落掃視了一遍,這院子就是普通人家,也沒什么多余的房間,空蕩得可怕,連只野貓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