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錯的根系觸手沒有腦子盲目追逐被拋來拋去的銅鏡,不過幾個圈子兜下來就將自己纏成了一個藤球。
“金麟!”瑞娜連忙看向早已準(zhǔn)備在一旁的金麟,“起!”金麟一聲怒喝,藤球憑空自燃,看著因?yàn)槿紵偪穸秳拥能饺貥洌鹉刃闹猩鹨荒ú蝗獭?/p>
它大概也是會痛的吧,就像精靈的母樹一樣,有自己的靈智和思想,那樣高大的樹,在火光的映襯下都顯得小了一圈......欸?小了一圈?
好像不是錯覺,是真的變小了,本來遮天蔽日的樹冠現(xiàn)在只剩下小鎮(zhèn)中間這一片還頑強(qiáng)地覆蓋著,扎根在地下的根系也漸漸回縮。
“有用的!”看來剛才一根一根砍斷對芙蓉樹來說和撓癢癢無異,消耗的速度還趕不上芙蓉樹的生長速度。
這樣的發(fā)現(xiàn)大大鼓舞了眾人,隨著芙蓉樹的軀體越來越小,天上的黑云也逐漸散去,瘋狂擺動的枝丫像是終于疲憊慢慢向本體靠攏。
瑞娜手中的銅鏡嗡的一聲響,趁著瑞娜一時疏忽掙脫她的束縛,嗖的一下飛回芙蓉樹上的“心臟”處,呆在里面不動了。
“呀,銅鏡!”一時大意導(dǎo)致銅鏡脫手,瑞娜連忙伸手去撈,卻只撈了個空。“這可怎么辦?!?/p>
眾人緊繃了一根弦,想要擋住銅鏡的去路,可是銅鏡好不容易找到機(jī)會回到芙蓉樹心,怎么會讓人抓到自己,瑞娜一劍揮空,銅鏡靈活地躲開冷寒的劍光,花顏厝的藤蔓破空而至,剛剛碎了藤蔓,迎面就是裴行均當(dāng)頭一劍。
來不及躲避,銅鏡若是能說話現(xiàn)在大概已經(jīng)控訴這群人以多欺少勝之不武了。
“手下留情!”千鈞一發(fā)之際,裴行均一個愣神放走了即將一分為二的銅鏡。
有些惱火地望向聲音發(fā)生的方向,是一個畏畏縮縮的男人,大約剛剛那一句話已經(jīng)花光了所有的勇氣,被這么多修士神色不善地盯著整個人都要縮到地底下去了,卻還是堅(jiān)定地念著,“還請各位仙長手下留情,留她一命?!?/p>
還未等瑞娜幾人氣惱發(fā)作,男人身后跑出一個女人,生氣地瞪了男人一眼,繼而直挺挺朝幾人跪下,“仙長大人大量,我家男人昏了頭,還望仙長不要與小民計較?!?/p>
還能怎樣呢,他們都不是那種仗勢欺人的惡毒修士,也看不得凡人如此卑微,那銅鏡既然已經(jīng)回到芙蓉樹,那便另想他法,遷怒一個凡人什么問題都解決不了。
但依舊窩火,所以裴行均難得露出一絲孩子氣,輕輕哼了一聲撇過頭去,就連處事不驚的天劍宗大師姐岑語歸也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憋悶。
這芙蓉樹雖說修為換算成修士來說并不高深,卻因?yàn)樵缫褲B透進(jìn)整個小鎮(zhèn)而格外難纏,他們幾人辛辛苦苦眼看就要見到勝利的曙光卻被這人一句話放跑了這芙蓉樹的核心,誰都會有氣。
“這棵變異的芙蓉樹還沒解決,你們還是先回到屋子里避一避吧?!闭f完這話,岑語歸也算是盡到了責(zé)任,轉(zhuǎn)身不欲再和夫妻二人說話,回不回去就看他們造化了。
“不知各位仙長可否饒過這棵芙蓉樹。”一而再再而三被人阻攔,再好的脾氣也很難克制,伊絲落在瑞娜頭頂,也有些生氣地跺了下腳。
“這棵芙蓉樹從未傷人,也未做過壞事,還請仙長饒她一命!”為首的男人撲通一聲跪下,一邊磕頭一邊不住為那棵樹求饒。“求仙長饒神樹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