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別墅在沒入深夜后逐漸歸于平靜,這種平靜大概持續(xù)了三個小時。
“ 啊~~啊啊?。。。?”
午夜十二點,意料之中的慘叫聲在樓上如期而至,驚擾了整片死寂的夜。
宋溪月在睜開雙眸的瞬間,體內(nèi)每一個沉默的細(xì)胞都在這一刻因為感受到了血腥的刺激以及即將體驗的快感而躁動不安。
美術(shù)刀終于再次出竅;
殺戮之夜正式開始!
一道凄厲的慘嚎聲驟然響起,如同一把尖銳的利劍,刺破了寂靜的黑夜,令人毛骨悚然。這聲慘叫如同一個導(dǎo)火索,瞬間點燃了整座別墅的恐懼與絕望。
“發(fā)生什么事了?!”
門外傳來那兩個蠢貨茫然無知的疑問聲,他們對屋內(nèi)發(fā)生的一切毫無察覺。
與此同時,房間內(nèi)的電視畫面開始閃爍,頻道變得斷斷續(xù)續(xù),隨后屏幕徹底變黑,仿佛失去了生命一般。宋溪月心中一緊,她連忙拿起手機(jī)想要查看情況,但剛剛還顯示著滿格信號的手機(jī)此刻卻完全沒有了任何反應(yīng),顯然已經(jīng)與外界失去了聯(lián)系。
毫無疑問,這一系列詭異的事件都是有人故意安排的,目的就是要將她們困在這里,無法逃脫。
出了房間,宋溪月將美術(shù)刀藏進(jìn)了校服口袋里,裝作一副擔(dān)驚受怕的樣子和她的兩個哥哥在過道聚合。
她一見到他們,就臉色蒼白地小心嘀咕道,“好像...是樓上發(fā)出來的,爸爸不會出什么事情了吧?”
兄妹三人都在此刻表現(xiàn)得手足無措,還是大哥杜仲率先表態(tài),鼓起勇氣道,“我先上樓看看,你們待在這別動?!?/p>
說完,走廊之上便只剩下了宋溪月兩人。
而比起別墅二樓的燈火通明,他們父親所住的三樓可謂是黑燈瞎火,在一聲慘叫之后便靜得出奇,連空氣,都透露著一股濃濃的鐵銹味。
杜仲站在他父親的房間門口,突然有些后悔來出這個沒有必要的風(fēng)頭。
他躊躇了許久,才雙腿發(fā)軟地敲著他父親的房門,斷斷續(xù)續(xù)地問道,“爸,出什么事了嗎?”
里面沒有任何答復(fù)。
杜仲深吸一口氣,握住門把便緩緩向下壓,“那我進(jìn)來了噢...”
房門逐漸被打開,透過里面淡黃曖昧的燈光。
杜仲剛想踏步進(jìn)入,卻只覺腳下有著不明液體般粘稠濕潤。
他低頭往下看,卻直接被嚇得栽倒在地;
房門也在這一刻被他摔倒的沖擊直接大開,杜仲在摔倒在地落得滿身鮮血粘稠的同時,也將房內(nèi)那血腥可怖的場景一覽無余——
那一個小時前才和他道完晚安的父親,此刻正全身赤裸、四肢大開地癱倒在床上,雙眼充滿血絲,瞪得像球一樣直直望著天花板,嘴巴也張得大大的,怎么也合攏不上。
而那裸露的胸膛、四肢、甚至是那張肥胖油膩的臉,都像是被人用匕首快速進(jìn)出地捅了無數(shù)刀,傷口處的鮮血源源不斷地流淌出來,染紅了整張床單,最終順著床邊滴落在地上,慢慢蔓延到那扇半掩著的房門。
如此驚悚的場景,對于任何人來說都是一種巨大的沖擊,如果心智不夠堅定,恐怕會當(dāng)場崩潰,留下一輩子難以磨滅的血腥陰影。
那么,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在哪里呢?
將視線轉(zhuǎn)移,便看到不遠(yuǎn)處的落地窗前有一把貴妃椅。
椅子上坐著一個漂亮的男人,他頭發(fā)凌亂,雙腿隨意交疊,身上穿著一件高開叉的旗袍,在縫隙之間隱約可見那從腳心延伸到腰腹以下的冷白大腿,隨著貴妃椅的輕輕搖晃,在曖昧的燈光下若隱若現(xiàn)。
視線再抬高,是與那暗紅色旗袍輝映的古典姿容;
或許是因為太過無趣的緣故,男人的臉上沒有一絲殺過人的后怕又或是冷漠表情,只有慵懶,也只有慵懶。仿佛那床上躺著的不是一個死人,而是一個沒有任何意識的玩具,在被活生生拆掉之后連多余的可惜都沒有任何評價,死不足惜。
“蕭燼...你,你竟然敢殺我爸!你知道我爸是誰嗎?!你知道我爸是誰嗎??。 ?/p>
愚蠢的人兒在反應(yīng)過來后,癱坐在地便指著不遠(yuǎn)處的男人嘶聲吶喊。
而貴妃椅上的男人,卻只是慵懶地拿起一把染滿鮮血的匕首,漫不經(jīng)心地挑起自己的一頭長發(fā)。匕首尖銳的光芒打在他如妖孽般的臉上,迷人又暗藏危機(jī)。
那漂亮的軀殼背后,仿佛隱藏著一只展露鋒芒的地獄惡鬼,將所有的獵物都視作追殺目標(biāo),一個一個地玩弄于股掌之間,追魂索命。
“半個小時,”男人終于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冷酷,“我只給你們半個小時時間,半個小時之后我就會下樓?!?/p>
“什…什么意思?”有人顫抖著問道。
男人微微一笑,親吻手中的匕首,猩紅的血液染紅了他蒼白的嘴唇,宛如盛開的曼陀羅花,散發(fā)著致命的誘惑。
“自然——”他輕聲呢喃道,
“是殺了你們的意思。”
樓下,在聽到樓上大哥含糊不清的吼叫聲中,杜衡兩人已經(jīng)走到了樓梯中間位置,正站在休息平臺上進(jìn)退不得。
“上面好像吵架了,咱們要不要上去看看???”
在這一刻,宋溪月那膽小的二哥也顧不得自己對妹妹的厭惡,抓著她衣角就猶如握住了救命稻草般,整個人都顯得唯唯諾諾起來。
宋溪月沒理他,只是覺得空氣中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很是迷人,輕而易舉的,便激發(fā)了她全身戰(zhàn)栗的細(xì)胞隨之振奮。
這種感覺讓她感到興奮和愉悅,她忍不住深吸一口氣,感受著血腥氣息帶來的刺激。她的眼神變得銳利而貪婪,仿佛一只饑餓的野獸。
宋溪月舔了舔嘴唇,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她心中暗自期待著更多的血腥與暴力,渴望著將這一切都吞噬殆盡。她的內(nèi)心充滿了黑暗的欲望,無法抑制地想要探索這個血腥世界的深處。
終于,宋溪月再也忍不下去了。
她將身邊的青年緩緩挪移兩步,走到了休息平臺與樓梯的交匯處。
望著宋溪月在逆光下意味不明的微笑,青年有些不寒而栗地瑟瑟發(fā)抖;
他問宋溪月,“你…你干嘛露出這么一副表情?”
可宋溪卻在話音剛落的瞬間,竟一把將他給直接推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