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女子花劍個人項目比賽日的第一天。
月珂向來清楚自己缺乏比賽前的緊張感。
然而,她從未料到,自己竟會在比賽日當(dāng)天,一覺睡到將近八點半。
月珂早晨睜開雙眼頓時嚇了一大跳,差點以為手機,趕忙慌里慌張地起來洗漱。
從奧運村出發(fā)前往場館,路上需花費十幾分鐘,而到達場館后,要提前半小時進行檢錄和熱身。
其實她本可以不用這么急著和其他人趕第一趟班車,但她畢竟還是需要熟悉場地、調(diào)整狀態(tài),為后續(xù)的比賽做準備。
統(tǒng)一出發(fā)的班車是八點半,現(xiàn)在留給她準備的時間,滿打滿算只剩下10分鐘。
人怎么能桶出這么大的簍子?
不是,大家都住在一個寢室,怎么就沒有人叫她一下?。?!
不對不對不對!是她自己忘了和其他人說要和他們一起出發(fā)的事!
月珂胡亂地用清水抹了兩把臉,甚至連刷牙的時間都沒有,拆了條漱口水含在口中漱了漱口。
接著,她拿起洗漱臺旁的一次性梳子隨意梳了兩下頭發(fā),回到臥室一邊換著中國隊統(tǒng)一的隊服,一邊給雷教打電話,問問班車走沒有。
這一連串行云流水的動作,用不了五分鐘時間。
在得到雷教“還在樓下”的確切答案后,月珂肩上跨著裝著三四把劍的劍袋和運動包,手上提著裝著擊劍服護具的小型手提箱,奪門而出,一路狂奔。
幸好她住在二樓,而且前一天就收拾好了裝備,不然她絕對趕不上這趟班車。
月珂直接快步小跑進安全通道,踩著臺階下樓,迅速往樓下集合的班車跑去。
身上背著大約十幾斤的負重,完全沒影響月珂跑動的速度,拿出了在機場奪命狂奔的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田徑項目的運動員。
月珂此刻一心只想趕上班車,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等她快要跑到大門口時,突然背后傳來一道聲音。
“誒?!阿珂!”
那聲音略微低沉,帶著幾分驚訝和好笑的語氣喊道。
月珂當(dāng)即單手扶著肩上的包,猛地剎車回過頭。
因為她聽出來,叫住她人的是王昶。
王昶和梁偉鏗站在距離她不遠處電梯口,除了他們兩個之外,還有發(fā)出杠鈴般笑聲的賈一凡,以及對她豎起大拇指,由衷發(fā)出一聲“?!痢钡年惽宄俊?/p>
看樣子這個時間點是雙打組小組賽,只不過月珂已經(jīng)沒心思在想更多的。
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不亞于極速狂飆200米后的疲憊,喘著粗氣,面露難色的沖他們擺擺手,大聲回了句:“我要遲到了!等會微信聊??!”
王昶見狀,沒忍住笑出了聲:“好好好,比賽加油!”
陳清晨和賈一凡緊跟著在后面應(yīng)援:“珂珂加油!金牌!金牌!”
只有梁偉鏗不放心地囑咐了句:“慢點跑!別摔了!”
月珂連聲回應(yīng)了兩聲 “比賽加油!”,剛說完轉(zhuǎn)過頭,迎面撞上了來找她的雷教,冷不丁嚇得一抖。
雷教面無表情地盯著她,似乎在無聲地質(zhì)問:都這個節(jié)骨眼了,你還有時間聊天?!
月珂臉上瞬間浮起諂媚的笑容,毫不客氣的把手上的小型手提箱遞給出去,讓雷教幫忙拿一下。
雷教翻了她一眼,不耐煩地說:“趕緊走啊!”
“誒誒誒!”
月珂不停應(yīng)著,小跑著追上雷教背影,趕在最后關(guān)頭快步走上班車。
*
開往巴黎大皇宮的班車剛出發(fā)沒兩分鐘,月珂便感覺到拿在手上的手機傳來一陣持續(xù)的震動。
她下意識地瞄了眼手中亮起的屏幕,是王昶打過來的。
但是她現(xiàn)在還真不方便接,因為雷教坐在她旁邊。
月珂當(dāng)即選擇掛斷。
正常情況下,她絕對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謹慎’,哪怕身邊坐著的是雷教??勺蛲戆l(fā)生的事,她自認為還是讓雷教清靜清靜吧。
沒等月珂給王昶發(fā)消息,手機又開始震動起來。
月珂當(dāng)即嘴角一抽,無聲地在心里吐槽:別打了活爹!
她這回有些緊張了,視線偷偷地撇向雷教,只是瞬間就被雷教抓了個正著。
雷教抱著手臂別過眼去,輕輕地嘆了口氣,語氣平淡地說:“接吧,總不能讓人家一直打?!?/p>
月珂抿了下唇,不知為何,竟有那么一點尷尬。
她再次沉默地電話,轉(zhuǎn)而打開微信,給王昶發(fā)消息說:
月珂·王可「別給我打了,我真不方便接」
月珂·王可「雷教坐在我旁邊,我這個話題太敏感,讓他聽到了絕對得生氣」
我那個白月光初戀「什么?」
我那個白月光初戀「你們到底發(fā)生啥事了?」
我那個白月光初戀「雷教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月珂·王可「一言難盡」
我那個白月光初戀「?」
我那個白月光初戀「我就睡了一覺就變天了?」
我那個白月光初戀「系統(tǒng)劇情更新把我丟下了?」
月珂·王可「你應(yīng)該還不知道昨天女重的成績吧」
我那個白月光初戀「你說女子重劍嗎?我不知道啊」
我那個白月光初戀「是成績太差還是怎么樣?」
月珂·王可「女重目前從各方面成績來說,都是整個擊劍隊最穩(wěn)定的」
月珂·王可「前兩屆奧運會可都是拿過獎牌的」
月珂·王可「但是昨天全軍覆沒,三個人最好成績八強」
我那個白月光初戀「啊?這落差也太大了吧」
我那個白月光初戀「成績這么差不得被罵慘了」
月珂·王可「可不是么,連教練都被罵了」
月珂·王可「上頭連夜給教練組開大會,一頓批」
月珂·王可「這事本來跟我們花劍組沒什么關(guān)系」
月珂·王可「要是我們成績差,你愛怎么罵怎么罵沒人攔著,但是我們還沒開始打比賽呢!」
月珂·王可「他們可真是會玩,直接一起連坐,連同雷教也跟著一起挨了一頓罵」
月珂·王可「神經(jīng)啊??」
我那個白月光初戀「不懂就問,這是什么操作?」
我那個白月光初戀「我不理解,有什么不能比賽結(jié)束后再說,非要在這個節(jié)骨眼搞這些嗎?」
我那個白月光初戀「這不純搞運動員心態(tài)嗎」
月珂·王可「呵呵」
月珂·王可「我不好說」
月珂·王可「新調(diào)過來的領(lǐng)導(dǎo)有東西的,屬實是讓我大開眼界了」
月珂·王可「集訓(xùn)也是他搞出來的騷操作」
月珂·王可「我隊里那兩個小姑娘本來就是第一次參加奧運會緊張」
月珂·王可「現(xiàn)在這么一鬧,全他媽的完蛋了!」
月珂·王可「哎,不行了,我越說越來氣」
月珂·王可「我真想撬開他們腦子,看看里面到底裝的是什么啊!」
我那個白月光初戀「你可別被情緒帶進去了」
我那個白月光初戀「穩(wěn)住」
我那個白月光初戀「別管他們說什么,咱們妥妥爽文打女主,拿下金牌狠狠摔他們臉上!」
月珂·王可「漂亮!我也是這么想的」
月珂·王可「放心,我這心態(tài)世界第一穩(wěn)好吧」
月珂·王可「先不說了,我要下車了」
月珂·王可「中午吃飯的時候再跟你說」
我那個白月光初戀「加油加油」
月珂·王可「加油」
月珂·王可「你和阿鏗注意防護啊,別受傷」
我那個白月光初戀「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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