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珂現(xiàn)在清醒的意識到,她的出發(fā)點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她把這次港澳行活動想的太簡單了。
原本以為這五天的行程就是單純的公費旅游,每天任務(wù)就是吃喝玩樂(?)。
結(jié)果到頭來她好像都是在‘應(yīng)酬’。
月珂整個歡迎全程都是在和一波又一波的人合影拍照,連軸轉(zhuǎn)到,等半個小時的招待會結(jié)束,連一杯果汁都沒喝成。
還沒等她緩過神來,又要馬不停蹄地跟著隊伍轉(zhuǎn)移陣地,再次坐車趕往會議展覽中心參加今天最后的晚宴。
月珂中午吃的足夠飽,下午其實除了站著候場,幾乎沒有其他的活動,暫時還不餓。
但是,她在歡迎會上一直在說話,說的口干舌燥,渴倒是真的渴。
月珂顧不得其他,在離開禮賓府的半途中,直接出聲向隨行的安保人員問,“請問有水嗎?可以喝的那種水?!?/p>
怕周圍環(huán)境嘈雜對方聽不清,她還特意提高了音量。
安保人員冷不丁被月珂搭話頓時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連忙通過對講機呼叫負責(zé)后勤的工作人員。
不到半分鐘時間,有工作人員急急忙忙跑了過來,臉上帶著一絲緊張和歉意,或許是擔(dān)心招待不周而受到責(zé)備,估一口氣遞給她三、四瓶礦泉水。
月珂屬實沒想到對方這么客氣,連聲道謝后,加快腳步,小跑著追上已經(jīng)走在前面的隊伍,順著指引走上其中一輛車。
車內(nèi)氛圍高漲,大家都在談?wù)撝鴦倓偨Y(jié)束的記者會和酒會。
與上午初見時的生疏和拘謹相比,此刻的氣氛明顯熱絡(luò)了許多,那種陌生的距離感,似乎也在下午的活動中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融洽和親近。
月珂懷里抱著拿著屬于自己的那瓶水,另一只手,單手輕松抓著兩瓶水。
站在車門口,晃著手中的水瓶提高音量大聲詢問,說:“有人需要水嗎!有沒有人渴了要喝水的?!”
“我我我!”
坐在最后排的潘展樂毫不客氣的高高舉起手。
月珂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看到潘展樂有些狼狽卻又帶著幾分可愛的模樣,不禁有些好笑。
剛才酒會上,兩人也算是難兄難弟..不對,她比潘展樂大,應(yīng)該說是難姐難弟。
他估計也沒來得及喝上一口果汁,全程都被拉著拍照、聊天。
目光掃過車廂里的其他人,發(fā)現(xiàn)除了潘展樂,其他人似乎都沒有表現(xiàn)出對水的需求,估計都喝上果汁了。
月珂見沒人回應(yīng),又問了兩遍。
一時間,她感覺自己像是火車上的推銷員,「啤酒飲料礦泉水」差點順口說出來了。
月珂的語氣熟稔的問:“一瓶夠嗎?再來一瓶?”
潘展樂擺擺手:“不了不了,一瓶就夠了?!?/p>
“你哪兒來的礦泉啊?!?/p>
張雨霏往里挪了挪,給月珂讓出個空位置,“現(xiàn)場不只有果汁和可樂么。”
月珂回她說:“管保鏢要的,還有可樂呢?我連見都沒見過?!?/p>
說完,她隨手拿起一瓶水,遞向張雨霏,“要嗎?”
張雨霏搖了搖頭。
馬龍從月珂身后探出只手說:“她不要的話,那就給我吧。”
月珂反手遞給他,然后在張雨霏旁邊的空位上坐了下來。
剛一坐下,頓時松了口氣,解開了外套的扣子讓自己坐的舒服些,隨后擰開礦泉水瓶蓋,仰頭“噸噸噸”,將一整瓶水一飲而盡。
一旁的陳雨菲不禁豎起大拇指:“海量啊,不愧是月神?!?/p>
月珂毫不顧及個人形象的打了個飽嗝,輕輕拍了拍胸口,“孩子,這并不好笑?!?/p>
張雨霏嘆了口氣,默然道:“辛苦了?!?/p>
月珂跟著嘆了口氣,就這么將空水瓶抱在懷里,滿臉惆悵。
她抿了抿唇,操著一口蹩腳的塑料粵語唱了起來:“銀僧路,美夢似樓長~(人生路,美夢似路長)”
“噗哈哈哈!”
張雨霏再也忍不住了,笑聲止不住地從嘴里溢出,拍著月珂的腿笑的前仰后合。
月珂的歌聲在張雨霏的重擊下戛然而止,表情陡然扭曲一瞬,趕緊移開自己的腿,“你干啥啊,我難道學(xué)的不像嗎?”
張雨霏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不不不,為什么你說粵語怎么還帶著東北口音呢!”
“媽呀~”
月珂像是聞所未聞,嗤笑一聲,理直氣壯的說:“那咋了,我東北人啊姐姐,我說普通話都有口音,說粵語咋就不能有口音了呢。”
“哈哈哈哈!”
她這話一說出來,別說張雨霏了,連鄰座的馬龍、王楚欽,以及坐在她前面的樊振東、謝瑜也沒繃住,紛紛笑出了聲。
張雨霏越聽月珂說話,越覺得好笑,捂著笑得發(fā)酸的肚子說,“你換一個,換一個,你再說一句別的我聽聽?!?/p>
“.....?”
月珂有些為難,她哪會說粵語啊。
“額——”
她搜腸刮肚地想了半天,腦子里突然蹦出一句話,順口說了出來:“厶意思,我嗨差銀。(對不起,我是警察)”
話一出口,月珂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抬手扶額,仿佛剛才那句粵語不是她說的一樣。
馬龍被逗得樂不可支,笑著說:“欺負我年紀(jì)大不上網(wǎng)是吧!”
月珂清了清嗓子,試圖辯解:“除了問候語,我真不會說別的了!”
張雨霏作為5G沖浪達人,又是汪順隊友,自然知道王昶和汪順是寧波老鄉(xiāng),以至于對月珂的學(xué)習(xí)對象表示懷疑,哭笑不得的問:
“你,你跟一個浙江人學(xué)粵語?!”
“這——”
月珂眼珠子轉(zhuǎn)都不轉(zhuǎn),張口就來:“王昶和梁偉鏗學(xué)的啊,梁偉鏗不是廣東的嗎?!?/p>
身為地道廣東人的樊振東也忍不住加入這場“辯論”,現(xiàn)身說法:“真的是和鏗仔學(xué)的么?我怎么聽著不太像呢?!?/p>
月珂樂了。
她犀利且極具攻擊性的反駁:“東哥,你自己一嘴東北口音,你怎么好意思說人家的?!”
“哈哈哈哈哈哈!”
“不是你!哈哈哈哈哈!”
“嗷!”
其他人笑的更歡快了。
張雨霏下手更重了。
月珂挨的打也更多了。
“不是姐們兒!”
月珂忍不住開口:“你笑就笑,干嘛老打我呀!你自己沒腿嗎?!”
月珂一邊說著,一邊說著,一邊扭頭看向過道另一邊的馬龍,“龍哥咱倆換個座兒吧,我再跟這貨坐下去,等會兒下車保不齊得拄拐?!?/p>
“我現(xiàn)在買個意外險還趕趟(來得及)嗎?”
馬龍被月珂逗得不行,‘安慰’她說:“馬上到了,你再忍忍吧!”
月珂扒開張雨霏的手,無奈地說:“行了姐,差不多的了,你再給我衣服lai了?。ǔ秹牧耍?/p>
張雨霏掐著腰,靠在車窗邊,邊笑邊說,“我不行了,笑岔氣了。讓我緩一會兒?!?/p>
“嘖,你看?!?/p>
月珂猛地咂了咂舌,甩著手里的空水瓶,一臉無語:“不讓你笑,你非得笑,給你水,你還不要。這回好了,沒水給你喝了。”
“我這有啊,來!”
馬龍非常熱心的把剛在月珂給他的那瓶水拿了出來,甚至還沒開封。
“誒呀!太棒了!”
月珂接過水瓶,嘴里的話不見停:“這還成伏筆了!我要寫書我跟你說,絕對大賣!”
“行了行了!”
張雨霏直接上手捂住月珂的嘴,手動閉麥:“讓我緩緩,你先別說話了!”
月珂滿臉無辜聳了聳肩,眼神里滿是難以置信,像是無聲的再說:怪她嘍?
回應(yīng)她的,只有其他人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