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六歲的時候,父母把小姑娘溫溫軟軟的手塞給他,滿是調(diào)笑意味的要兩人結(jié)婚。
張函瑞低頭看看手里白生生的嫩膚,又看與自己一樣懵懂眨著眼不說話的女孩,最終笑了笑,答了一聲“好!”
張函瑞“——操!”
再次驚醒,張函瑞趴在班級后排的桌子上,瞪大眼睛出了一身冷汗。
旁邊的男人淡定的瞥了一眼這邊,手中沙沙作響的筆沒停下,從桌斗里抻出兩張紙巾遞給他。
楊博文“又做夢了?”
張函瑞咽了咽口水,最終只是匆忙擦了兩下,沒有說話。
良久沒有等到回答,楊博文挑挑眉,把筆放下了。
調(diào)整坐姿好以整瑕地看向他。
楊博文“不是我說,你這兩天上課做噩夢頻率越來越高了啊…”
楊博文“是不是夢見和小公主做同桌了?”
張函瑞聽見“小公主”三個字只覺得全身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他拿起桌角的可樂擰開猛灌了一口,待咽下以后平復(fù)了心情,才慢慢悠悠看過來。
張函瑞“瞎說什么?”
張函瑞“陸二要上課,對大院里誰來說不是天大的事情?”
張函瑞“這話傳到她耳朵里,楊叔叔第一個扒了你的皮!”
其實(shí)他想說的哪是這些?
他想說的是,他做的噩夢何止是和陸尋尋做同桌了,是他媽小時候的娃娃親要成了倆人牽手了!
光是想起這個人對他來說就滿身惡寒,一個如同小惡魔一樣的女孩子,大院里誰都是唯恐避之不及。
陸二,陸尋尋,陸家二姐兒,大院里排名第十的小輩。
從出生不小心嗆到羊水開始,陸尋尋這坎坷的一生大病小病就沒斷過,每天要吃的藥比他們上學(xué)要寫的字還多,皮膚白花花的跟雪一樣。
從小到大,院里誰家長輩看見陸二都跟看見瓷娃娃一樣,只有同齡人覺得她嬌蠻任性,任是半點(diǎn)也看不出可愛的跡象。
要說起這些孩子從記事時和陸尋尋的那二三事,便是出本書也寫不完。
可他們這些孩子,都是天之驕子,聯(lián)盟部落中佼佼者的子孫后代,高干子弟。
這些話平時私底下說一說也就罷了,在學(xué)校,怎么可能說得出口?
張函瑞那些因?yàn)樨瑝舳浩鸬睦浜梗罱K也只是被輕輕擦干。
楊博文“唉,要我說,應(yīng)該把公主送出去藏兩年?!?/p>
楊博文“也不知道現(xiàn)在身體到底怎么樣了,我媽突然下發(fā)使命要我護(hù)駕,我也很焦灼啊?!?/p>
張函瑞“院里的孩子,送出去能送哪里?”
前幾年上面對外開放下發(fā)了一些個號令,幾家小孩千般萬般的盼著小公主坐著一班飛機(jī)就出去養(yǎng)病了。
沒想過大院幾個老人坐鎮(zhèn)拿喬著,誰都不許往外跑。
也許就是那個時候,陸尋尋的身子骨也就在那幾個老人那里顯得更貴重了一點(diǎn),大概是懷著點(diǎn)愧疚的。
“鈴鈴鈴——”
張函瑞“放學(xué)了,走吧?!?/p>
張函瑞“今天陸叔叔要我們?nèi)プ隹湍??!?/p>
楊博文“…唉,大概還是護(hù)駕的事兒?!?/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