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東君,鎮(zhèn)西侯府的小公子……”祈安的唇角帶著一抹玩味的笑:“你還不知道吧,瑯琊王蕭若風(fēng),現(xiàn)在已經(jīng)親自帶人去了乾東城,將你百里家上下全部押解進京,破風(fēng)軍全部打散,編入北離其他部隊,而云祉也已經(jīng)挑選了可靠的官員接掌乾東城,派出將領(lǐng)繼續(xù)維持西部戰(zhàn)事?!?/p>
“你說什么!小師兄他才不會做那樣的事情!他怎么能不顧我們師兄弟的情義對我家下手?”百里東君到此時此刻才是真的慌了,他從來沒想過自己的所作所為會給家人帶來這么大的災(zāi)難!
“我該說你蠢,還是說你天真?”祈安淡笑道:“你百里家世受皇恩,而你當(dāng)眾重傷北離的君王,你憑什么認為,你做出來了這樣的事情,你家還能獨善其身?”
百里東君說不出話來,祈安也不準(zhǔn)備給他反駁的機會:“還有,蕭若風(fēng)姓蕭,他是阿瑾的弟弟,北離的瑯琊王,你又憑什么認為,你傷了他的親哥哥,他還會顧念什么師門之情,放你們一馬?他現(xiàn)在恨不得把你們百里家的人千刀萬剮!”
“……小師兄,他怎么可以如此無情無義!”想起自己的家人,百里東君仍舊不可置信。
“笑話,你明知道阿瑾是一國之君,是你小師兄的親哥哥,你做那些事情的時候,考慮過他蕭若風(fēng)是怎么想的?考慮過你的父母爺爺如何自處嗎?現(xiàn)在在這里大言不慚的談情義,無非是知道回天乏力,只能口頭譴責(zé)一二罷了?!?/p>
說完,祈安不再多說什么,紅色的飄帶卷起罡風(fēng),將百里東君牢牢捆住,而后一擊拍向百里東君的心口,逼得百里東君吐出一口鮮血。
抓住了百里東君,祈安又看向葉鼎之,頭也不回的對一直一言不發(fā)的李寒衣道:“寒衣姑娘,葉鼎之就留給你了,我知道你想報仇,親手殺了他吧?!?/p>
李寒衣緊緊握住鐵馬冰河,拱手道:“多謝前輩?!?/p>
說完這句話,祈安抓住百里東君,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天啟城,皇宮。
影宗宗主易卜,此時正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跪在蕭云祉面前,看著她慢條斯理的寫下宣妃易文君病逝的圣旨。
“易宗主……”蕭云祉從御座上走下來,勾唇笑道:“宣妃病逝,還請易宗主節(jié)哀,畢竟還有本宮的七弟蕭羽在,您說是吧?”
易卜怎么可能不知道所謂的病逝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什么都不能說,自己的女兒易文君和魔教宗主葉鼎之私奔,做出這樣的丑事,皇室還愿意留著蕭羽,在明面上給易文君一個體面的結(jié)果,又沒有牽累影宗,已經(jīng)是需要他感恩戴德的結(jié)局了。
“老臣明白?!币撞芬蛔忠活D道:“宣妃娘娘病逝,確實令人傷心……老臣懇請公主殿下念在七皇子年幼,莫要怪罪七皇子……”
“七弟是本宮的親弟弟,是父皇的兒子,失去生母已經(jīng)是不幸,本宮又怎么會怪罪他呢?”蕭云祉蹲下身,扶起了易卜,盈盈笑道:“本宮會給他找一個好養(yǎng)母,仔細教養(yǎng),不會讓他走上歧路的。”
得到了易卜再三的表忠心,蕭云祉很滿意的放易卜離去,而后翻閱起了百曉堂送上來的情報。
蕭若風(fēng)離開天啟之前,特意交待了百曉堂聽蕭云祉的吩咐,所以這些情報也有條不紊的送了上來。
看到葉鼎之已經(jīng)死亡,百里東君被帶回天啟的情報,蕭云祉心滿意足的笑了。
“看來師父那里一切順利,這場戰(zhàn)爭,終于要結(jié)束了?!?/p>
蕭云祉心情舒暢,回到父皇的寢宮時唇角還帶著笑,她接過宮人遞過來的藥碗,動作輕柔的侍奉父皇喝藥,然后同父皇講起這些日子的進展。
“父皇,您不用擔(dān)心了,戰(zhàn)事已經(jīng)快要結(jié)束了,師父也回來了,女兒會處理好這些事情的……”
蕭云祉伏在蕭若瑾的身邊,感受著父皇身上的溫度,只有這個時候,她才會覺得安心。
她握著父皇被傷痛折磨的蒼白消瘦的手,靜靜的陪著父皇,就像兒時每一次生病,父皇無論多忙都會守在她身邊一樣。
過了不知道多久,一個女官打扮的人走了進來,對蕭云祉道:“殿下,七皇子似乎被人欺負了……”
蕭云祉動作一頓,這個女官名叫程緹,是她父皇特意為她培養(yǎng)的心腹女官,在她出門在外的時候替她打理公主府,這些日子,她一直讓程緹幫她注意著蕭羽。
“去看看?!?/p>
蕭云祉起身跟著程緹去了景泰宮。
景泰宮外,蕭羽正一聲不吭的坐在門檻上,小小年紀(jì)眼睛里已經(jīng)全是陰郁,而他的面前,則是四皇子蕭度和三公主蕭瓊?cè)A。
“宮里誰不知道,你母妃和姘頭跑了?我看啊,你是不是我們的弟弟還不一定呢!”蕭度的話里帶著譏諷,蕭羽一聲不吭,他雖然年幼,卻知道自己母親宣妃做了什么事情,為了自保,他不敢鬧出事來。
蕭度這句話正好落在趕來的蕭云祉耳朵里,蕭云祉不由得皺了皺眉:“小四,你胡說八道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