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立在沒有車頂?shù)鸟R車上,對耳根終于清靜的狀態(tài)很是滿意,但下方被兜頭被澆了一身木屑與灰塵的蕭瑟,難得有了除懶洋洋以外的神態(tài),氣急敗壞的怒吼:“南音?。?!”
南音視線往下一瞥:“你這個樣子,倒是比之前小老頭似的,要好看許多。”
好好好!
差點毀了他價值千金的狐裘不說,竟然還敢明目張膽的罵他小老頭???
這個梁子,結大了。
蕭瑟探出腦袋,目光在被掃下馬車落在地上的唐蓮一群人身上巡視,最終定格在雷無桀身上:“雷無桀,你把這個家伙打下來,我給你八百兩?!?/p>
“?。?!”雷無桀星星眼:“八百兩......那能買多少老糟燒???”
高處的南音輕哼一聲,全然沒將雷無桀看在眼里,將內力灌入白綾裹挾著凌厲的氣殺飛了出去,帶著一往無前、橫掃千軍的架勢,周遭強勁的氣流讓離的近的蕭瑟有一種空氣將被劈開的錯覺。
不,并不是錯覺。
蕭瑟感受著體內不斷翻滾的氣血,拽著同樣被‘洗禮’過卻躺在馬車里挺尸的無心,飛快逃離戰(zhàn)圈,神色幽深的立在十丈開外,望著那邊肉眼只能瞧見衣料殘影的兩人。
南音應當是剛入的逍遙天境,按理說實力遠不如白發(fā)仙,可她現(xiàn)在竟可以壓著白發(fā)仙打,蕭瑟倏然想起她之前說過的話,心底第一次產生了質疑。
莫非,所謂境界之上難以逾越的鴻溝,真的可以被打破?
同樣心驚的,還有全力以赴的白發(fā)仙,當他被南音一劍逼退的時候,臉色難看至極:“你到底是什么人?以你的武功,不可能是無名之輩,為什么江湖上從來沒有聽過關于你的消息?”
“我往前不曾在江湖上走,還真就是無名之輩?!蹦弦粢恍Γ骸翱丛谀愣啻问窒铝羟榈姆萆?,我不殺你,你走吧?!?/p>
“沒帶走我要帶走的人,我是不會離開的。”
山風習習,不同于白發(fā)仙冷凝戒備的神色,南音漫不經心的立在高處,一襲白衣獵獵飛舞,遙遙一觀倒真有幾分塵世謫仙人的韻味。
但是,她一開口,就將這份縹緲感碎的干干凈凈:“是嗎?那我就打到你離開為止?!?/p>
她手腕一轉,欲攻向白發(fā)仙的白綾生生轉了個彎,以氣勁打開馬車上她先前攜帶著的匣子,露出里面的一刀一劍,卷起那柄長劍就擲了出去。
雷無桀大驚失色:“蕭瑟!快躲開!”
幾乎是同時,傳來‘鐺’的一聲,長劍擋住了另外一柄帶著森羅殺機的劍,兩柄利刃相撞,發(fā)出清脆的錚鳴聲,南音清亮的眸子漫上森冷殺機:“找死!”
五指一張一握間,長劍徑直飛進她的掌心,隨著南音招式變幻,晴空萬里、驕陽明媚的天空中下起了雪,片片雪花中好似蘊含著某種神秘的力量。
它們像是一朵花一樣在空中綻放了開來,然后沖著白發(fā)人以及紫衣人傾瀉而下!
“怎么可能!”白發(fā)人和紫衣人同時發(fā)生了驚呼,他們手中玉劍、紙扇狂舞,鋪天蓋地的雪花向他們攻去,逼的他們無處遁形,只得運起全身的功力護住要害,順勢往懸崖下墜去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