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明,幾人已經收整好包袱,簡單吃過干糧后便要繼續(xù)啟程。
一切如往常一樣,雨在收拾東西時有些心不在焉除外。
卓閃蹲在樹旁,手里提溜著一條赤色小蛇,嘴里嘟囔著。
卓閃這就一普通蛇啊,一點毒性都沒有,你身為一只化形成人的妖,居然會怕這么小的蛇?
他邊說著,邊朝不遠處背對著他站著的無憂拋去一個懷疑的眼神。
少女的背影寫滿蒼涼,甚至能看見她身上爬滿的黑線。(bushi)
司徒無暮小閃,別說了
司徒無暮此刻已經穿戴整齊,重新背上了劍??梢幌氲椒讲艃H穿著一件單薄的里衣,和無憂接觸得那般親密,他的臉上也燒得厲害。
可看少女如今的狀態(tài),很顯然,她比他更在意剛剛的一場意外。
他咬了咬唇,掙扎著朝無憂的方向邁出幾步,想安慰的手抬到半空又緩緩放下。
他無聲地吐了口氣,心想著,或許她真的很在意“男女有別”的事吧,那他此刻該做的,應當是和她保持距離?
他打算繼續(xù)向前的步子最終穩(wěn)穩(wěn)停下,剛打算回身離去,少女卻先他一步扭過頭。
無憂……!
司徒無暮……
無憂一個不慎便撞入司徒無暮閃爍著光亮的眼瞳中,她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少年顯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對視嚇了一跳,些許無措地撓撓頭。
在他幾番欲言又止下,無憂已然徐步走至他跟前。
司徒無暮無憂姑娘,我……
無憂走吧,要出發(fā)了
司徒無暮嗯?
他意外地抬眸,這才發(fā)現(xiàn)少女面上持續(xù)了一早上的尷尬和慌亂消失得無影無蹤,此刻是同以前一般淡然的神情。
他張了張唇,想解釋剛才的事,可又想到怕她再度陷入尷尬,便不再開口,打算跳過這個話題。
誰料剛走沒兩步,身側的少女忽地出了聲,支支吾吾地低聲道。
無憂那個…無暮,剛剛的事,對不起
司徒無暮姑娘何出此言?是我未顧及男女有別,擅自……該道歉的是我
他垂著腦袋輕笑,一字一句盡顯紳士,給足了無憂體面。
可無憂偏偏不似旁人,她歪了歪腦袋,連聲音也平定了不少。
無憂什么男女有別?是我沒站穩(wěn)才摔你身上壓著你的,和你無關
司徒無暮……誒?
他打量了她好一會兒,從她疑惑的表情中確認,她所說的好像是真心話。
居然在意的不是那個姿勢擁抱嗎?那她憂郁了一早上是為什么?
他不解卻不知從何詢問,恰好無憂主動說起她的心路歷程,她的聲音又回歸倉促猶豫。
無憂我…怕蛇還差點摔了的事…你們別說出去,嘖,真丟人
司徒無暮?。苦?,當然不會
司徒無暮你、為何會怕蛇?
無憂……
蛇是猴的天敵,雖然她二姐和三哥,甚至是傲來國所有化形成人的猴妖,早就不再忌憚蛇這種物種了,可她卻從出生開始對蛇畏懼到極點。
倒也不是害怕蛇的毒性和攻擊力,她對蛇的懼怕就像某些人類害怕昆蟲一個道理。
總之,它們都長得很丑。
無憂我……哎你別問了
或許是察覺到自己唐突了,司徒無暮匆忙點點頭,帶著她和卓閃等人匯合,一同順著原定路線去。
又趕了一天路程,傍晚時分,他們總算到了西西域和人類地域的邊界。
而這回的運氣比昨日好,他們遠遠便瞧見了一家坐落于荒漠之中的客棧。
幾人緩緩降落,收起佩劍,穩(wěn)步朝客棧方向走去,他們剛要走上木階,一道高昂的女聲驚得他們紛紛抬眸朝屋里看去。
?就你們還想和老娘匹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