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涂山有些不同尋常。
夜幕上綴滿繁星,鮮艷的花瓣漫天飛舞,美得像是身處童話。這是苦情樹對她的感應(yīng),也宣告著當(dāng)年的那二人終是以不同的面目重新相逢。
無憂伸出手,將一枚花瓣收入手心,花瓣散發(fā)著淡淡紅光,將她淡漠的眉眼襯得柔和不少。
她也分不清此刻的歡愉,是源于那二人之間的續(xù)緣進(jìn)程提升,還是對天下有情人終能相會的共鳴。
六耳不去看看嗎?那邊很熱鬧
六耳悄無聲息地站到她身側(cè),和她一同立于瓦上觀賞著這場繁花盛景。
無憂我剛壞了雅雅的好事,還去自找挖苦干嘛?
無憂四哥又偷窺到了什么?那個丫頭果然和黑狐合作上了嗎?
六耳呃偷窺這個詞用得就很……
無憂難道不是么?他整日偷雞摸狗的,別說他,二姐你也沒好到哪里去
無憂頭撇向一邊,說這些話時語氣淡淡的,眼神淡淡的,三言兩語給白裘恩和六耳打上了“偷雞摸狗”的標(biāo)簽。別問為什么沒有三少,三少正是派他們“偷雞摸狗”的幕后黑手。
自千年來無憂炸山逃后,六耳也不是第一次被她損了,以前只有她損小妹來著,真是天道好輪回。
六耳歡都落蘭也不過是淪為他們的利用品罷了,那老妖婦的手段你早就見過了,不是么?
六耳眼神驟變,無憂也不禁回想起九百年前的那一晚,她和黑狐也是所謂的圈外生物第一次打交道的那一晚。
良久,她冷哼一聲,不屑地說道。
無憂不中用的歡都擎天,生出了個不中用的女兒
六耳……小妹你嘴真是越來越毒了,還每次都面無表情地說出這些話
六耳歡都擎天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這樣說他真的好嗎?
無憂眨了眨眼,一臉無辜地看向她,緩緩?fù)鲁鏊膫€字。
無憂那又怎樣?
無憂當(dāng)初要不是他非得跟我打架,我也不至于誤闖巫皇山,遍體鱗傷地出來,況且之后我?guī)退湍蠂鴰偷眠€少么?
六耳……所以你當(dāng)年到底為什么會突然去南國一趟,還和毒皇打上一架???
無憂又是淡淡一瞥,面不改色地說出。
無憂想找個地方修煉啊
當(dāng)年她覺得總是隨便找個山洞修煉,不僅修為得不到顯著提高,還容易遭到黑狐侵?jǐn)_,這才萌生出給自己找個專屬修煉之地的念頭。
之后她滿世間歷練時,恰好抵達(dá)南國,盯上了南國妖毒和那座遍布毒瘴的巫皇山,就在她破了禁制想擅自入山時,歡都擎天聞著動靜趕來,一言不合就和她打了一架,她慌不擇路時這才闖入了巫皇山。
然后結(jié)果就是,出于巫皇山的危險,和對外來人員的敵意,想阻止她入山的歡都擎天反而促使她入了山,他當(dāng)時根本沒想親自入山救她,只覺得她是自尋滅亡。
然而后來,這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竟然靠自己硬生生地走出了無數(shù)人喪命于此的巫皇山,最后遍體鱗傷地暈倒在入山口,還被傷得原形畢露,歡都擎天這才認(rèn)出了她的身份,把她救下。
聽到這,六耳嘴角有些抽搐。
六耳所以,還是因為你不講道理想擅闖人家禁地才惹出這一系列事?
聽到這話,無憂的臉頰掛上兩層粉暈,她不得不承認(rèn)當(dāng)年的她性子頑劣莽撞。
她聲音小了些許,喃喃道。
無憂我哪知道那是他們禁地,打架的時候就算知道了,他也沒說里面那么危險,那老頭當(dāng)時真想殺我,我只能跑……
聞言,六耳無可奈何地捂住額頭。
六耳你和他真是,不打不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