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原地的一人一妖靜默在夜風中好一會兒,司徒無暮轉(zhuǎn)眸看向無憂,眼里不達眼底的笑意已經(jīng)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隱隱的心疼與關切。
他不由自主地將手放在心口,盡管心中多大起伏,許多話到了嘴邊卻還是無從說起。
他也不知道是自己在逃避,還是因為無憂的忘情香。
斟酌許久,最終,他還是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樣,談家常般詢問起。
司徒無暮你口中說的二貨道士,可是東方月初?就是白同學的那位前世?
無憂是他,你知道的挺多
他的聲音響起后,無憂也才在這時默默收回了遠去的視線,若無其事地折過身,帶著司徒無暮往山洞的方向去。
司徒無暮三少爺要私會的人就是他么?他和傳聞中的涂山紅紅,與你和三少爺?shù)年P系匪淺,你不去見見他們嗎?
無憂沒什么好見的,況且三哥跟他之間的事,我也沒有知道的必要,該知道的,他們總會告訴我
他們前后落在地面上,前方不遠處就是山洞入口,無憂卻在這時停住了腳步。
司徒無暮跟在她身后,隨著她的腳步一起停下,有些茫然地注視著她清瘦的背影。
隨后,她忽然轉(zhuǎn)過身,直勾勾地看入他的眼里。
無憂既然知道了我和三哥與他們的關系不淺,我才不相信你在乎的,只是我和不和他們相見
司徒無暮呼吸微滯,像是被戳穿了心事般撓了撓鼻尖,垂下頭笑了笑。
司徒無暮你真是越發(fā)了解我了
聞此,無憂唇角微揚,眼里浮現(xiàn)起一絲若有若無的自信與從容。
然而,下一秒,少年抬起頭,眉眼彎彎地柔聲道。
司徒無暮可是你說的還是有些不對
司徒無暮起碼在你面前,我剛剛是真的只在意你是否想與你的妖怪朋友們見面
無憂……
他眼神真摯,熾熱的目光宛如黑夜里的一團焰火,烘得無憂心里漾起一陣暖意。
她尚未作出回應,后方的山洞便傳來動靜,陣陣熟悉的斗嘴聲悠悠傳來,由朦朧漸漸變清明。
王富貴白切雞,看見我這帥氣的王權劍意了么?就連劍意都是和金子一樣的顏色,是你這個死窮鬼窮其一生不可追及的夢
金光似漫漫森林里的螢火,隨著王富貴的聲音愈來愈近而愈發(fā)強烈。
緊接著,便聽另一道不屑的嗤笑聲響起。
白月初呵,燃命之技,王少爺就多用吧,別到時候英年早逝,留得你的小蜘蛛哭都來不及呢
清瞳……富貴,沒事的話還是別亮著這個到處亂晃吧,會折壽的
王富貴額角滲出些冷汗,默默收回了手心的劍意,不耐煩地咂咂嘴。
王富貴嘖,這東西哪哪都好,怎么就是靠燃燒生命使出來的呢?難道沒有改良的方法么?
他話音剛落,一行人就與不遠處的無憂和司徒無暮目光交匯,都有些始料未及。
涂山蘇蘇誒,是無憂姐姐和無暮哥哥!
涂山蘇蘇率先朝他們跑去,兩只狐貍耳朵高興得上下抖動。
白月初插著口袋,挑眉笑道。
白月初喲,客人,什么時候出關的?
王富貴出關?原來她是閉關去了?。课揖驼f怎么找不到她人,我本來是想拜托……
“她替清瞳療傷”幾個字終究沒能說出口。
王富貴瞥見清瞳含情脈脈的目光,極為傲嬌地清了清嗓,小聲嘀咕道。
王富貴居然閉關去了,害得我還跑來南國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