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回到樓閣時,只剩下自己的房間亮著橘黃色的光。屋內(nèi)預(yù)料之中地不見一個身影,她的床褥被收拾得整齊,上面還攤著一封信。
“無憂啟”
她一輪讀下來,就是司徒無暮關(guān)于這些天的感想,平淡無奇卻讓剛經(jīng)歷了場情緒爆發(fā)的無憂靜了靜心,不由自主地勾起嘴角。
最末,是他獨立成行的一句:
“明天見,你也熬了許久,早些休息?!獰o暮”
字跡清秀卻不失筆鋒,字如其人在這一刻有了具象化。
低低的笑聲從她嗓間溢出,根本和一柱香前的她判若兩人。
無憂走進里房沐浴,換了身衣裳,雙手浸泡在滴入了香料的清水中許久,像是想洗去什么。
無憂嗯?
倏然間,她微微昂首,透過窗直直看向苦情樹底下盤腿坐著的藍色身影。
她細膩地擦干手上的水珠,拿起斗篷便出了門去。
幾分鐘后,樹下除了闔眼打坐的涂山雅雅外,還多了抹素影。
無憂找我何事?
涂山雅雅眼睛都沒睜,冷哼了一聲。
涂山雅雅明知故問
無憂雙眸微轉(zhuǎn),明白她想說什么,于是側(cè)過頭,視線的方向是南國那一趟,三少的那一棒所落之處。
涂山雅雅你可知道,那只臭猴子的那一棒,會引起多大麻煩
無憂他向來不做沒底的事
無憂道盟的人對他了解并不多,即便因為我和他間接有了聯(lián)系,可平日也是通過我二姐接收命令,報告情況
無憂如今讓他們和那些妖皇親眼看看,傲來國三少爺?shù)膶嵙烤惯_到什么地步,也并非壞事
涂山雅雅捂著額頭,緩緩睜開雙眸,艷麗的眼睛危險凜冽。
涂山雅雅他留下那一棒就自己躲起來,剩下的爛攤子交給我們,真是胡來
無憂嗯,罵得好,我支持
無憂云淡風(fēng)輕一句,惹得涂山雅雅臉頰抽了抽。
涂山雅雅雖然王權(quán)無暮不如道門兵人王權(quán)富貴出名,可讓王家那老頭了解了他的存在,他情同手足的權(quán)家也不會坐視不管
涂山雅雅你做好準備吧,我有預(yù)感,他們很快就會來見他
涂山雅雅站起身,目光落在垂眸深思的無憂身上,揚了揚唇。
涂山雅雅另外,白月初他們的事,你也可以多關(guān)照關(guān)照,定會有你意想不到的收獲
……
……
那日后,過了一段太平日子。自從不再使用幻夢香了,無憂許久沒被黑狐侵擾,一切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直到,那對夫妻的到來。
雪揚去售后讓我來本部,來本部又讓我去售后,跟老娘玩踢皮球呢是吧?!
厲雪揚手執(zhí)冰凌雪槍,在涂山續(xù)緣本部耍起了槍,四周掀起一陣飛雪。
無憂坐在妙香閣前,靜靜觀賞著這一幕,從容地抿了口花茶。
里邊添了不少忘憂香,日日一杯,穩(wěn)定心神。
無憂感覺雪揚姐也該來一杯了
她托著腮,望著厲雪揚忙碌的身影,嘴角浮現(xiàn)淺淺的笑意。
看來是她給的“安神香”起作用了。
那日見厲雪揚對她稱可以“望往昔”的香料不感興趣,便佯裝慷慨送了她一瓶安神香,實則其中摻入了些許幻夢香。
一來二去,厲雪揚每每使用此香時,便能某些時刻回想起一千年前的事。
只要她趁著他們售后服務(wù)時,偷偷跟著白月初潛入他們的記憶觀看一番,就能做到不和王權(quán)無暮續(xù)緣成功,也能找回七七八八的記憶。
因為她當年下山的那段時間,除了王權(quán)無暮外,經(jīng)歷的一切都有梵云飛和厲雪揚的影子。
她抬起手,正要將茶水往唇邊送時,一陣心靈感應(yīng)令她微微一怔。
梵云飛雪、雪揚,無暮兄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