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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葦慢慢的朝著那不遠(yuǎn)處的屋子走了過去,他站在門口,小心翼翼的敲了敲付師兄的門?!斑M”,付久亮說,陳家葦把門咿咿呀呀的緩緩地打開,一臉仇恨的樣子眼眶紅紅地看著他的師兄,付久亮看見小孩這般模樣,忍不住淡淡笑了一聲說:“怎么了,師傅罰你了?”陳家葦?shù)溃骸斑@可不是如了師兄的愿,那現(xiàn)在師兄可否原諒我?”付久亮什么也沒有說,站起身來走到架子前,拿了一瓶藥膏,讓陳家葦坐在自己的榻上,自己坐在他旁邊給他上藥,邊上藥,邊為他吹著涼風(fēng),看著這一道紅痕,真的可以體會到師傅的怒氣有多大,付久亮輕輕一按,惹得他的小師弟又紅了眼睛,“嘶”的一聲將手縮了回去委屈的說:“師兄,輕一點,好不好,好疼?!备毒昧量此@般乖巧的樣子,竟然還有些心疼。他起身將藥放回了架子上,邊放邊說:“今日時辰不早了,師弟就在我這里好生歇息,明早一同去學(xué)習(xí),我讓人給你熬了銀耳羹,你趁熱喝了吧?!标惣胰敱鞠胫芙^,缺不忍心看著師兄的好意被這樣辜負(fù),只好答應(yīng)下來。喝完銀耳羹陳家葦就蓋好被子睡覺了。付久亮這邊呢,一直放不下他,害怕他自己下山著了涼生病,愣是沒打算睡覺。
到了半夜三更之時,熟睡陳家葦忽然跌入了似真似幻的夢境,夢中他夢到了:師傅并不喜歡他,反而厭惡他,師兄們都欺負(fù)他,就算有公公們看見了,也不上前阻攔,他害怕至極。在屏風(fēng)后看書的付久亮聽見他的喘息聲愈來愈急促,走近看他眼角掛著淚珠,額頭上的冷汗欲要流下,嘴里還喃喃道“不要,不要,我不是故意的,不要,抱歉……。”付久亮趕忙搖晃他的肩,叫他快醒醒,陳家葦睜開朦朧的睡眼,緩緩坐起來,緊拽著付久亮的衣袖說:“是不是師兄們都討厭我,師傅也不喜歡我,都是我不好,凈給你們添亂……”付久亮聽了此番“胡言亂語”說“怎么會呢?師弟明明這班可愛,不但師傅喜你,師兄們對你也是甚愛……”“真的嗎”陳家葦說,“當(dāng)然是真的了,家葦快睡覺吧,莫不是又想遲到挨罰了?”陳家葦搖搖頭,他又想張口問些什么,付久亮就用略帶嚴(yán)厲的口吻說:“好了,快睡?!标惣胰斪罱K也沒有問出他為什么不睡的理由,只好懨懨的躺下,看著眼前的燭光搖曳,門窗映影重重,就深深的睡了過去。
等他醒來的時候,天還蒙蒙亮,看著他屏風(fēng)后半夢半醒手里還拿著竹簡的師兄,起身將自己蓋的被子搭在了他的肩膀,付久亮被這突如其來的溫暖“吵”醒他看這小師弟的懵懂稚嫩的目光,陳家葦也就這樣看著師兄的眼睛好像一瞬間墜入一眼望不見底的深淵。少頃二人才反應(yīng)過來,陳家葦在他身旁坐下,問他:“師兄,是不是一晚都沒睡啊,都怪家葦不好……”付久亮什么也沒說只是看這冰涼的地板,拿起桌子上的扇子,輕輕打在了陳家葦?shù)念^上,有些怒氣的說:“誰讓你沒更衣,沒穿鞋子就下來的,快去更衣。”陳家葦噘著嘴走到榻前將衣服,鞋子,玉佩都穿戴好了以后便聽見了雞鳴的聲音。付久亮緩緩起身,隨著陳家葦一同去上課,走在路上陳家葦膽怯的問付久亮:“付師兄,你說師傅還會不會怪罪我呀,我……”還沒等他說完,付久亮便搶先一步說道:“不會的,師傅不會怪罪你的,師傅一錯不二罰,你就放心好了?!甭犕赀@話,陳家葦就蹦蹦跳跳的拉著師兄走進了學(xué)府。
等到下課只是已而夕陽在山,陳家葦知道由于自己私自下山,自己落下的課程只能自己練習(xí),他拿起自己的劍,揮舞,腳漸起漸落。此時晴朗的天空不知怎的喚起了片片烏云,須臾雷聲震震,一滴雨劃過他的眉間,落在地上,沖淡了塵土于潔白卵石,頃刻又大雨瓢潑,少年發(fā)絲垂涎,縷縷交錯,半個時辰過后,他忽然覺得頭痛欲裂,臉上的溫度如正燃木炭于爐中,他的劍忽落在石上,腿酸痛,剎那間蜷縮著倒了下去。付久亮從他的清泠閣中走出觀望雨景,正巧看見他暈倒在其房前,就立即擁面急趨,將他抱了起來,放在了自己的榻前,看見他這又糟蹋自己的身體付久亮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