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兩人重歸于好,秦業(yè)諸心里開始盤算起來。
以前一直都在想著怎么才能找到母親的死因,如今兩人重歸于好,那豈不是說三個人都可以找到母親的死因?
秦放見秦業(yè)諸目光不斷在兩人之間轉來轉去,心中隱隱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不過他沒有表現(xiàn)在臉上。
他可是向司藤保證過,絕不會以自己的小人之心去妄加揣測。
“是啊,我們重歸于好,你就別在這里提心吊膽的了。”
“好吧,我們三個好好過日子?!鼻胤乓矝]辦法,只好答應了。
秦業(yè)諸一臉忠厚,信誓旦旦地說道:“我不會讓你為難的?!?/p>
“不過,現(xiàn)在兩位已經復合,我倒是有個消息要跟兩位說。”
“什么?”
司藤、秦放都是一臉茫然,兩人面面相覷,然后看向了秦業(yè)諸。
秦業(yè)諸嘴角露出一絲邪氣的笑容,做了個鬼臉。
“我覺得你應該回我的房間。這里人太多了,我擔心。”
“好。”司藤猜到了可能與那個日記本相關,否則他不會這么謹慎。
到了自己的房間,秦業(yè)諸還把自己的房門給關了起來,檢查了一下里面的情況,這才讓兩人在自己的房間里隨意的坐下。
“有新發(fā)現(xiàn)了?!?/p>
果然,秦業(yè)諸將母親的日記本取了出來,放在了桌上。
“我和司藤姐姐去了一趟我母親的府邸,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過我卻發(fā)現(xiàn)了我母親的遺物?!?/p>
坐在那里的司藤是可以直接看清楚這份日記本的,不過這份日記本里的東西卻沒有任何的價值。
她已經見過了。
“想要我們幫忙,不是嗎?”
在她看來,這也是他為什么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秦業(yè)諸默默點了點頭,半晌后緩緩說道。
“我還只是一個學生,我不可能靠自己的力量調查出我媽媽的死因。
我一個人去調查,反而會打草驚蛇,到時候就一無所獲了?!?/p>
一旁的秦放點頭附和道。
秦業(yè)諸雖然是他二伯的孩子,但也不可能保護得了他。
他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從自己的家中出來,但是對于他來說,這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
歸根結底,他還沒有成長起來。
“好,那我就成全你?!?/p>
秦放倚在辦公桌上,想了想,最終同意了秦業(yè)諸的要求。
她對二姨秦放還是有點印象的,在她的記憶里,這個女孩總是在微笑。
喬安好出事的時候,他們也沒能看到喬安好的身影,只知道喬安好出事了。
現(xiàn)在有機會一探究竟,秦放自然不可能因為自己的一己之私,而舍棄這個大好時機。
哪怕這次事件最終會給二舅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但是以后再說吧,他現(xiàn)在是真心的有心幫助自己的這個表哥。
秦業(yè)諸對這份日記本的擔憂,秦放都看到了,都記得清清楚楚。
如果能解決掉這一塊心病,說不定還能讓他和父親之間的感情更進一步。
聽到秦放的話,秦業(yè)諸再次用期待的目光看向了司藤。
“盡力而為吧?!彼咎贁偭藬偸郑砻髁怂牧?。
見三人都是一條船上的人,秦業(yè)諸這才放下心來,伸手從外套的兜里拿出了一疊方形的紙張。
他將這本日記仔細的翻開,然后將其放入了日記中。
“我也是不久前發(fā)現(xiàn)的,上面說,我母親曾經是梁玉的好友。
我看梁玉多半是個小三,要不然哪有閨蜜在閨蜜去世后,和閨蜜的丈夫結婚的?”
“所以,你認為你母親的死亡不是偶然,是有人故意為之?”司藤走到近前,將紙條上的文字仔仔細細看了起來。
紙張很薄,上面的文字也是模糊不清。
不過,字跡明顯是秦業(yè)的母親親筆所書,字跡上確實寫著他們以前的感情很好。
“是的,這正是我的想法。
我準備到出事的地點去看看。
雖然那件事已經發(fā)生了很長一段時間,但或許會有線索。”
也正是因為如此,秦業(yè)諸與家族之間的矛盾,唯有解決了這一塊,他們父子之間的感情才會有所緩和。
否則的話,兩個人只會越吵越兇。
“我知道,二姨是在國外被人害死的,你要是去了國外,二舅肯定會知道。
你有沒有想到,該怎么說?”
秦放說了不幫忙,就是不想和自己的二舅起什么矛盾。
“我還沒有從學校里出來,我們可以借著回家讀書的借口。”秦業(yè)諸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不過這件事還是要兩個人一起努力才行。
無論是為了阻止父親和梁玉剛出國,或者是為了尋求幫助,他們都必須要幫忙。
“我二伯有個節(jié)目要拍。
如果你去了,二伯肯定會來的。
哥,你給我爭取一下時間好不好?
在同一家公司里,有沒有什么可以挑剔的地方?如果能把他困在國外,那就更好了?!?/p>
秦業(yè)諸還沒有來得及動手,秦放就給他來了個下馬威。
“我會盡力去做的。
你先借著這次機會,先去一趟海外,等我處理完公司里的事,我會和司藤一起到海外找你?!?/p>
“你要不要跟我走一趟?”之前聽到秦放肯出手,司藤還以為對方也就是肯在后面指點司山,卻不想這次竟然肯陪自己一同前去尋找。
秦放聽出了她語氣中的不對勁,陷入了沉思,皺眉。
“我不跟他一起,他一個人在異國他鄉(xiāng),能查到什么?
他連自己的生活都不能自理,只能靠我了。
你讓他一個人去,我能不擔心嗎?”
秦業(yè)諸緊緊的和秦放擁抱在一起,臉上滿是興奮之色。
“哥哥,你總算是不計較我了。
這兩天我們才剛剛重歸于好,可是你卻一直對我一副若即若離的樣子,我還當你是在生氣。
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會這樣幫助我?!?/p>
秦放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帶著一絲厭惡,一把將秦業(yè)諸從自己身邊拽開,還倒退了兩步,盡量拉開與對方的距離。
“要不是我答應過司藤,一定要和你搞好關系,我怎么可能會這么做?!?/p>
司藤一瞬間就看出了秦放的虛偽高傲,不過她也不點破,微微一笑。
“小秦要出國還好說,咱們要想個什么借口從你二舅眼皮底下偷偷離開?”
“肯定是工作上的事情?!鼻胤畔攵紱]想就把電話給抽了出來。
“現(xiàn)在正好有一個海外的展覽,正好可以趁機走一走。”
這個借口很好。
二舅在公司的時候,跟秦放的關系并不是很好,但在上次的宴會上,他的家人都說他心狠手辣,所以在公司的時候,他也就忍了下來。
如今秦放的工作,大部分的股東都不能再阻止他,秦二叔也不能再阻止他。
三人談了談這次出去以后的一些事情,直到夜深了,他們都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本來還想著明天早上可以跟秦業(yè)諸共進早餐的她,聽到他提著行李在凌晨時分就走了,嚇了一跳。
司藤用筷子夾了夾那塊煎餅,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一點耐心都沒有。”
“他早走了,二伯知道了,就不會再阻止他了。
等他降落后,告訴二叔他在讀大學,二叔就能趕得上他的行程了?!?/p>
秦放將手中的一杯咖啡一飲而盡,然后從保姆手中拿過了一件西服,然后站了起來。
“現(xiàn)在輪到我們了。
不管用什么辦法,一定要讓二舅在公司呆著,千萬不要讓二舅知道小秦離開國內的真實意圖,也不要讓二舅出面阻止?!?/p>
司藤接過紙巾,抹了抹嘴巴。
“知道了?!?/p>
兩個人一起進入公司,到了電梯口,就分開了。
“和好了?!焙蛫檴檨磉t的司藤打了個照面,林夕打趣了一句。
“可以這么說?!彼咎僖矝]有多說什么,只是簡單的說了一句。
林夕淡淡的一笑,沒有繼續(xù)多問。
一進公司,兩個人就開始忙碌了起來。
和秦放比起來,他就顯得有些忙碌了。
來到公司之后,他首先要看的是早會上需要看的資料,然后再趕過去開會。
開完早會后,秦放就給他二舅打了個電話,讓他去國外參加這個活動。
秦二叔將自己外甥遞過來的申請書翻來覆去地看了一眼,也沒看出什么端倪。
只是不確定秦放這次忽然要去國外,真的只是來參加一個展會嗎?
這幾天他總算是在公司有了點優(yōu)勢,但如果他去了國外,去了國外,去了國外,他就會變得很被動。
秦二叔不但要建立自己的社交平臺,讓大家都聽他的,更要斬斷秦放拉攏其他人的渠道。
“二舅,參加展會的話,我們公司的人可以自己參加,不過這次也要參加,之前我們還鬧過一場別扭,所以我打算趁著這次和她重修舊好?!?/p>
秦放露出一絲羞澀的笑容。
這句話,他早就想好了。
二叔巴不得能抓到自己的弱點,自己要是能給他一個機會,二叔能不開心嗎?
果然,二叔聞言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容。
“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就是不明白?!鼻囟暹B連搖頭,最后把自己的大名給寫了上去。
“你年紀也不小了,如果合適的話,還是盡快結婚的好,你父親也很擔心這件事情?!?/p>
秦放微微頷首,微笑著將資料收了起來?!拔乙沧霾涣酥鳌!?/p>
和二叔說了幾句話后,秦放第一時間就把要出國參加展會的事情告訴了她的單位。
被叫去旅游的是一個部門的負責人,一個生產總監(jiān),還有一個林夕,總共是八個人。
所有人都被告知要立刻回家整理行裝,然后連夜乘飛機離開。
當然,在秦放的陪同下,司藤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這一天,還真是風平浪靜。”司藤還以為自己要花不少功夫,才能讓二舅一個人待在公司里,結果一上午的時間就解決了。
“還不是我給二伯留下了一個好印象,讓他覺得我有了一個可以利用的理由。”秦放嘴角勾起一抹陰險的弧度。
他不說,她也就不多問了。
等到秦芷愛和秦芷愛回家的時候,管家已經吩咐傭人,給秦芷愛和秦芷愛準備好了一切。
“我這次出去,一來是去看展覽,二來是去幫助小秦,你有沒有足夠的時間?”說著,她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發(fā)給了秦業(yè)諸。
按理說,這個時候,他應該已經到了機場。
“那是自然?!鼻胤乓荒樧孕?,點了點屏幕,給二舅發(fā)了一封可以讓他短時間內脫身的資料。
光靠二伯一個人,還不足以讓二伯找到他的破綻。
還要有一個好的,可以讓他在自己國家里出人頭地的項目。
而對于這個計劃,司藤卻是一無所知,一直到了傍晚,她才在預定的時候,提著自己的行囊來到了機場,與眾人匯合。
秦放還專門幫大家購買了一張一等的飛機票,就是想要讓司藤能夠和他并肩而行。
同行的幾個人都很默契的沒有說出來,都在各自的座位上靜靜的等待飛機起飛。
“要睡覺嗎?我們要坐十多個小時的航班,這么干等著肯定會很悶。”說著,秦放從兜里摸出了一卷書籍。
“你一個人讀書,就讓我上床,會不會太過分了一點?”在秦業(yè)諸解釋完一切后,司藤就感覺到了秦放的一絲不安。
她側著腦袋,看到了自己的幾個同僚,他們基本上都是在自己的座位上打瞌睡,便放下心來,走到秦放身邊,從他手中將那本書給奪了過來,放到了自己的身后。
“你也早點睡一覺,如果這次的案子真的被發(fā)現(xiàn),牽扯到你二伯母和二伯母,對你二伯母和二伯母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這正是你恢復實力的大好機會,不要浪費了?!?/p>
秦放還沒來得及說話,腦袋上就被一條毛毯給罩住了。
等他感覺到了,剛要站起身,就被她按在了床上。
“睡吧睡吧?!睂⒚悍旁谒砩?,司藤便將毛毯往自己身上一裹,然后閉目養(yǎng)神,仿佛自己是個聾子瞎子。
秦放欲言又止,轉過身來,目光落在了司藤身上。
他確實被付葉諸說得有些不安,從昨晚開始,他就一直沒有睡好覺。
他一邊在想著怎么才能讓表哥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一邊又擔心事情會不會和二伯脫不了干系。
若真是誤打誤撞,二伯一家說不定還能言歸于好,若真是誤撞撞撞,他和秦業(yè)諸該怎么去見這位親戚?
現(xiàn)在公司的競爭已經到了最激烈的時候,如果這次的事情真的是二舅的丑聞,那對她來說,也是一種幫助。
秦放腦袋里胡思亂想著,望著司藤沉沉睡去,但這一覺并沒有睡太久,只睡了兩、三個時辰,他就醒來了,正在座位上翻閱著自己背在后面的書籍。
倒是司藤一直在睡覺,直到下了飛機,才被秦放給吵醒了。
一大幫人興沖沖的往賓館走。
每個人都拿到了自己的房卡,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間里。
司藤并沒有和林夕住在一間房里,她獨自一人,有一間房。
這也是為了日后能更好地配合秦業(yè)諸追查此事。
將所有人的住宿都安置妥當后,司藤這才想起來要查看一下秦放給她準備的東西。
這一次,他們都是以參展為借口,想要在展會上建立一個自己的會場,以此來展現(xiàn)自己的能力。
本來還沒想過有多難,結果一看這個展覽的標準,就感覺這個展覽非去不可了?
一開始的時候,他們還沒有想好要從哪里開始,直到現(xiàn)在,他們才意識到,這個展會到底有多么的棘手。
即便是經歷了那么多事情的負責人,此時也是一籌莫展。
“其他幾個展臺都已經準備好了,我們要抓緊時間了,再說了,他們都是新人,一時半會兒也做不完。
林夕靠在了一張?zhí)梢紊?,他的身旁,也有一些資料被打開。
“豈止是趕不上,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說是要建個體育館,但我們現(xiàn)在還沒弄好設計圖呢,哪有那么多的資源?”
事先做足了功課的司藤,此時也有些不知所措。
同來的另外七個人,在這個展覽上也是絞盡腦汁,絞盡腦汁也想不到解決的方法。
一直都沒有說話的秦放看出了眾人的忐忑,輕咳了一聲。
“放心吧,我們不會去的,我們來這里就是看看,看看別的公司有什么優(yōu)點?!?/p>
經理完全沒有料到秦放會這么說,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畢竟是個小職員,不可能完全理解老板的心思。
就在這時,秦放的助手帶著一群人走進了會議室。
“boss,所有人都在這里。”秘書示意所有人就座。
看到這么多人,司藤等人也是一臉懵逼,不知道他們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這次的展覽,就交給他們了,你們就當是個陪練吧。
下次有這種事情,還得靠你們自己?!?/p>
秦放也終于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說了出來。
他知道自己帶來的這些人,沒有足夠的能力單獨參加這場拍賣會,于是又重新組織了一支隊伍。
跟在后面的幾個工作人員也是一臉的喜色。
看似是讓他們跟在自己的隊伍里,可是實際上,他們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薪水,這不是偷懶的最好機會嗎?
這么好的機會,沒有人會錯過。
所有人都齊刷刷的將目光落在了旁邊的司藤身上,以為是司藤的原因。
“多謝董事長?!苯浝砗芨吲d這樣的安排。
司藤在眾人情緒高漲的情況下,急急忙忙的表示自己此次出行,是因為有些私人事務需要處理,所以需要頻繁出行。
“沒事,有我們在,你先走。”
大家都沒有理會她,反正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當所有人都開始跟隨新隊伍進行觀摩時,司藤和秦放兩個人悄悄的離開了這間房間。
“你確定你能把這次任務完成的很好?”出了會議室,司藤還是很好奇。
要不是因為要調查秦業(yè)諸的案子,她還真想參加這個國際展覽,給自己的簡歷增加一份功勞。
司藤一向對工作非常重視,只要有機會積累經驗,她都不會錯過。
“自然可以,我也是花費了不少代價才把他們找過來的?!鼻胤艑ψ约菏窒碌娜?,一向都是信得過,疑心必有疑心。
而且,對于自己邀請的這支隊伍,他也沒有打算吝嗇。
“如此甚好?!?/p>
司藤點頭,表示理解。
“那我們是不是該去尋找秦業(yè)諸了?再等等吧。”
“我們自然要找到他,不過我們不能就這么找到他?!鼻胤趴戳丝此咎?,然后牽著她的手離開了。
她還以為秦放是要給她找?guī)准梢詡窝b的服裝,結果對方竟然把她帶到了一家專門做特技的店鋪里。
兩個人并肩坐在一面大鏡子前,兩個特殊的化妝師正在忙碌著,只是幾個小時的時間,一個新的面孔就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面前。
“要不要這么濃妝艷抹?”司藤對著鏡中自己還有些青澀的面容,看上去就是一個剛剛進入大學的大學生模樣,不但青澀,而且還有一股淡淡的土味。
如果在配上一個巨大的編織袋和手提箱,那簡直就跟下了列車一樣。
秦放摸了摸自己的臉,發(fā)現(xiàn)自己的妝容和司藤一模一樣。
雖然不是男女之分,但那張臉,那張臉,那張臉,那張臉,都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看起來就像是兩個大學生。
“二伯還不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我們還是小心為上,這可是個大問題。”
秦放如此謹慎也在情理之中,以自己的本來面目和秦業(yè)諸待在一起,實在是太顯眼了。
而這兩個人換了一身衣服,正好可以偽裝成他的同學。
如果自己不說的話,又有幾個人能夠將自己的身份給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