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箬又待了片刻便回了正殿,李淳坐在寧箬一旁問:“你不是很早就到了嗎,怎么現(xiàn)在才來此?”
寧箬笑了笑道:“出去吹了吹風,在路上遇了只小貓,它險些誤傷了我,顧周旋了幾番?!?/p>
李淳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那雙杏眼眨來眨去的,倒是可愛。
不久,皇帝與大臣們來了,身后還跟著幾位皇子和公主。殿中的人見了連忙嚴肅起來,回到各自的位置上,等皇帝落座,便統(tǒng)一的行禮
“臣等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已到了知命之年,但身上的帝王之氣依舊不減,倒是更甚般,只見他緩緩開口道:“眾卿平身,今日是慶功宴,朕與眾位愛卿同樂!”
話畢便見皇帝舉起了杯與大家同飲著,之后皇帝便又向顧燕洲舉了杯道:“顧燕洲,你年紀輕輕便立下了如此汗馬功勞,看來鎮(zhèn)北候功不可沒啊,哈哈哈。”
顧燕洲立刻挺身而立,恭敬地回道:“臣等不敢貪天之功,皆因陛下圣明,治國有方,方能使四海升平,百姓安居樂業(yè)。皆陛下之德澤所賜,是外人皆因陛下之威而不敢冒進,臣等不過恪盡職守,以此微薄之力報效陛下而已?!?/p>
聽此皇帝大悅,面向右相道:“右相你可真是有個好侄子啊?!?/p>
右相,顧臣郗亦是恭敬回答:“哪里哪里,這侄子頑皮的很,剛剛燕洲失禮了,望陛下海涵?!?/p>
皇帝笑了笑,未在多說什么。大家都在為此高興的時候,一個公公突然慌忙的跑進大殿,告訴皇帝身邊的公公著急的道:“欣貴人歿了!”
掌事公公又傳達給皇帝,皇帝聽后臉色馬上沉了下來
“欣貴人的尸首還在井中剛剛打撈出來 ”公公又在皇帝一旁輕聲說道
寧箬在一角落里,心想“這便是他弄的戲了吧。”
原本喧囂的宴會因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而變得寂靜無聲,臣子們面面相覷,見皇帝板著臉,離開了場地后也隨即紛紛離去。夜色漸濃,寧箬與寧笙并肩而行,月光灑在青石板路上,映照出兩人的影子,顯得格外寧靜而又神秘?;氐绞煜さ母?,她意識到,此后的京都不會再平靜了
今晚,雪又飄了出來,是寒冷的亦是孤獨的,人們都在沉默,因為他們也知道了京都的天快要翻變天了。
這許是開端,雪下覆蓋的東西雖然被藏住了,但是人們的心思卻從未因一場雪而終此著
畢竟,雪化了,一些事物便藏不住了,一些人也按耐不住了
寧箬一人披著斗篷看向窗外,喃喃道:風雨欲來?!?/p>
“不應(yīng)是,溪云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滿樓。”
寧箬警覺的望向后去,只見沈辭手拿扇子坐在榻上那打趣道。寧箬白了他一眼道:“手拿扇子,殿下可真是做作,還有夜闖閨房,當真無禮。”
“寧箬,你難道不想知道欣貴人是如何死的嗎?”沈辭笑了笑轉(zhuǎn)移話題道
寧箬靠在窗臺上,懶洋洋的說:“我與你很熟嗎?三皇子殿下。”
沈辭笑了笑將寧箬的身份令牌放在了桌子上,道:“我們現(xiàn)在可是綁在一起的?!?/p>
寧箬頓了頓回:“怎么,陛下懷疑你了?所以你也想把我拉下來?”
沈辭笑道:“真聰明。”
“我若是想拿令牌你攔得住我?所以你怎么威脅得了我?!睂庴栉⑽⑿Φ?/p>
夜色如墨,寒冷的月光透過半掩的窗戶灑在精致的木桌上,竟映照出一抹柔和的光輝。沈辭緩緩站起身來,嘴角勾起一抹壞笑,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這就是我為何要夜探寧小姐閨房的原因啊。若是在這里鬧出什么大動靜,豈不是壞了小姐的好名聲?”
“然我未必是一人前來,你若對我出手那動靜可就大了呢。若是我的所作所為真的被父皇發(fā)現(xiàn)了,他亦不會拿我如何,畢竟我再不濟也是他的兒子。而,寧小姐你呢,你一非皇親國戚二不為寧大將軍一女而已,若是父皇發(fā)現(xiàn)我與你綁在一處,你說他是會對我動手呢,還是對你一個區(qū)區(qū)一將軍之女痛下殺手呢?!?/p>
“再者,我是皇子我有的是手段為我鋪路,縱然我在父皇面前有了一絲污點,不過是繞些路而已罷了,其實對本殿并無太大影響,”
沈辭看向凌寧箬笑道:“而寧小姐你呢,若是被父皇稍微施加一些壓力,恐怕也會受不住吧。”
寧箬冷笑道:“三皇子好手段,臣女自愧不如。”
沈辭謙虛道:“哪里哪里。”
“你想讓我做什么?”寧箬冷聲道
沈辭緩緩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寧小姐你還是太著急了。”言罷,他起身踱步至桌旁,為自己倒了一杯清水?!皠倓傠x開那冷宮,便有出現(xiàn)了人命,父皇定會懷疑此事乃我所為。畢竟,在他眼中,我始終是他最不愿提及的兒子?!?/p>
寧箬回:“與我何干,你找我不就是為了讓我?guī)湍阕鍪聠?,你讓我做什么?”寧箬再次?/p>
“真聰明”
“我要讓你去云莊找徐煜來見我?!鄙蜣o又道
“云莊?殿下胃口可真不小?!睂庴栊Φ?/p>
沈辭喝了一杯水道:“自然?!?/p>
寧箬白了他一眼。并未多說什么
云莊作為四海八洲最大的皇商,不僅掌控著貿(mào)易命脈,還以其獨有的云裳聞名遐邇。而當今的云莊家主是徐煜,雖然年輕,但卻將云莊管理得井井有條。
寧箬問:“殿下想要云莊成為你的經(jīng)濟來源?”
沈辭笑道:“寧小姐真聰明?!?/p>
寧箬說:“事辦完后,你要將令牌歸還于我?!?/p>
沈辭想了想道:“好,事辦完后,我自然會將令牌雙手奉上。”
寧箬未曾理會, 片刻少女道:“你可以走了,等到有什么事再通知我吧?!?/p>
沈辭輕笑一聲,眼神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深意。他并未再多言一字,只是默默地將那枚象征著信任與責任的身份令牌收入懷中。轉(zhuǎn)身之際,他的背影在燈光下拉長,留下一室沉默與思考。隨后,只留下空氣中淡淡的塵埃,在黑暗之中緩緩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