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鳳熾再次來到學堂，詢問下屬昨夜是否有異常。

下屬殿下，屬下在后院發(fā)現(xiàn)了一只羊。

與其說是牽著，不如說是拽著一只羊，因為那只羊的蹄子死死扒在地上，很顯然在抗拒。

鳳熾甚至在它臉上，看到了不滿的表情。

鳳熾把繩子解開。

沒了束縛后，小羊得到了解放，它瞪了鳳熾的下屬一眼，然后懶洋洋地走到一邊坐下，閉眼小憩。

鳳熾您是巴老先生嗎？是的話就叫一聲，不是的話就叫兩聲。

小羊不屑地上下掃了鳳熾一眼，然后……叫了三聲。

鳳熾倒也不惱，反而是招招手喚來下屬，然后在他耳邊低聲囑咐。

鳳熾去買一份水盆羊肉，多放點醋。

這個突如其來的奇怪要求讓下屬滿臉困惑，但又不敢抗命，只能照辦。

很快，鳳熾要的水盆羊肉買來了，他讓下屬把羊肉放到那只小羊面前，然后抱著手臂站在一旁觀察。

小羊似乎嗅到了香味，動了動鼻子，緩緩睜開眼睛，看見眼前的美食，雙眼發(fā)亮，然后興奮地湊上前，吃了起來。

下屬這……

這一幕讓下屬看傻了眼。他也算是見過世面，但萬萬沒想到，這世上還能有羊吃羊肉的古怪場景……

本來吃得津津有味的小羊，似乎吃到了什么奇怪的東西，神色一變。

只見它把嘴里的羊肉吐出來，然后跑到井邊大口喝著井水，又把水吐出來，看起來像是在……漱口。

鳳熾看來，我猜對了。

鳳熾隱約記得，他這位恩師十分癡迷美食和下廚，尤其愛吃羊肉，但是非常討厭醋味。

本來還只是猜測，經(jīng)過這么一試探，鳳熾可以確認，這只小羊體內(nèi)的靈魂，就是真正的巴老先生。

鳳熾巴老先生，您還記得晚輩嗎?

小羊一愣，困惑地瞇起眼睛，不明所以地咩了幾聲，鳳熾見狀，使了個轉(zhuǎn)換術(shù)，這才將那些羊叫聲換成人類語言。

鳳熾先生，我是鳳熾。

巴老先生誰？

距離上一次見面已經(jīng)過去了快二十年，巴老先生認不出他來，倒也正常。

鳳熾思索了片刻，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后對著自已施了個術(shù)法，很快就搖身一變，變成了幼時的模樣。

鳳熾現(xiàn)在您應該能想起來了吧?

巴老先生你是……你是鳳娃！哎喲喂你瞧我這記性!

巴老先生興奮地走上前來，想拉著鳳熾的手臂話家常，但一抬手，發(fā)現(xiàn)是只羊蹄，又尷尬地放了下去。

鳳熾您還記得昨晚把羊帶回來以后，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巴老先生我就是想給它剃一下毛，結(jié)果不小心弄傷了手,后來我就暈過去了。

聽完巴老先生的描述，鳳熾大概明白了為何會發(fā)生靈魂互換。

老人身體羸弱，本就是虛體，而那只小羊看樣子也是剛出生沒多久，魂體還不穩(wěn)定。

再加上昨夜是極陰之夜，而血液又是天然的媒介，于是接觸間，二者的靈魂便互換了。

鳳熾您放心，我現(xiàn)在就幫您換回來。

說完，鳳熾就想順手牽“羊”，但巴老先生卻似乎不太愿意，把羊蹄子縮了回去。

巴老先生我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