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瓜大學(xué)門口。
“阿水,我腿有些軟,可能是低血糖,能不能先去吃個飯?”蘇清扒在校門上,腿抖得像篩糠。
“那邊兒的那個同學(xué),在干嘛,快從門兒上下來!”
見她不動,保安吼道:“不下來通知你們導(dǎo)員,扣你學(xué)分!”
聽見扣學(xué)分,她是腰也不疼了、腿也不抖了、低血糖也好了,一溜煙兒地跑進(jìn)學(xué)校。
錢是打工人的命根子,學(xué)分就是大學(xué)生的命根子。
畢竟中國有句古話,叫識時務(wù)者為俊杰。
蘇清坐在長椅上享受著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平靜。
“阿水,離原身和一號約的時間還有多久?”
“五分鐘”
“阿水,你說我把他打暈怎么樣?”
“……”
“不行不行,這是法治社會,我可是三好公民,不能動手?!?/p>
“誒,阿水,你說等我們出去之后,我借尿遁逃脫如何?古有劉邦借尿遁避殺身之禍,今有我蘇小清借尿遁避失身之禍。哈哈哈,我可真是天才吶!”
“……”
“阿水,你覺得我這個想法怎么樣?”蘇清眨著星星眼,一副求夸的表情。
“en……”阿水只來得及發(fā)出了一個簡短的音節(jié)。
啪!
“賤女人,就你勾引的林火火?離間他跟我?!”
別人是天降橫財,到了她蘇清這兒就是天降巴掌。說起來,從小到大她還沒有被誰打過巴掌,此時的大腦還處于當(dāng)機(jī)狀態(tài)。
她摸了摸有些微微發(fā)燙的臉頰,嗯,這一巴掌確實(shí)夠勁兒!就是扇的她有點(diǎn)眼冒金星。
“阿水,這又是誰?為什么上來就給我一個大鼻竇?”蘇清疼得眼泛淚花。
“舒顏,林火火的小青梅?!?/p>
“什么小青梅,明明就是顆小辣椒,看著人畜無害的模樣,下起手來這么狠!憑什么原身造的孽要我來還?”蘇清在心里將原身扎了一萬遍小人?!笆穷w酸梅吧,脾氣這么壞!原書中有這一段嗎?”
阿水沉默了一會兒開口:“原書中并沒有過多關(guān)于舒顏的描寫,這有可能是因?yàn)槟鸬暮?yīng)。我已經(jīng)向上級反映了相關(guān)情況,現(xiàn)在還請宿主您靈活應(yīng)對?!?/p>
“靈活應(yīng)對?清水文里沒教我要怎么處理被正宮找上門啊!”
“說話!你是啞巴嗎?”舒顏叉著腰,神情倨傲,居高臨下地瞪著低頭坐在凳子上的蘇清。
蘇清抬頭,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捂著留有掌印的臉,委委屈屈地望向舒顏,抬起手來指指自己的嘴又?jǐn)[了擺手,大大的眼睛里充滿了疑惑。
舒顏被她的舉動鬧得有些手足無措,見面前的女孩實(shí)是乖巧極了,一時間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了人。
“你……不是蘇清嗎?”她的聲音多了些小心和試探。
蘇清連連擺手,想否認(rèn)卻只能發(fā)出唔唔唔的聲音。
“你……不會說話?”
話一出口,她才覺自己有些冒昧,看著眼前嬌小的女生因?yàn)樽约旱倪@句話哭成了一個淚人,又想到她剛才一上來就不分青紅皂白地打了人家一巴掌,舒顏愧疚極了,在心里唾棄了自己一萬遍,怎么能懷疑一個不會說話的、香香軟軟的小女孩兒是搶走自己心上人的惡毒女人呢?!
舒顏忙在蘇清身旁坐下,掏出紙,溫柔地給她擦著眼淚,輕輕地開口道:“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非常非常非常抱歉!”
蘇清擺擺手示意沒關(guān)系。
“這件事是我的錯,怪我,是我污蔑了你?!?/p>
蘇清又?jǐn)[擺手,事到如今,她只能裝啞巴。
“你想要什么?只要你開口我一定盡我所能幫到你!”舒顏拉起她的手,神情鄭重。
蘇清指指自己的嘴巴,示意自己不會說話,又?jǐn)[了擺手表示自己什么也不想要,最后用著自己僅有的手語知識向她說不客氣。
“不行,這樣我會良心不安的!”舒顏堅(jiān)持道。
蘇清心想:“不用過意不去,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shí)是‘我’搶了你男朋友?!钡F(xiàn)下,她不敢開口,怕屆時等待她的不僅僅只是一個大鼻竇。
她低頭指了指自己的手表,又指了指教學(xué)樓。
“你還有課是嗎?”
蘇清點(diǎn)點(diǎn)頭。
“那我先不耽誤你了,今天的事情真的非常抱歉。我是金融學(xué)院的舒顏,這是我的聯(lián)系方式,有需要我的地方打給我,上刀山下火海我在所不辭!”舒顏將自己的電話號寫在紙上硬塞進(jìn)了蘇清的兜里。
她站起身來滿懷愧疚地目送著蘇清離開。
“哇塞,我的演技真是太棒了!”剛轉(zhuǎn)過身去,蘇清就迫不及待地向阿水吹噓。
“今年的奧斯卡可以頒給我一個最佳女演員!”
“裝啞巴,我可真是太聰明了!給自己鼓個掌!”
阿水敷衍地拍了兩下手作為回應(yīng)。
“宿主就不怕露餡?”
蘇清吊兒郎當(dāng)?shù)卣f:“這又不能怪我,我又沒親口說我是啞巴,誰叫她這么單純?!?/p>
“話說,怎么辣文里的人說話做事都這么……中二?”
“您不也是。”
“阿水,你嘟囔了些什么,我沒聽清。”
“蘇清!原來你這兒啊,我找了你好久!”
剛剛還得意洋洋的蘇清此刻仿佛被人施了定身術(shù),停下邁出去的步伐,癡癡地站在那兒,許久都未回應(yīng)身后不斷叫嚷的楚揚(yáng)。
“阿水,你說舒顏聽見了嗎?”她忐忑地問。
“根據(jù)本統(tǒng)的觀察,宿主周圍三十米以內(nèi)的人都能聽見。
“蘇清,你怎么不理我呢?季老師布置的論文就差你一個了,找了兩天都不見你人影?!?/p>
楚揚(yáng),原身所在班級的學(xué)委,同時也是原身的密友之一。
“該死的楚揚(yáng),該死的論文!老娘今兒要是不能囫圇個地回宿舍,變成鬼后給你老師托夢讓你天天寫論文!”
憤怒間,李揚(yáng)已經(jīng)走了上來拍了拍她的肩膀。
蘇清扯起一絲勉強(qiáng)的笑容:“不好意思,我這兩天生病了,實(shí)在是難受的緊。這不,掛完水剛回來,等會兒回去我寫完就發(fā)給你!”
“宿主,您的謊話可真是張口就來?!?/p>
蘇清不理會它。
“正所謂:常在岸邊走,哪有不濕鞋……”
“閉!嘴!”蘇清惡狠狠道。
楚揚(yáng)看著她一副大病新愈的樣子,不好意思地摸摸頭,咧著嘴,嘿嘿一笑:“沒事兒,不著急,你身體要緊?!?/p>
“不著急你在這個關(guān)頭叫住我!”蘇清恨恨地腹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