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許凌云家
快一個月沒打掃過的房子落滿厚厚的灰塵,鐵門一打開,濃重的血腥味兒撲鼻而來,后面的人員受不住轉(zhuǎn)身作嘔,站在最前面的幾人用手帕捂住口鼻,緊蹙眉頭。
“這里就是死者許凌云家,這里是第一現(xiàn)場,為了他父母觸景傷情,也避免他們傷心過去身體出問題,我們暫時安排他們住在別的地方?!?/p>
程一舟打頭陣,帶著南玉和他的助手一起進去,一邊走道上掛的蜘蛛網(wǎng)扯下來一邊跟兩人解釋。
今天的南玉依舊長發(fā)高高束起,不同的是今天他穿上了道士服,助手在四處勘探,他從布袋里拿出一個尋龍羅盤,手上掐了個口訣后,羅盤上的龍頭開始快速旋轉(zhuǎn)。
半晌,龍頭因沒有尋到目標(biāo)而停下來。
南玉很震驚,這尋龍羅盤是一位得道高人贈送給他的,說他和有道家緣分,這么多年了,他用這個羅盤解決了不少案件,這種尋不到目標(biāo)的情況第一次出現(xiàn)。
助手勘探一周,手上沾了點東西遞過來給他看:“隊友,你看!”
程一舟迫不及待湊過來盯著瞧:“有發(fā)現(xiàn)了?南隊長你們真的厲害?。 ?/p>
南玉一臉高冷,沒理他的插科打諢,用手捏起那一小塊黑色物質(zhì)仔細打量,又拿到鼻子前嗅了一下,最后細細碾碎。
“這是什么東西??不就一塊灰塵嗎?”看著兩個面無表情的人,程一舟就忍不住想打人,那嘴巴就不能說說話嗎?難道灰塵也是證據(jù)?
“符灰。”南玉言簡意賅,絲毫沒有想多說一句的意思。
眼見那個挺著滿身腱子肉快要爆發(fā)的刑偵隊長,害怕自己隊長被暴打一頓,助手連忙上前解釋說:“這個是符焚燒完的灰燼,說明這個案子有相關(guān)玄術(shù)人參與其中?!?/p>
“玄術(shù)?也就是說這不是一個尋常的兇殺案?難怪我們找那么久一點線索都沒有,太離譜了?!背桃恢勰X門青筋,氣憤道。
“那么南玉隊長,現(xiàn)在我們下一步怎么安排?”這會兒他是相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
南玉思索許久,搖搖頭:“我現(xiàn)在也很困惑,恐怕幫不上你的忙。”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程一舟不解。
“羅盤沒有指引方向,說明死者的游靈不在這里?!蹦嫌窠忉?。
他目光放在客廳上那張全家福。
“按理說,非自然死亡的人,因為有很強的執(zhí)念,所以都會回到自己最舒服最安心的地方,可是這里沒有。”
這種玄術(shù)上的事兒他也不懂,更不會知道為什么。
“那游靈不回來是因為什么?”程一舟問。
見南玉沒有想說話的欲望,助手解釋說:“有兩個原因:一、游靈已經(jīng)灰飛煙滅,回不來;二、游靈因為某些因素被禁錮,脫不了身,所以回不來。但是呢,無論是哪個原因,以我們現(xiàn)在的能力,都做不到解救?!?/p>
程一舟也難掩驚訝,玄術(shù)屆這么恐怖的嗎?
“那以你們之見,怎么查?”
“不知道你認(rèn)不認(rèn)識一個人?”南玉看著他,思索著。
“誰?。俊背桃恢蹞蠐项^。
“祝相逢?!蹦嫌裾f出一個名字,帶著敬意,“他是一個擺渡人,雖然不是玄術(shù)中人,但是他很強。”
“祝相逢?這名字有點熟悉……”他摸著下巴回想:
“??!我想起來了!之前有小小上過社會新聞,因為葬禮上來了很多包的全身黑,掩人耳目的人,還被網(wǎng)友吐槽過。”程一舟右手握拳,錘了一下左手心,恍然大悟。
“去世了??”南玉低語。
“那完蛋了,以我們現(xiàn)在的能力找不到死者的游靈啊……”助手也在一旁焦灼。
“哎呀~別那么悲觀好吧,我知道他有個剛從蒼桐山下山的孫女,剛好接手了他的白事鋪,聽說好像也挺有能力的,要不我們?nèi)フ艺遥俊币姴坏眠@種喪氣玩意兒破壞團結(jié),程一舟提議。
南玉想了一下,尋龍羅盤現(xiàn)在不起做作用,游靈的情況尚且未知,無論是哪一種,自己也把握解救得了,既然是他的孫女,又是從蒼桐山下來的,那么值得一去。
“好。那我們?nèi)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