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些年,我也算是看著你成長起來的,也知道你到底有多痛苦如今有讓你解開痛苦的方法,你卻又如此?”
“沐止予,你該看開了?!?/p>
那女孩的聲音忽遠(yuǎn)忽近,直至落下最后一個字就消失了。
“……我知道了?!?/p>
沐止予淺紫色的眸子再一次回到阿予的身上,她看著已經(jīng)呆滯的男孩,眼中閃過一次不易察覺的情緒。
當(dāng)年也是在這里,也是這樣,他殺了她吧。
具體過去了多久呢?她真的記不清楚了,她只記得過了好久好久,幾十年了吧,她還記得在那一天前兩人還互相約定好去看看十一,她還記得男孩肆意張揚的微笑,她還記得夕陽余暉時的承諾,她還記得刀尖刺入胸腹時的疼痛。
是什么時候開始變化的呢?大概是在小十一生病之后吧,自然小十一離開學(xué)校,回家養(yǎng)病的那一天開始一切都變了。
她親眼見證著舒錦嶼一天天的忙碌起來,整個人都變得奇怪起來,但具體是哪里奇怪她也說不上來最明顯的,他很少來找自己了。
舒錦一和舒錦嶼都變了。
從某一天開始。
三個人的世界,從某一天起,就只剩她自己。
如今那個男孩已經(jīng)再次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兩人卻再也不可能回到之前,她仍舊是她,但那男孩卻不再是“他”。
“錦嶼,你也聽到了吧,我們已經(jīng)很難再回到從前,畢竟,你親手殺了我啊?!?/p>
“止予,對不起,我只是……”
阿嶼話還沒說完,突然三人都眼前一黑,再次能夠視物的時候,周圍卻早已是一片陌生。
“只是什么?你傷了人家小姑娘的心,現(xiàn)在一句對不起就完事了??!”
說話的是一個看起來年齡不大的女孩,聽聲音看應(yīng)該就是和沐止予說話的那個被稱為“死鏡子”的人。
應(yīng)該說是鬼吧。
女孩看起來不過13四歲和如今的十一,阿嶼應(yīng)是同般大,女孩穿著幾十年前清苑的老板校服淺藍(lán)色的襯衫白白凈凈,夏季的深藍(lán)色短褲穿搭在一起,上面有著萬年不變的清苑的?;眨瑤资旰蟠蟾乓彩沁@種樣式的。
“噠噠噠?!?/p>
女孩小跑著來到阿嶼面前,黑色長發(fā)梳著利落的馬尾,眼睛是同柚子一般的橘紅色。
“我說你一個男孩子說話都這么磨磨唧唧的,小止予也是心軟,沒有一刀砍死你這個壞心眼,還是得我來啊!”
看著面前的女孩阿嶼有一種他在小孩裝大人的感覺,畢竟13四歲,1.6米不到的身高,說這種老成的話就挺奇異的說。
“你誰???我和止于的事還沒輪到你一個外人插手吧!”
阿嶼面色古怪的說道,邊說他還一邊觀察著周圍。
這里基本上什么都沒有黑漆漆的一片,有的只是一面面已經(jīng)破碎了大半的鏡子。
“唔,我可是怨靈啊,要殺你也是可以的吧?我可沒說是為了止予!”
女孩低頭思考了一會兒,然后突然抬起頭沖著阿嶼笑著,桔紅色的眼睛彎了彎,整個人都因為笑得開心而變得虛無顫抖起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這種被剝離了怨氣的靈,是只能殺那種罪大惡極的人吧?”
聽他這么講阿嶼倒是沒有很生氣,他只是聳了聳肩笑著回應(yīng)了對方。
女孩聽到阿嶼這么說,笑得更開心了,眼淚都從眼角滑落下來不少。
“你不就是嗎?畢竟——”
“你身上可背著四條人命??!”
轟的一聲像是被什么東西轟碎了他心中僅剩的那一絲僥幸,他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仍在微笑的女孩。
“……你怎么知道的?!?/p>
女孩仍然微笑著,她憑空一躺,竟是直接懸浮在空中。
“我可是存在了近百年的怨靈啊,學(xué)校發(fā)生了什么事我都知道的??!甚至沒人說比我更了解這所學(xué)校了!”
“……”
“當(dāng)初就是因為你殺了小止于,所以才導(dǎo)致那間舞蹈教室被封起來了,然后你又殺了自己……”
她隨意的漂浮在空中,甚至還饒有興致地漂到阿嶼面前轉(zhuǎn)了一個圈兒。
“讓我猜猜,另外兩個‘受害者’是誰呢?”
“你……”
“是不是你那個病秧子弟弟呀?”
在“病秧子”這個詞說出口的一瞬間,阿嶼似是被刺激到了,整個人沖上去抓住了那女孩的衣領(lǐng),鎏金色的眸子惡狠狠的剜著對方,似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你們誰都不能說他是病秧子!他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