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可愛睡衣的小女孩站在他的面前,神色天真的拉住了他的袖子。
顧時嶼—顧野你怎么進來的?
他微微愣了一下,蹲下了身子,平視她。
“就,很早之前,我一直就在這個屋子里?!彼行┦洌骸爸皇撬麄兌己孟窨床灰娢摇!?/p>
“可是,大哥哥,你和別人不一樣,我能感受的到”小女孩抬起頭期待的望著他:“或許,你能幫我離開這里?!?/p>
顧時嶼—顧野這就是告訴我門在哪里的條件嗎?
他神色認真的看著小女孩,真摯發(fā)問。
“不,這不是條件,這是我的懇求,即使小哥哥不幫我,我也會告訴你門的位置”小女孩搖了搖頭:“畢竟,你是第一個在這里看得到我的人。”
面對孩子,顧野發(fā)現(xiàn)自己終究無法硬下心腸,不由得輕嘆一聲。
顧時嶼—顧野好吧,我可以助你脫身,但在此之前,你可否提供一些線索給我?
他心中涌起強烈的愿望,希望能夠伸出援手,然而眼前的一切仍籠罩在迷霧之中,諸多未知讓他不得不暫時按捺下這份急切。
“其實我也不太記得了。”小女孩垂下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我只知道我叫苗苗,一直和奶奶相依為命。然而,有一天,一陣劇烈的搖晃打破了平靜的生活。當我再次睜開眼時,就已經(jīng)身處此地了?!彼ζ礈愔洃浿械钠?,然而除此之外,一切仍是空白。
顧時嶼—顧野那你還記得自己住在哪里嗎?門牌號還記得嗎?
他知道指望一個小孩記事本就困難,但還是抓住一絲希望的問道。
“我記得四零三室的奶奶常來走動,”女孩的話語中帶著一絲努力追尋的記憶痕跡,“但除此之外,其他的事情我就不太清楚了?!彼哪X海里忽然掠過一抹模糊的印象,仿佛有什么重要的記憶試圖浮現(xiàn),卻在一瞬間又消散無蹤。
顧時嶼—顧野我知道了,我會盡力的幫你找到家的。
了解了大致的情況后,顧野的心中依舊波瀾不定。歲月如梭,轉(zhuǎn)眼間已是多年過去,曾經(jīng)熟悉的一切早已物是人非。即便此行有所收獲,最終面臨的,或許也只是一場無可避免的告別。
“謝謝你,大哥哥,如果能找到就太好了。”女孩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淡淡的期盼,卻也夾雜著不易察覺的釋然。多年來,她一直在原地等待,期盼著有人能引領(lǐng)她走出這里。然而,她深知自己殘缺的記憶讓這一切變得遙不可及。因此,在她那清澈的眼眸里,雖有星星點點的希望之光閃爍,卻并未燃起熊熊的渴望之火。
“走吧,大哥哥,我?guī)闳ラT的位置。”小女孩伸出小手,示意顧野握住。顧野沒有遲疑,自然而然地與她的小手相握。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鈴鐺聲響,顧野緩緩閉上了雙眼。他感覺到仿佛是自己的意識在移動,引領(lǐng)著他穿過了一間堆滿雜物的地方,而在這雜物后面,則是一扇沉重的黑色鐵門——那便是通向外界的唯一出口。
場景瞬間轉(zhuǎn)換,當他再次睜開眼時,映入眼簾的是神情緊張、滿臉擔(dān)憂的沈一賢以及同樣神色焦慮的凌久時等人。他們正注視著某個方向,口中不斷地呼喊著什么,聲音中充滿了急切與不安。然而,當顧野徹底清醒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仍身處那熟悉的房間內(nèi)時,周圍的一切又恢復(fù)了平靜。他從地板上緩緩起身,這才注意到,那位曾帶領(lǐng)自己穿越虛幻與現(xiàn)實邊界的小女孩,早已不知所蹤。
望著床上熟睡的兩人,他的心終于沉穩(wěn)下來,長舒一口氣。然而,當他抬起手時,卻感覺到指尖沾滿了黏膩的汗珠。輕觸額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臉早已被汗水浸透,滑落的汗滴順著臉頰無聲地流淌。
顧時嶼—顧野門…
他的面色平靜如水,低聲喃喃,心中卻涌起了絲絲猶豫,不確定是否應(yīng)該將位置告知眼前的二人。
——
天色漸次明亮,晨光悄然透過窗欞,輕柔地拂過房間。當凌久時從沉睡中緩緩蘇醒,映入眼簾的是顧野那緊鎖的眉頭與凝視著虛空的目光,仿佛正沉浸在某種深邃的思緒之中,無法自拔。
凌久時—余凌凌小野,你又熬夜了,本該叫我們起來替換你的。
他輕聲開口,目光落在顧野臉上那道淡淡的黑眼圈上,神色關(guān)切,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埋怨
顧時嶼—顧野我沒事的凌哥
他回過神看著凌久時微笑著搖了搖頭。
凌久時—余凌凌你呀!
坐起身來,他用指尖輕輕點了一下對方的鼻尖,眼中流露出一絲無奈。這性子究竟是隨了誰呢?如此要強,這般固執(zhí)。
阮瀾燭—祝盟今天是第三天了,三胞胎的生日,如果我們還沒有找到出門的辦法,可能必須得交代在這了。
他忽然坐了起來,舒展身軀,打了個哈欠,語氣中透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仿佛對于即將來臨的生死決斷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啊”許曉橙垂死夢中驚坐起,頂著亂糟糟的頭發(fā)生無可戀:“怎么辦,就只有今天一天了,如果出不去,我們真要死在這了!”
阮瀾燭—祝盟該死的時候還是要死的,不然怎么辦?
帶著幾分淡然,目光輕輕掃過那人,語氣中毫無波瀾地說道。
凌久時—余凌凌好了,你別在嚇她了。
神情帶著無奈
凌久時—余凌凌你祝盟哥是什么人?那可是老大級別的人物,這扇門還不是小意思嘛
他眨了眨眼,嘴角掛起調(diào)侃的笑容
“對哦,祝盟哥一定有辦法的,他那么厲害,這次肯定能帶我們出門”一聽,許曉橙覺得有理,無腦吹捧道。
阮瀾燭—祝盟那讓你們失望了,這次還真是個必死局,因為到現(xiàn)在,我們?nèi)耘f不知道門在哪里,更別提如何出門了。
他微微一笑,打破了對方的妄想,語氣顯得有些冷酷。
“?。俊痹S曉橙的聲音里透著無盡的失望,她的頭瞬間低垂下去,整個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活力,顯得萎靡不振。
顧時嶼—顧野我知道門在哪里。
在糾結(jié)后,還是說出了口
見三人目光認真的凝視著他,還是將自己知道的情報,與他們分享了。
凌久時—余凌凌你是說門在樓梯口的雜物間后面
突然知道了門的方向,他覺得有些不太真實。
顧時嶼—顧野沒錯,是一個小姑娘告訴我的。
他隱去了意識穿梭的部分,只是說了小女孩委托他的那一部分。
阮瀾燭—祝盟消息可靠嗎?
雖然這么問著,但他已經(jīng)下床開始穿鞋了。
“祝盟哥,顧野弟弟說的肯定是真的啊,他又不可能騙我們?!痹S曉橙覺得祝盟的懷疑太過莫名其妙
阮瀾燭—祝盟丑橘,你閉嘴,我當然知道阿野不會騙我,但那個小女孩就不一定了,我們?nèi)タ纯窗?,眼見為實?/p>
對于突然冒出來的小女孩,他還是呈懷疑態(tài)度的
凌久時—余凌凌好吧,那去看看
被突然而來的餡餅砸中,他也覺得有些不放心。
顧時嶼—顧野好,走吧。
不能告訴二人意識已經(jīng)確認過的事情,他只能贊同了他們的想法。
“我也要去!”許曉橙舉手示意不要把自己落下。
阮瀾燭—祝盟走吧。
看了一眼屁顛屁顛的許曉橙,睨了一眼對方,拉著顧野向外走去。
跟在最后的凌久時則是關(guān)上了門,看了一眼靜悄悄的長廊,確定沒有人察覺,才跟了上去。
幾人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來到了小女孩所說的樓梯口的雜物間,撥開雜物,果然,是一道黑色的大門矗立在那。
“哇,真的有門誒,祝盟哥,這把穩(wěn)了”看到門,許曉橙就有些興奮的得意忘形了起來。
阮瀾燭—祝盟現(xiàn)在還沒拿到出門的鑰匙,得瑟什么
看著許曉橙一副原地蹦蹦跳跳的樣子,他有些嫌棄。
“奧…”被突然潑了一盆冷水的許曉橙頓時就焉巴了,嘴撅起來都能掛個油壺了。
凌久時—余凌凌你也別老是打擊人家,好歹是個女孩子。
他不忍心的幫襯的說了一句。
阮瀾燭—祝盟阿野,你看,余凌凌合伙許曉橙欺負我,你得替我做主啊。
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凌久時,突然變嬌的跟顧野告狀。
顧時嶼—顧野我覺得凌哥說的沒錯。
強忍著笑意,贊同的點了點頭。
阮瀾燭頓時撇了撇嘴,有些委屈,阿野竟然開始幫著外人說話了
凌久時—余凌凌那我們要不要把門的位置告訴他們。
想到鐘誠簡他們,他提議道
誰知他突然冷下了臉面無表情
阮瀾燭—祝盟既然都來了,又何必躲躲藏藏呢
話音剛落,田燕便從另一角落緩步走出,臉上沒有絲毫被抓個正著的窘迫。而緊隨其后的鐘誠簡,盡管面色略顯尷尬,語氣卻依舊強硬:“如果有線索就拿出來共享吧,何必遮遮掩掩?我們可是隊友,不需要這樣互相隱瞞?!?/p>
阮瀾燭—祝盟你的這位新的同伴倒是有些天真
雖然驚訝于眼前小胖子忽然有了底氣的樣子,但,他知道眼前田燕這個女人不簡單,指不定又是用了什么方法騙過來做的炮灰。
“我的同伴天真些有什么不好,就怕老人裝萌新坑害自己的隊友,那才是致命的”雖然有些瞧不上鐘誠簡這個死胖子,但田燕看著眼前褪去草包模樣的祝盟,有些恨得牙癢癢。
顧時嶼—顧野你說話還是那么難聽
看著田燕,神色冷冽
“呵”田燕突然笑了出聲:“說什么和我合作,原來一直都是騙我?。∧阍缇秃瓦@個祝盟背地里勾結(jié)在了一起,我還差點當真呢!”
“什么勾結(jié),你的嘴不要,我可以替你扔進垃圾桶!”許曉橙見不得別人攻擊祝盟和顧野,尤其是顧野,比那什么阮瀾燭好一百倍。
“幾天不見,你膽子變大了嘛”田燕神色陰狠的看著許曉橙,什么東西,也敢跟她這樣說話。
凌久時—余凌凌兄弟,我勸你好好考慮一下組隊的人選,畢竟你的隊友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他最為痛恨的便是旁人對顧野的絲毫傷害,即便是言語上的冒犯也絕不容忍。小野明明是那般純潔善良的存在,卻無辜遭受了這無端的污蔑,令人心中涌起難以言喻的厭惡與憤慨。
帶著些惱怒,神色似笑非笑的對著鐘誠簡警告勸誡道。
“我不需要你們假惺惺的關(guān)心!”外強中干的鐘誠簡明白自己現(xiàn)在的隊友找一無是處的自己組隊肯定是有貓膩,但面上不能被其他人看出來,畢竟他還指望這個女人帶他過門呢。
雙方的氣氛一瞬間囂張跋扈了起來,這時一道聲音插入了他們的中間。
“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帶著一抹冰涼笑意的聲音緩緩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