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賀峻霖陪著馬嘉祺吃完午飯后,一通電話打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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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自然認(rèn)出了這是省廳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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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廳能打給馬嘉祺,賀峻霖一點(diǎn)也不意外。
因?yàn)樵趫?zhí)行任務(wù)前,他唯一的要求就是,如果他不幸被犯罪團(tuán)伙發(fā)現(xiàn)臥底身份被折磨致死,省廳通知的家屬只能是馬嘉祺,當(dāng)然,所有的后續(xù)工作,應(yīng)當(dāng)也是馬嘉祺來負(fù)責(z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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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shí)候省廳慰問家屬以及撫恤金全部都?xì)w于馬嘉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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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lǐng)導(dǎo)問過他為什么不通知他的父親,因?yàn)樵谒娜肼殭n案的清清楚楚寫著父親是還在世的。
賀峻霖微微一笑告訴領(lǐng)導(dǎo),馬嘉祺現(xiàn)在是他唯一的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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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jīng)對賀州仁至義盡了,祁諗去世后,在他離開家里的三年里,他都會在過年的時(shí)候?qū)①R州這些年來在自己身上的所有花銷的兩倍,全部分批匯款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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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lǐng)導(dǎo)自然也依著他了,畢竟人家的私事,他也不便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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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了解馬嘉祺,他一般不會接通陌生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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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看著馬嘉祺,希望他掛斷,但又希望接通,整個(gè)人矛盾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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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嘉祺看著略顯陌生的座機(jī)號碼,手指在掛機(jī)處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接通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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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習(xí)慣,馬嘉祺在接通的瞬間點(diǎn)了錄音以及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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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請問是馬嘉祺馬先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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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在旁邊聽著,立馬聽出了這聲音是司法機(jī)構(gòu)的一名法官吳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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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嘉祺輕輕應(yīng)聲表示肯定,對面頓了頓接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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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臨溪省公安廳的警察,我代表省廳向您通報(bào)一個(gè)不幸的消息,您的親屬在執(zhí)行任務(wù)時(shí)不幸去世。我們非常遺憾地通知您這一消息,并在此向您表示深切的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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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確認(rèn)身份并安排后續(xù)事宜,請您盡快到省廳進(jìn)行認(rèn)領(lǐng)手續(xù)。在此過程中,我們將提供必要的支持和協(xié)助,幫助您處理相關(guān)事宜。請您節(jié)哀順變,我們隨時(shí)準(zhǔn)備為您提供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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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嘉祺腦袋轟的一下一片空白,空蕩蕩的客廳中,仿佛一直在回蕩著吳顯這段話,不斷的沖擊著他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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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嘉祺臉色蒼白的可怕,手指都在無意識的發(fā)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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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瞬間摸向馬嘉祺的雙手,聲音緊繃:“馬嘉祺,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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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顯半晌沒有得到回復(fù),小心的問:“您好,請問還在嗎?我理解您的心情,請節(jié)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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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嘉祺耳朵嗡鳴,只聽到了節(jié)哀兩個(gè)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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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深呼出一口氣強(qiáng)制鎮(zhèn)定下來,緩緩?fù)鲁鲆粋€(gè)字:“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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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信,賀峻霖不會有事的,絕對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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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那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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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當(dāng)然知道馬嘉祺怎么想的:“小馬哥,去看看吧,早些接受事實(shí),早些放下,我也可以放心離開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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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聲音輕輕的安撫,像是在安慰馬嘉祺,也像是在安慰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