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深！"張星雨一把撕開他被腐蝕的鱗片，黑血噴涌而出。

高深嘶吼一聲，非人的面孔因痛苦而扭曲，但他還是用尾巴將張星雨推向安全區(qū)域："走！我來拖住它！"

張星雨卻反手抓住他的尾巴尖："閉嘴！一起上！"

她突然咬破自己的手腕，將血抹在短刀上，刀刃瞬間泛起暗紅色的光暈。

"我的血對(duì)它有傷害，"她快速道，"我攻左，你攻右，目標(biāo)是逆鱗！"

高深沒有時(shí)間反對(duì)，巨蛇已經(jīng)撲來，他猛地迎上去，用自己布滿鱗片的身軀硬生生扛住蛇頭的撞擊！

骨骼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但他死死纏住巨蛇的頸部，為張星雨創(chuàng)造機(jī)會(huì)。

張星雨如鬼魅般躍上蛇背，短刀狠狠刺入鱗片縫隙！巨蛇痛苦地翻滾，差點(diǎn)將她甩下去。

高深趁機(jī)用尾巴纏住蛇尾，全力限制它的行動(dòng)。

"現(xiàn)在！"他嘶吼。

張星雨借力一躍，手指堪堪觸碰到逆鱗。

巨蛇突然狂暴！它掙脫高深的束縛，血盆大口直咬向張星雨的后心！

"張星雨！"

高深想都沒想，整個(gè)人（蛇）撲了過去，用身體擋在她和蛇口之間！

獠牙刺入他的肩膀，劇毒瞬間注入。

高深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但他死死抱住蛇頭，給張星雨?duì)幦∽詈蟮臅r(shí)間，

"高深——！"

張星雨的喊聲仿佛從很遠(yuǎn)的地方傳來。

高深模糊地看到她終于扯下了逆鱗，然后毫不猶豫地將那片銀鱗按在了他的心口！

世界在那一瞬間失去了顏色。

銀色的光芒從高深心口爆發(fā)，如漣漪般擴(kuò)散至全身。

他聽到巨蛇的慘叫，聽到鱗片剝落的聲響，聽到張星雨一遍遍叫他的名字。

疼痛。難以想象的疼痛，仿佛每一寸皮膚都被撕裂，每一根骨頭都被打碎重組。

高深在劇痛中翻滾，蛇尾拍打著地面，留下深深的溝壑。

"忍住！"張星雨死死壓住他的肩膀，"逆鱗在重塑你的身體！"

高深已經(jīng)發(fā)不出人類的聲音，只能嘶吼。

他的豎瞳緊縮又?jǐn)U散，視線里只剩下張星雨模糊的臉。

不知過了多久，疼痛終于開始消退。高深癱倒在地，全身被汗水浸透。

他顫抖地抬起手，是人類的、沒有鱗片的手。

"……我變回來了？"他的聲音沙啞，但已經(jīng)不再有蛇類的嘶鳴。

張星雨跪在他身邊，臉上是他從未見過的疲憊："大部分。逆鱗只能逆轉(zhuǎn)異化，不能完全消除'門'的影響。"

高深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那里有一片銀色的鱗形印記，正隨著他的呼吸微微發(fā)亮。

"這是什么？"

"印記。"張星雨輕觸那片銀鱗，"也是保護(hù)，只要它還在，你就不會(huì)再被完全異化。"

高深沉默片刻，突然伸手將她拉進(jìn)懷里，張星雨僵了一下，但沒有掙脫。

"你救了我兩次。"他低聲道，"第一次在沙暴里，第二次在這里。"

張星雨的臉埋在他肩頭，聲音悶悶的："我說過，你的命是我的責(zé)任。"

高深收緊手臂："只是責(zé)任？"

張星雨沒有回答，但她的心跳聲震耳欲聾。

遠(yuǎn)處，黑石谷的風(fēng)又開始流動(dòng)，帶著沙漠特有的干燥氣息。

祭壇上的蛇神像已經(jīng)徹底碎裂，而更遠(yuǎn)處，玉門關(guān)的輪廓在夕陽中若隱若現(xiàn)。

"門"還在那里。

他們的路，也還在繼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