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雖不懂茹毛飲血的意思,可也猜測出來大概不是什么好話。
又見沈景原眉頭輕皺,面上帶著微微的慍色,便搶先對那綠衣女子笑道:“茹什么血我聽不懂,你是說我們那里吃人肉喝人血么?對啊,我們最愛吃像你這樣的女子呢,不過啊----都是不吃心的!知道原因么?因為它的心是黑的,是臭的!”說完,便遮蓋住鼻子,笑而不語。
言語一出,堂下便傳出陣陣的竊笑聲,大家都是一副看熱鬧的神情。
太子更是嘴角隱約上揚,只見那綠衣女子瞬間氣的臉色由紅轉(zhuǎn)白,卻不好表露明顯,只能強忍恨意。
她又眼神一轉(zhuǎn),卻看到月兒一身淡紫異族服飾包裹纖細的腰身,頭戴紋繡紗幔,腰間無數(shù)叮當(dāng)作響的珍珠玉石掛飾。
便又轉(zhuǎn)而嫵媚的笑道:“原來公主來到中原有些時日,卻依然是突厥服飾,莫非。。。姐姐怕是不想融入我們中原的文化,連穿著都不曾改變,那又怎么算的上一家人呢?是吧姐姐?
“那是我準許的!”
沈景原站起身來,臉色稍沉對綠衣女道:“我怕她初來乍到不習(xí)慣,就讓她先不需入鄉(xiāng)隨俗,各種習(xí)慣保持原樣就好,這也是我們禮儀之邦的待客之道,你說是吧,嫣嫣?”
原來那綠衣女名叫王嫣嫣,是皇后母族的女兒,因想嫁給太子為妃,卻因自己只是一房小妾所出的庶女,地位不夠尊貴,所以一直不得成功,卻又被月兒這種番邦異族搶了自己的先機,自然便是想找個機會好好的出口氣教訓(xùn)一下。
而這次,沒有占到便宜,更是眼見沈景原出面維護月兒,便馬上用濕漉漉的眼睛一眨一眨,人畜無害的對沈景原異常溫柔可憐的說:“景原哥哥,我就是無心隨口問的,你不要怪我。不過我真是羨慕月兒公主,能嫁給你為妃。剛才如有得罪公主,請不要放在心上。”
月兒看到她變臉之快,真是甘拜下風(fēng),剛才還牙尖嘴利,馬上又楚楚可憐了。
這時候皇后面色冰冷,輕哼了一聲訓(xùn)道:“月兒,嫣嫣說的有道理。既然你已嫁到中原,那便要守我們的規(guī)矩,嫁夫便要已夫家為尊,這便是女子三從之法,明日別再讓我看到你穿成這樣子!”
月兒聽后心里幾萬個不情愿,心想什么夫唱婦隨,唱的對就隨,不對我管你是誰,中原臭規(guī)矩真是多。
看到宴席氣氛有些緊張,只見一女子走到宴席中心,她容貌秀麗,一襲青色水紋裙,簡單梳著垂髻,配以古樸的花簪,淡雅如若空谷幽蘭。
對著各位輕輕行禮,柔聲細語道:“皇后娘娘,為了給公主接風(fēng),臣女特意新練了一首琴曲,請大家點評欣賞,也給大家祝一下雅興。。”
得到允許后,她雙手輕撫琴弦,流水樣的琴音流淌出來,琴聲真的清如天籟,如珠落玉盤一樣,眾人聽得如癡如醉,被琴音挑動了心里的情緒,停止后,好像還有回響一樣。
“聽聞宋惜離姑娘貴為丞相之女,琴技卻是城中第一,余音更是繞梁三日。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城中有名的才女,今日有幸可以傾聽琴音,此生無憾啊!”
月兒聽后更是心情舒暢,內(nèi)心很是佩服,便像她露出友善的微笑,帶頭大聲喝彩,又鼓起了掌。
而宋惜離看到月兒,便微笑問道:“小女獻丑而已,不過千金易尋,知音難覓,剛才月兒公主對我欣賞至極,便很是感動。這首高山流水獻給你遠道而來的朋友正合適,想必月兒公主是否也有才藝讓我們欣賞呢?”
月兒一聽卻犯了難,這琴棋書畫自己是樣樣不通,可是稍后卻又無比自信的脆聲說道:“我雖然不擅長彈琴畫畫,可是突厥的女子最喜歡在草地上自由自在的騎馬,而且人人會射箭,都是最勇猛的獵人,那我就給大家展示箭術(shù)如何?”
“哦?公主最喜歡射箭,那么咱們能不能比試一下?”
話音剛落,一個身材高大,面色略黑的男子拿著折扇走出來,來人正是二皇子,此人箭法極好,箭無虛發(fā),聽到月兒如此說便忍不住出來比試。
“如果你輸了,那便讓皇兄娶了嫣嫣姑娘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