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懸天際,清冷的月光穿過層層輕柔的窗紗,鋪灑在客棧寢房里。夜風輕輕撩動著木床上淺青色的帳幔,床上的人影在光影錯落間隱隱綽綽。
蘇忘生衣衫半褪,上身只余一件黑色抹胸,堪堪遮住胸前春光。她的脖頸處掛著細碎汗珠,纖細的手指緊緊攥住薄被,暗紅色的血珠從后背滲出。
蘇昌河握著浸滿鮮血的薄衫,坐在蘇忘生的床榻邊,看著蘇忘生布滿血痕的后背,眼中是抹不開的痛色,直達心底。
蘇昌河“師范,這傷口怎么不見好呢?”
蘇昌河顫抖著伸出手,拇指順著蘇忘生的腰線摩挲。他的手不自覺地移到蘇忘生傷痕累累的后背,每一道傷痕都似刀割在他的心上。
蘇忘生“血瞳被我淬了毒,自然比不得尋常傷口。”
盡管痛楚如潮水般席卷全身,蘇忘生卻還是揚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蘇昌河從蘇忘生身后環(huán)住她,但又因為不敢碰到蘇忘生的傷口,而沒有貼合在一起。他的鼻息溫熱,滾燙的手按在蘇忘生的腰間,似有若無地撫摸著她。
蘇昌河“解藥呢?”
蘇忘生“用完了,過幾天才會有人送來?!?/p>
蘇忘生猛地抓住蘇昌河搭在她腰間的手,微微側(cè)身,從他的懷中掙脫出來。她抬眸望向蘇昌河,那一瞬間,眸光清冷得如同寒夜中的霜雪,冷漠而疏離。
蘇昌河“師范干嘛這么看著我?!?/p>
蘇昌河對蘇忘生的陰冷的目光熟視無睹,臉上依舊掛著笑意。他撫了撫蘇忘生垂落的發(fā)絲,看著她瀲滟緋紅的眼尾,將她的碎發(fā)挽在耳后。
蘇忘生抬眸冷笑,語氣淡漠地回道:
蘇忘生“喆叔就在隔壁,你偷偷摸黑溜進我的房間,不怕被他逮了?”
蘇昌河“這種事我第一次做?”
蘇昌河的手從蘇忘生的發(fā)絲上抽離,他微涼的指腹得寸進尺地掠過蘇忘生的耳垂、頰側(cè),最后摩挲著蘇忘生白皙微紅的鎖骨。
蘇忘生反手拽住蘇昌河的手,用了極大的力道,指甲幾乎要嵌進蘇昌河的肉里,捏的蘇昌河生疼。
蘇昌河不怒反笑,
蘇昌河“我發(fā)現(xiàn)師范每次生氣都很喜歡捏我?!?/p>
蘇昌河微微挑眉,看向蘇忘生的目光中帶著興奮之色。
蘇昌河“這是什么很新的情趣嗎?”
蘇忘生“滾?!?/p>
蘇忘生抬腳踹在蘇昌河左肩上,用了十成的力道。蘇昌河一手捂著肩膀,一手握住蘇忘生白皙如玉的腳踝。
蘇昌河看向蘇忘生,眼眸恍若一泓被攪動的深潭,深不見底。眸中清晰地映著蘇忘生的身影,像是要將她整個人吞噬進去。
蘇昌河“師范還真是愛翻臉不認人。我最近也沒惹到你吧,你踹我做什么?”
蘇昌河裝模作樣地捂著胸口,一副心痛的模樣。
蘇忘生“踹你還需要挑時候嗎?”
蘇忘生踢開蘇昌河握著自己的那雙手,一邊扯過旁邊的床幔裹在身上,然后側(cè)身一勾,用腳將蘇昌河踹來跪在床邊。
她扯著蘇昌河的手,將他壓在身下,然后從枕頭下面掏出著一把銀白色的短刀,燭光映照下,刀鋒閃著森冷寒光。
蘇忘生“下次再亂摸,我就把你手給剁了?!?/p>
蘇昌河“哎呦,這短刀還是我送的,你這不厚道啊?!?/p>
蘇昌河忽然用力,掙開蘇忘生的束縛,反手握住蘇忘生的手腕。蘇忘生做勢要劃蘇昌河的手,蘇昌河也是不懼,另一只手握住了刀刃,手心被劃了道血口。
蘇昌河無視手上的血痕,拽著蘇忘生的手,將其手里的短刀扔到了地板上,隨即用膝蓋抵著蘇忘生的腰肢,將她輕輕錮在懷里。
蘇昌河“那個短刀不好,我送你一個新的好東西?!?/p>
蘇忘生并不是沒有力氣掙開,但也還是沒有亂動。她垂眸看著蘇昌河,眸中閃過一絲復雜難辨的異色。
蘇昌河從懷里掏出一枚月白色的手串,那手串在微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他輕輕握住蘇忘生的手腕,將手串小心翼翼地戴了上去。
蘇昌河“珠子是浮月石磨的,我一顆一顆串在了一起。師范可喜歡?”
蘇忘生看著腕骨上的手串,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情愫,但很快又給她給壓了下去。她冷聲道:
蘇忘生“手串戴手上很麻煩?!?/p>
蘇昌河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蘇昌河“我只負責送,帶不帶就是師范自己的事,你轉(zhuǎn)手扔了我也沒話說?!?/p>
浮月石有凝神靜氣的功效,可以減緩血蠱發(fā)作的時間。蘇忘生找了這東西很久,竟是被蘇昌河拿到了。
蘇忘生也沒再多說什么,收了那浮月石做的珠串,裹著紗狀的床幔,側(cè)身坐在床沿。
蘇忘生“東西也送了,趕緊走吧。明早給我送件衣裳。”
蘇昌河“你的傷……”
蘇忘生“死不了,過幾日有人給我送解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