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紫的思緒被帶回玉靈峰那晚,他的話清晰在腦海中響起。盯瑩藍(lán)靈蝶稍頓失神,但幾乎頃刻,便從夢(mèng)魘中那縷同色瑩藍(lán)瞬息重合。她心驚驟變,急忙起身去抓那翩翩靈蝶。誰(shuí)料這靈寵似是心有感應(yīng),先一步輕落于自己指尖,蝶首蹭點(diǎn),生生瞧出了安撫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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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太像了。是你對(duì)不對(duì)?…難道,是你來(lái)給我托夢(mèng)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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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mèng)…預(yù)言?天之邪…你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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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惶恐不安幾欲要將她吞噬,落蝶的手掌顫抖的厲害,竭力維持理智尋找策應(yīng)之法。靈蝶感她無(wú)助,更是六足并用抓嚴(yán)了些以免被震離,翅翼?yè)溟W撫觸她指膚,如漫漫深夜他輕握自己手般,盡全力給予寬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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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光得現(xiàn)她無(wú)顧其他,心念合一疾速抬手打了個(gè)結(jié)印落在靈蝶,她在心中禱告,愿它飛得快些!再快些!直到視線中再無(wú)靈蝶影子,重紫方即揮袖,移形至魔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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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邪的忠誠(chéng)她是心知肚明,那究竟為何不告而別?這同他所堅(jiān)守的信念完全相?!渲芯売桑欠駹砍兜侥俏荒ё?,她必須要弄個(gè)明白。
?魔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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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臺(tái)那人散漫靠椅乍看無(wú)甚攻擊,卻總透出不怒自威的神秘危險(xiǎn),讓人很不愿主動(dòng)靠近。但現(xiàn)今天之邪去向不明,重紫無(wú)暇顧及,端派紫魔氣勢(shì)上前質(zhì)問(wè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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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邪去哪了?你可是對(duì)他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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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玄色紫袍的人勾唇一笑置若罔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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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重紫真急了,再端不住方才作派,更像是遇事焦急不得回應(yīng)的青澀少女,她急步抵近情緒愈發(fā)不穩(wě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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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去哪了!你說(shuō)啊,他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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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月方覺(jué)滿意,停下摩挲魔戒的手,饒有興趣悠悠側(cè)目,眼神穿透她的靈魂頗有些譏誚和別的復(fù)雜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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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你不會(huì)在意他的死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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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紫頓怔,腦海中登即響起夢(mèng)境中他的字語(yǔ)所言,不似素日勸諫,竟更像…臨終叮囑?此感赫然出現(xiàn),悚得她倒退數(shù)步,臉上煞褪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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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shuō)她方才尚存理智,此刻便是方寸大亂,急切的欲沖出魔神殿去尋。
?“無(wú)緒無(wú)厘。你便是尋到了,運(yùn)氣好點(diǎn),還能納他殘息寸縷??上?,你皆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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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中的。她的步伐生生斷了,通紅了雙眼睛回頭憤凝亡月,渾身都在發(fā)抖,煞氣隱有外泄趨勢(shì),咬牙切齒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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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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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月?lián)P眉,在她的相襯下更顯氣若神閑,輕飄飄的聲線帶著濃郁的惡劣和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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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怎么樣。求我,我的紫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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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紫恍了下神,但頃刻便了然他的用意。在地位相差懸殊下,尊嚴(yán)是最無(wú)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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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真的無(wú)法承受一直以來(lái)寸步不離的陪伴,讓自己漸已習(xí)慣甚至到了無(wú)法割舍的依戀程度,他卻無(wú)情宣告退出。重紫面上滾落行淚,旋即便要欠身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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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的,亡月被滴淚刺到了。面上不顯手一揮,靈力止住了她的動(dòng)作,抻袍起身下臺(tái)迎上她,語(yǔ)氣帶了不易察覺(jué)的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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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你本就該知道。不過(guò)…呵,天之邪,竟能為你做到如此境地,真不知是忠貞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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