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羞澀地遠離了太陽,苦蒂蘭斯又迎來了她的冬天。雪從空中落下,像一瓣瓣早春的白梅;大自然用他的魔法,將整個美麗的國度鋪上亮澤的地板。
萬籟俱寂,人鳥聲亦絕,除了……那兩個調皮的植物。
一株豌豆射手的身影藏在一棵青松的背后,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子,用她兩片修長的葉子(手),將雪輕輕的搓成一個圓潤的球捧在手中,她偷偷地露出頭,環(huán)顧四周,尋找著她的“敵人”。
“啪”,不是她打中了對方,而是她自己的額頭,受到了來自對方雪球的重重一擊——一株戴著紅色圓框眼睛的向日葵。
“耀斑花!你怎么知道我躲在樹后面的!”
耀斑花蹦蹦跳跳地蹭到豌豆射手面前,指著她的那副眼鏡:“它可不止會促使我發(fā)動技能,如果我愿意,它還能當我的熱成像儀?!彼秊樽约旱陌l(fā)明得意的笑著。
“佩妮豆,剛剛沒打疼你吧?”耀斑花急忙問道?!澳阏f呢……”佩妮摸著自己還在傳遞痛覺給自己神經的后腦勺,無奈地看著眼前這個心大的閨蜜。“放心——我家冰箱里冰袋多的是,回頭敷一敷就好了?!币呋▽ψ约旱闹饕飧械胶茏孕?;而佩妮豆已經察覺出不對勁了:“額……我看還是隨便在地上抓一把雪得了……”她尷尬的笑著。
但耀斑花一直都是那株熱情的向日葵,她不等佩妮豆說完,拉著她的手,直接向自己家里跑去?!拔以撛趺凑f她呢……”佩妮豆徹底無話可說。
在街道的另一邊,一扇窗被輕輕推開,凜冽的寒冬之下,唯獨只有這一處奔向冬日的美好,與朵朵盛開的雪花擁抱親吻。
是一株槲寄生伏在窗沿,欣賞這難得的夢幻美景,她將兩片葉子(手)伸出窗外接住一小片雪花,靜靜地注視著它,觀察著它絕妙的六邊形構造和一根根動人的枝杈。在她的手中,雪,不曾融化;槲寄冰仙子,她自己就是冬的使者,她享受這一片銀裝素裹的童話般的景致。
冰仙子緩緩閉上眼睛,聆聽著風雪的聲音。是冬,她在向自己訴說著……
“你有事嗎?”斛寄冰仙子用意識詢問寒冬。
冬忽然開始暴躁不安起來,風開始凄慘地悲號,像一頭野獸在無助地喘息?!霸趺戳??”冰仙子擔心地問道。
風聲漸漸變小,但還是那樣凄慘悲涼,為了完全聽懂冬的訴說,冰仙子加大了自己內力的運作,終于,她聽見,風在說話:“不要,千萬不要!”
“不要什么……”槲寄生疑惑不解?!安灰鋈?,不要出去!否則他們會將你……”風已經來不及把話說完了:冬提醒他,槲寄生的內力已經無法承受,只好匆匆離去,斷開與槲寄生的精神聯(lián)系。
風離去后,槲寄生倚著墻壁,支撐自己虛弱的身軀,挪到床邊。
她并沒有躺下——這并非她的床,她的床在另一個房間。但眼下,她必須照看躺在床上的寒冰射手悟語,在蘆薈藥師范輝連續(xù)幾天抽不開身趕來之前。
就在前一個星期,在與僵尸的一場防御戰(zhàn)中,悟語被吞噬射線射中,內力被大量消耗,一直昏睡,高燒使他整夜做著噩夢。冰仙子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他身邊,定期給他傳送內力直到第五天,寒冰射手才勉強醒來。
槲寄生將手覆在悟語的額頭上,使他能夠感受到一些低溫,“這樣也許會舒服一些”。
門鈴響了。
“誰……”悟語睜開眼睛用虛落的聲音問道。
“我去看看?!遍渭纳鷱拇策吰饋?,卻突然摔倒在地上——她實在是累了。“凜瑤!你沒事吧?”寒冰射手開始著急。但他連坐都坐不穩(wěn),只能躺在床上。“沒事,”冰仙子重新爬起來,“不用擔心?!?。
槲寄生跌跌撞撞地來到門口,透過貓眼,門外卻空無一人,只有一張信封掉在雪地里。她推開門走到雪地中,取出里面的信紙——一片空白。
“糟糕了!”凜瑤慌張地想跑回去,可一轉身,自己就被一根鋼管擊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