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不明所以,還以為金光瑤只是隨口夸自己幾句。
江澄這個模樣倒是讓金子勛咬牙切齒了幾分,可江澄又不好惹,他目光幾乎噴火,看向金光瑤,金光瑤像是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問道:“子勛,你怎么了?”
金子勛冷哼了一聲,江澄愈發(fā)覺得金子勛莫名其妙,讓魏無羨別玩了趕緊的麻溜滾,魏無羨拱火一般地裝作委屈,“莫名其妙”地被江澄斥責(zé)了退下,金子勛急得嘴巴都要起泡,此時他也不便離場,最后只對江澄沒好氣地說了句:“江宗主好大的脾氣??!”
要說金子勛和金子軒的關(guān)系最近,金子勛和江澄又是連襟,本來說話不應(yīng)該這般不客氣的,如今他被美色迷了眼,再加上平日他自覺身份貴重,對身邊的同輩也沒多少好話,此時說話便沒過腦子地出來了。
要說男人最了解男人。
金子勛只覺得女修一舉一動都牽動他的心,就算是刀山火海也肯下,更何況是出頭了。
江澄才是真正的莫名其妙,金光瑤出面打圓場道:“子勛,不要忘了我們這次來是做什么的……”
金子勛依舊我行我素道:“江宗主,方才那仙子叫什么名字?”
江澄瞪眼了半晌:“我怎么知道!”
他總不能說是魏無羨吧!
可江澄這般態(tài)度,明顯就是知道,卻不肯告訴他!金子勛心頭火氣盛。
聶懷桑見氣氛不對,忙問道:“聽說魏兄回來了,怎么不見魏兄?”
金子勛道:“魏無羨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我們都到這里了,還不趕緊出來拜見?家仆之子耍什么威風(fēng)?”
他話說得難聽,要不是出于涵養(yǎng),江澄都打算夜黑風(fēng)高的時候給金子勛套個麻袋揍一頓。
江澄陰陽怪氣道:“我?guī)熜中薰淼溃矶际峭砩铣鰜砘斓?,白天在睡呢,錯過了給金公子請安問好。”
金光瑤勉強一笑:“江宗主,子勛并不是這個意思……”
金子勛卻不以為意,聽不出好賴話。
江澄拂袖道:“多新鮮啊,讓我云夢江氏的人來拜見金公子,金公子當真是臉大如盆!到底是魏無羨在耍威風(fēng)還是你金公子目中無人要踩到我云夢江氏的頭上去了?!”
再怎么說,魏無羨也是如今云夢江氏宗主的師兄,三姐弟從小一起長大的,哪能由得旁人放肆?
金子勛見江澄動怒,又拉不下臉,只得小聲說道:“不過是家仆之子……”
氣氛實在尷尬,聶懷桑找了個理由出去了。方一出門,便見到一熟人,正想與藍忘機打聲招呼,誰知藍忘機竟拉著剛才風(fēng)波中心的女修,原本清心寡欲的臉上似乎多了些什么,兩個人看起來關(guān)系甚好的模樣。
聶懷桑早已被藍忘機察覺,他便大方開口道:“沒想到在這里看到你,忘機兄……”
聶懷桑神色復(fù)雜地看了一眼女修,試探道:“還有……魏兄?”
魏無羨挑了挑眉:“聶兄,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聶懷桑有些不好意思:“剛才我看魏兄與江兄眼神,覺得有些熟悉,不過我也不敢肯定,所以只能試探問一問。”
魏無羨這才明白,求學(xué)之時自己和江澄、聶懷桑在云深不知處鬼混最久,雖說裝扮上看不出來,可熟人之間只要眼神就能確定。
聶懷桑又道:“而且魏兄剛才那樣子,和當初我借魏兄看的第三本小人書的神態(tài)很像,心中便有了猜想……”
魏無羨:……
藍忘機看著聶懷桑,原來那些東西都是聶懷桑給的。不過魏無羨也沒在意這個,攬過聶懷桑問道:“你看,我這張皮好看嗎?”
聶懷桑收了折扇:“好看!好看極了!真是——”
魏無羨看向藍忘機,一臉的“你不識貨”。
魏無羨道:“是啊,那可是我的得意之作!”
聶懷桑興奮道:“魏兄不知道,金子勛現(xiàn)在因為這個火大的很,幾乎都要為了你和江兄打起來了!”
魏無羨道:“是吧,我就說我魅力無限吧?藍湛,你還不信!”
聶懷桑道:“不過魏兄,你還是要小心些,雖然我看出來了,金子勛沒看出來,但是我三哥聰明的很,還是少出現(xiàn)為妙,以免被他看出端倪來?!?/p>
魏無羨問道:“你三哥?”
聶懷桑指的便是金光瑤:“是啊,金宗主不喜歡他這個兒子,這次是來試探你的虛實的,可還是讓三哥來了,就是因為三哥他聰明!”
魏無羨道:“那你為什么告訴我?”
聶懷桑道:“我們可是過命的交情,現(xiàn)在這局勢隱隱有金家獨大的趨勢,金宗主覺得他大我們一輩,三家的宗主又年輕,在這方面肯定是要低一頭的。如今夷陵老祖在金家鬧了一通,他們還沒辦法,顯然是沖著金家來的,江兄又把你接回來了,局勢隱隱有了變化,若是江兄多了你這一份助力,他心里肯定害怕,所以這次才來云夢試探?!?/p>
“我大哥又不服他,二哥也和大哥好,金家和江家雖有聯(lián)姻,江兄又是那樣的性子,你覺得他能不怕嗎?”
魏無羨看了聶懷桑許久,才發(fā)覺聶懷桑這聰明的腦子原來不止會用在看小人書上。
魏無羨道:“我管他那么多?不出現(xiàn)不就好了?”
聶懷桑道:“這樣不太好,若是這樣傳出去了,倒是給金家一個借口。江宗主也很難做,魏兄,不如干一票大的!”
是啊,若是魏無羨不出現(xiàn),金家特意讓金子勛等人過來,到時候給了金家一個云夢江氏狂傲自大的借口,江澄年輕氣盛,保不定會被套牢。
魏無羨問道:“聶兄的見解如何?”
聶懷桑道:“魏兄不如弄點大動靜出來!展現(xiàn)一下自己的實力,只要有強大的實力在,就算是金宗主也不敢怎么動作。”
像前幾日青鬼在百家面前把金光善撅下去,這么沒臉的事情金光善都忍下來了,還不是因為他們都打不過那個青鬼嗎?
打又打不過、罵又罵不過,氣得牙癢癢也只能咬牙吞下去。也不是聶懷桑對鬼道有多大的了解,知道有多厲害。只是他信魏無羨,能從亂葬崗毫發(fā)無傷地出來,這鬼道并非等閑。
魏無羨還在思考,聶懷桑便建議道:“魏兄,不如你開宗立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