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吾跟梅念卿歸隱后,謝憐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整頓仙京。
帝君之位空懸。謝憐是花冠第一武神,當之無愧,但他卻并不想在那個位置上。
而靈文帶罪之身,被天庭大眾神官舉票以多勝少,要他自貶下界,但他的位置一般神官扛不住,第一文官學富五車,獨創(chuàng)的算法省時省力。
新上的小文官,將靈文真君的大殿折騰的滿地都是散落的卷軸,謝憐想去查查近年飛升的神官中有沒有特別的人選。
一腳剛踏入殿內(nèi),不知從哪里嗖的一下飛來的竹卷簽,直接撲面,謝憐微微側(cè)臉,兩指輕輕一拈。
身后的風信黑著臉
“草,什么亂七八糟的,大殿都讓你們,折騰成什么了!”
慕情從后面跟上來,掃了一眼,倚著門,懶懶道“還不是你跟著那群神官投票把靈文干到人間去了,文官要職繁瑣,靈文真君的名號不是憑空來的”
謝憐走進殿里的供文臺,臺上一排堆著高高的檔案卷宗,已經(jīng)擋住看不見新上任的小文官。
風信瞥過臉,對著慕情眼中一冽“你倒是會放空炮,這么閑!那就去掃地??!”說著就把小道童手中的掃帚施法瞬間伸手一握,扣在慕情胸前。
慕情眼白要翻到腦子里面去了,捏著掃把又翻了出來,懟道“憑什么,要掃你掃!”他不想在謝憐面前表現(xiàn)的自己很在意以前在太蒼山掃地出身,畢竟現(xiàn)在的謝憐,只要他想,他就是帝君。他愿意俯首稱臣。
“等等,你們,讓你們來幫忙,怎么吵起來了”謝憐看著身后兩個人,有點劍拔弩張的趨勢,他手中輕輕拿著一本,新飛升的神官名單。見那兩個人不理自己,便蹲到一旁,認真翻看起來。
風信還是那兒易爆往哪兒戳“憑你是掃地將軍,我不敢跟你搶!”他就是看不慣,慕情那股頤指氣使的樣子。暗戳戳的存心要他難堪。
“哦,還有你不敢搶的,太子妃搶了,兒子都有了,掃地你不敢搶?是覺得不劃算吧!”慕情傲慢的撇撇眼,看著氣綠的風信,心里一樂,裝模作樣的一手拿掃把,一手彎腰撿拾著地上的書卷。
風信緊緊握著拳頭“他媽的,**了,你找打是不是!”
“來呀,誰怕誰!”慕情丟了掃把跟風信噼里啪啦打作一團…
謝憐本來蹲在供文臺旁邊看的正起勁,臺上的卷軸因為這兩貨的拳風搖搖欲墜,“欸?別…”正當他發(fā)出這兩個字,一個閃身站在小文官旁邊,如山的卷宗在他眼前頃刻倒塌。
小文官回過神,看著旁邊眉目俊冷的謝憐嚇的直哆嗦,在他們這些新小神官的眼中,謝憐就是一個神話人物, 他的芳心劍打敗了身披白衣戰(zhàn)甲的帝君“君吾”白無相!黑白通吃,連絕境鬼王都是他的人。
“仙樂帝君!我…我我……我暫時還沒有找到,沒找到新飛升的神官名冊”小文官哆哆嗦嗦小聲道
看著地上一堆散落,和面前絲毫沒有打算停手的兩個人,謝憐扶了扶額。
聽到旁邊小神官的話,側(cè)過臉溫聲道“別緊張,我找到了”他舉起手中的名單冊子。
小神官才稍稍放下吊著的心,這仙樂帝君的聲音真好聽。
“你們要是再打下去,以后晚上沒事就去我的寢殿吃飯,背誦道德經(jīng)三個月”謝憐緩緩說道
二人立刻從打斗的凌亂幻影中分離出來,風信驚呼道“你還不如讓我直接去死?。?!”
“背道德經(jīng)這么難嗎?你們不是早就背會了嗎?”謝憐軟軟道。手上邊翻看著冊子。
慕情的白眼正在緩緩上升“哪里來的自信,收斂一下吧,你的廚藝不要讓道德經(jīng)背鍋?!?/p>
“啊對!慕情說的對,背道德經(jīng)沒意見,吃飯就算了”風信稍稍穩(wěn)定了一下表情。只要不吃他做的飯,怎么都可以,反正不能吃。
謝憐看看兩人,淺思了一下“那怎么辦,看看你們兩個大神官造的,滿地都是,等我收拾?”
風信慕情聽著謝憐溫和的語氣中,還帶著點凌空之上的壓制。自從謝憐大戰(zhàn)白無相,破了身上的兩道咒枷,他的氣息即使沒有刻意的表現(xiàn)出霸道,卻總是能在不經(jīng)意間震懾到別人。
“誰會讓你動手,我們來?!憋L信說著就開始快速整理。
慕情邊撿地上的卷軸邊說“這沒有靈文還真不行,雞飛狗跳的”
“過段時間下去看看他”謝憐提筆在書案上勾畫著一個名字。
“靈文在天一國賣鞋”慕情補充道,他知曉文官在仙京的重要性,耽誤不得。
“恩”謝憐輕聲答
風信接過話“聽說想拉他上來,得你本人去。面挺大”
慕情有些酸酸道“他現(xiàn)在不是太子殿下了,是仙樂帝君,不是帝君親迎,他上來是名不正言不順,多少會落人詬病,一個戴罪的人都能做第一文官,想封口,只能他下去接?!?/p>
謝憐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這么快。他沒有開口。
風信又道“彎彎腸子就你會耍,我是搞不懂你們的?!?/p>
謝憐,風信,慕情,整理到半夜,這架勢不叫人來幫忙是不行的,總不能靈文上來接手后,看見這一片狼藉。發(fā)自肺腑的感慨自己,天庭沒他不行?那他不得仗著自己的才能在天界橫著走。于是叫來了郎千秋,權(quán)一真,裴茗…等等神官,一同奮斗在靈文真君的大殿里。
后來的水師,風師、地師都是后起新飛升的神官,由謝憐親自挑選。
忙碌了近半個月,謝憐在寢殿內(nèi)的云宮池中沐浴。
此時松散的伏在池臺邊,摸到花城送他的項鏈,他拈起那枚晶瑩透亮的戒指,好像每個粼光中都有他的樣子,他輕輕吻住戒指。正想著他現(xiàn)在是不是在端哪只鬼的老巢,所以顧不上來找他,距離他生辰過后,已經(jīng)快一個月沒見他了。
想著想著,心里莫名來了點委屈。他想傳音給他,但又覺不妥,第二天被老神官發(fā)現(xiàn),難免聽到一通建議,說什么,帝君不能跟鬼王走太近,要收斂,要自矜…去他的自矜,我們已經(jīng)成親了呀,我是被迫上崗帝君之位呀。這上天庭個個都說他被花城迷的神魂顛倒,說到生辰那日更是不堪回首,傳花城把他弄的哭的死去活來。怎么聽怎么變味兒。
他對著戒指喃喃道“三郎,這天庭的風氣,都被帶出鬼氣了。但,我現(xiàn)在想要一點你的鬼氣,你在哪…”他又吻了吻戒指,伏在池臺邊,困意襲來之際,突然感覺身子一輕靠在一個人的胸前,一只熟悉的手輕撫著他的臉。
“三郎?”他沒有睜眼,只是手攀上去輕拽著花城頸邊的衣領(lǐng),近了又近,額頭貼著他的下頜。
“哥哥想我了”花城抱著謝憐出了云宮池。
“不想”謝憐在花城懷中蹭了蹭,呢喃“我都開始做春夢了,你一定不是真的”
花城嗤笑了一下,抱著謝憐將他放在榻上,緊緊伏壓摟在懷里。深情的看著假寐中的謝憐。他吻了吻他嫩白的耳垂,呼出纏綿的氣息低喃
“哥哥剛剛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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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憐一手搭在花城的肩上,一手摟著他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