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綿綿這輩子做過的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救了馬嘉祺。
馬嘉祺“向綿綿,我數(shù)到三,給我滾出來?!?/p>
此時此刻我躲在自家小區(qū)綠化帶的樹叢里,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馬嘉祺帶了人過來,估計這會已經(jīng)把門打開了,如果他看見桌上吃到一半的方便面,就會知道我才離開不久。
我不是那種身手矯健的人,但這么多年從事獸醫(yī)行業(yè),練就了一身捉貓和捉倉鼠的本領(lǐng),至少從三樓的窗戶逃出來,沒把自己給摔死。
馬嘉祺的人就在附近,我猜我躲不了太久,必須立刻從小區(qū)里出去。
可一旦被發(fā)現(xiàn)行蹤,我是絕對跑不過他們的。
“汪汪汪”
不好,馬嘉祺把我家狗子放出來找我了,這只見色忘義的小母狗!枉我好吃好喝的供著你,吃里扒外就屬你在行。
關(guān)鍵時刻,誰都靠不住。
我把圍巾取下來,系在一顆樹脖子上,手套也摘了,系在另一叢灌木里。
感謝小區(qū)的綠化業(yè)務(wù),為我拖延了不少時間。
混淆氣味是個好辦法,但是天氣實在太冷了,我能感覺到手很快被凍麻。
馬嘉祺“向綿綿,你如果不出來,我只能把旺財掐死,順便再把來福給燉了。”
旺財是正在找我的那只狗,來福是我順手撿的一只通體雪白的小貓崽。
眼看著我已經(jīng)到圍欄邊上,馬上就能出去了。
馬嘉祺的一番話,像只重錘砸在了我的心上。
他這個人什么都做的出來。
算你狠。
為了我家兩個傻崽,我磨磨蹭蹭地走出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馬嘉祺手里抱著來福,腳下跟著旺財,一步一步走過來,像地獄里的修羅。
我根本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很快就被他手下的人圍住。
馬嘉祺“帶走?!?/p>
馬嘉祺撂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抬腳走人。
我想過去抱走旺財,卻被攔住。
向綿綿“我走就是了,把崽兒還給我呀。”
馬嘉祺停下來,回頭看了我一眼,便吩咐手下把來福和旺財抱著。
馬嘉祺“一起帶走?!?/p>
我被幾個紫衣人推著走,感到很焦灼。
沒錯,這些人都身著統(tǒng)一的紫色制服,不像保鏢,倒像是酒保。
馬嘉祺的癖好一直很獨特,以至于很多人都懷疑他的下屬是不是清一色的同性戀。
突然,他的腳步又一次頓住,轉(zhuǎn)身朝我走過來,我被他站如松行如風(fēng)的氣勢震住,下一秒便天旋地轉(zhuǎn)。
我被他扛在了肩上。
我累了。
抱歉了旺財來福,是媽媽沒用,不能讓你們過安生日子。
來到郊區(qū)的獨棟別墅,我心如死灰。
又是這里。
好不容易逃走過一回,結(jié)果還是回來了。
我這個人本來就不認路,那時候迷路了一整天才找回家。
我后悔了,當時就應(yīng)該搬家的。
這棟別墅孤零零地立在這個地方,方圓十里看不見其他的房子。
它的裝修風(fēng)格又很像中世紀的歐洲古堡,外墻的常春藤和爬山虎一直沒有人清理。
如果雷雨交加的天氣里,有游人路過,完全可以上演隱秘的吸血鬼王族被游人發(fā)現(xiàn)然后大開殺戒的戲碼。
馬嘉祺“把這兩只豬帶走,好生照料?!?/p>
我前腳剛進屋,就聽見馬嘉祺發(fā)話。
向綿綿“不行,它們不習(xí)慣別人照顧?!?/p>
我以為至少能把來福旺財留在身邊的,現(xiàn)在它們落在馬嘉祺手里,如果他心血來潮想要捏死我,不是分分鐘的事情嗎?
人真的,不能有軟肋。
馬嘉祺“再廢話,我現(xiàn)在就燉貓狗火鍋?!?/p>
我只能眼睜睜地和兩個崽分開了。
馬嘉祺“給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