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湛自那件事之后,刻意和沈月瑤拉開了距離??伤睦飬s一直記掛著她曾經(jīng)說過的那句話,那話就像無形的鞭子,狠狠抽在他心上,讓他恨不得把自己逼到極限。每天陪沈月瑤練拳擊時,他就跟不要命似的,每一招都帶著狠勁兒,全然不顧自己的身體。
“哼!廢物終究是廢物,連我都不如!”沈月瑤冷笑著,腦袋歪向一邊,目光帶著幾分嘲諷望向代湛。她猛地一拳砸在代湛小腹上,“砰”的一聲悶響,代湛就跪倒在地,嘴里滲出兩縷血絲??杉幢氵@樣狼狽,代湛還是掙扎著站起來,嗓子沙啞地吼道:“再來!”
沈月瑤皺了皺眉,其實她心里清楚得很,這小子是在讓著自己——不然憑他的本事,自己哪能占到便宜?但表面上,她還是裝出一副毫不留情的樣子,繼續(xù)數(shù)落道:“嘖,真是個軟腳蝦。”代湛抹了抹嘴角的血,喘著粗氣嘟囔著:“老子要是真下死手,你早就趴下了……咳咳,怕把你打得見閻王?!?/p>
兩人就這么僵持了好一會兒,直到代湛實在撐不住了,才擺擺手表示今天訓(xùn)練到此為止。沈月瑤看著他滿身是汗、臉色發(fā)白的模樣,心里也有點不好受。她清了清嗓子,故意裝出高冷的樣子說:“本小姐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p>
代湛聽了,直接爆出一句粗口:“他媽的,想吃我做的椒麻雞直說!別整那些虛頭巴腦的!”說完,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滿臉不耐煩。不過嘴上雖硬,第二天他還是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訓(xùn)練場,開始教沈月瑤一些防身招式和拳擊技巧。只是這家伙說話總是帶著痞氣,“老子”兩個字張口就來,沒個正形。
一晃三年過去,沈月瑤已經(jīng)成長為一名厲害的拳手,在地下拳賽贏了上百場,當(dāng)然也吃了不少苦。某天,她興沖沖跑到代湛面前,理直氣壯地說:“代湛,我想接任務(wù)?!?/p>
“叫我全名?”代湛挑挑眉,語氣里透著幾分戲謔,“習(xí)慣了?”他活動活動筋骨,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滿是調(diào)侃。
沈月瑤被噎得說不出話,只好改口叫了聲:“湛哥,我想接任務(wù)?!?/p>
代湛瞇著眼,慢悠悠地回道:“行啊,不過有個條件——贏了我再說?!?/p>
當(dāng)晚,地下拳場燈火明亮,人聲鼎沸。代湛在擂臺上,每揮一拳都能引發(fā)觀眾的歡呼吶喊。而沈月瑤則咬緊牙關(guān),全力以赴應(yīng)對。最后,沈月瑤又被代湛打倒在地。這次,代湛沒有急著慶祝勝利,而是半蹲下來,左手抓住她的衣領(lǐng),右手握拳停在空中。臺下觀眾還在瘋狂大喊:“打她!打她!”
可代湛的拳頭一直沒落下。他低頭看看沈月瑤,她渾身是傷,嘴角還掛著一抹血跡。他不禁嘆了口氣,伸手輕輕擦掉她嘴角的血,然后站起身,舉起雙手向觀眾宣布:“我認(rèn)輸!”
回到家后,沈月瑤又開始鬧脾氣。她叉著腰噼里啪啦說了一堆埋怨的話,代湛全程低眉順眼,不敢插一句嘴,生怕惹惱這位姑奶奶?!拔抑厘e了,寶貝,我真的知道錯了!”他連連點頭,想平息她的怒火。
然而下一秒,他的臉又挨了一巴掌。“臺上要打我就打那么狠,存心讓我丟臉是不是?”沈月瑤瞪著眼質(zhì)問。
代湛摸著紅腫的臉頰,一臉無辜:“老婆大人饒命??!”
深夜,沈月瑤已經(jīng)睡熟,代湛卻偷偷爬起來,躡手躡腳地溜進廁所。他打開毛巾柜,從一堆毛巾下面翻出一個小鐵盒,里面藏著三千塊私房錢。確認(rèn)東西還在,他松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
就在他準(zhǔn)備關(guān)上柜門時,忽然感覺背后一陣涼意?;仡^一看,沈月瑤正站在那兒,似笑非笑地盯著他。“嗯?藏私房錢呢?”她慢吞吞地開口。
代湛瞬間僵住,反應(yīng)過來后立刻“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可憐巴巴地抱住沈月瑤的大腿,鄭重其事地說:“蒼天在上!我對老婆大人的忠心日月可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