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煜走了,乖,我們聽麥恩先生的,去咖啡廳。
祁煜我給你買十分草莓慕斯蛋糕好不好?別生氣了。
祁煜低聲哄著,語氣帶著討好,手上卻用了點力道,帶著我往玻璃門方向走。
經(jīng)過麥恩身邊時,我還能感覺到他投來的目光。
我低著頭,維持著生氣的表情,心里卻緊繃著,生怕他看出破綻。
直到我們走出玻璃門,離開他的視線范圍,我才稍微松了口氣,但身體依舊僵硬。
祁煜攬著我的手沒有松開,反而收得更緊了些,湊到我耳邊,用極低的聲音說:
祁煜別放松,他可能還在看,繼續(xù)演。
一離開麥恩的視線范圍,祁煜攬著我的手立刻收緊,腳步加快,幾乎是半拖半抱地帶著我穿過走廊,直奔我們的客房。
祁煜他讓我們?nèi)タХ葟d……
他壓低聲音,帶著一絲嘲諷,
祁煜誰知道那里有沒有他的人在等著
祁煜要是真過去了,才是自投羅網(wǎng)。
蘇沐希你說的沒錯,我完全同意。
麥恩剛才的建議,聽起來是好意,但更像是一種不動聲色的監(jiān)視和試探。
很快我們刷卡推開房門,閃身而入后,那根緊繃到極致的弦才終于得以松弛下來。
祁煜幾乎是立刻扯下了臉上的銀制面具,隨手扔在旁邊的柜子上,發(fā)出“哐當”一聲輕響。
接著將那件昂貴的絲絨外套直接脫下來甩到沙發(fā)扶手上,隨后整個人重重地陷進沙發(fā)里,疲憊地吐出一口氣。
祁煜呵……
他閉著眼,揉了揉眉心,聲音帶著明顯的倦意,
祁煜一整晚都在演戲,臉都快笑僵了。
祁煜果然,演員這碗飯不是那么好吃的,特別是……還不能NG的情況下。
我背靠著冰冷的門板,也摘下了面具,心里那股憋悶和挫敗感涌了上來。
折騰了大半夜,險象環(huán)生,最后卻卡在離目標最近的地方。
蘇沐希真是功虧于潰……
我忍不住低聲說,語氣里滿是泄氣,
蘇沐希門鎖都解開了……結果還是沒進得去。
祁煜在沙發(fā)里動了動,睜開眼看向我。
他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聲音放緩了些:
祁煜過來坐。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
沙發(fā)因為我的重量微微下陷。
他沒說話,只是伸手過來,輕輕捏了捏我的后頸,就是之前過敏起紅疹的地方。
那里的皮膚似乎已經(jīng)平復,只剩下一點點輕微的粗糙感。
祁煜還癢嗎?
蘇沐希不癢了。
我搖搖頭,想起那奇怪的“特效藥”,
蘇沐希對了,你剛才涂的到底是什么?效果這么好。
祁煜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地收回手,岔開了話題:
祁煜秘密。
他側過身,面對著我,
祁煜現(xiàn)在麥恩一定對我們起了疑心,接下來我們更要低調行事了。
他說的沒錯。
蘇沐希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蘇沐希保險室那邊肯定加強了戒備,想要再次返回,估計就沒那么容易了。
祁煜靠回沙發(fā)背,仰頭看著天花板:
祁煜那就等!
蘇沐希等?
祁煜嗯。
他點點頭,
祁煜等船靠岸,等明天的紀念日宴會。
祁煜麥恩不是說,要在正式宴會上展示珠寶的‘珍貴之處’嗎?
蘇沐希那又怎么樣?
蘇沐希我們又不是來鑒定珠寶的。
祁煜我當然知道,等到了那時,所有人的目光都將匯聚于此,而機會也將在萬眾矚目中降臨……
蘇沐希什么意思?
他轉過頭,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帶著點算計的弧度:
祁煜有時候,混在人群里,比偷偷摸摸更容易得手。
蘇沐希你這樣說,好像也有點道理。
我附和的點點頭
祁煜哎……今天已經(jīng)是超負荷的狀態(tài)了。
就在這時,祁煜在沙發(fā)里蹭了蹭,眉頭微微皺著,然后抬眼看向我,聲音帶了點含糊的嘟嚷:
祁煜頭有點暈……寶寶小姐幫我按按?
沒等我回答,他就自顧自地調整姿勢,腦袋一歪,直接枕到了我的腿上。
重量一下子壓下來,帶著他身上淡淡的海鹽香水的氣息。
我下意識地想推開他:
蘇沐希喂,你……
祁煜就幫一會兒嘛
他閉著眼,抬手精準地抓住我想推拒的手,握在掌心,
祁煜裝模作樣一晚上,費神費力,你就不能心疼心疼我?好歹我也是陪你出任務。
他這話半真半假,語氣里帶著點耍賴的意味。
手心傳來的溫度倒是很真實。
看他確實一臉倦色,我心軟了,沒再掙扎,任由他握著我的手,另一只手遲疑地按上他的太陽穴。
蘇沐希好吧,看在你這么盡心盡責的面子上,就勉為其難的給你按一按吧。
他的頭發(fā)比看起來要柔軟,指尖穿過發(fā)絲,能感受到他頭皮的溫度。
我微微施加了點力道,不輕不重地幫他揉按著。
祁煜嗯……
他喉嚨里發(fā)出舒服的輕哼,像只被順毛的貓,在我腿上蹭了蹭,找到個更舒服的位置,
祁煜對,就這里……再用點力。
蘇沐希要求還挺多。
我嘴上抱怨,手指卻聽話地加重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