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葉初來說,人在某地某時某事是具有一定的工具性,她并不以此要求別人,但對自己,要達到某項目的時,她可以百分百把自己個兒當工具使。
得知為天賦子舉辦的三年一屆的賦青賽在三個月后正式開賽后,她開始了葉·工具人·初模式。上午馬步打拳,下午運氣,在她發(fā)現(xiàn)運氣可以代替睡覺后,連睡覺都省了,一天除了吃飯上廁所就沒休息過。
如此用功,成果也是斐然的,在出發(fā)前達到了練氣后期。沒等樂,秋口告訴她,按以往的情況,她目前的段位只能排中下等,參加賦青賽的天賦子大多以練氣后期和筑基初期為主,少部分能達到筑基中期乃至后期,據(jù)說今年的云卦宗還出了個金丹。
葉初伸出食指戳正在打游戲的秋口,“還有一周就開賽了,這點時間鞏固目前的境界還行,要再突破,我就是把解決生理需求的時間也用上都不行,你有沒有什么辦法?”第一次參賽,也是第一次在暗界露臉,她不想太挫,怎么著也要混個中上吧。
“辦法嘛——哎哎上路上路,線帶過去。中路塔,快點過來,開龍!”
葉初沒摁住瘋跳的太陽穴,為什么幾根羽毛也能觸屏?她湊過去看屏幕,雙方人頭數(shù)差距不大,都推到了高地,“別著急開,對面要偷?!?/p>
秋口綠豆眼瞅了瞅,果然不見對面對抗蹤跡。
“你去探草,讓輔助帶上線,打完龍直接開大傳過去?!?/p>
“下路怎么辦?”
“有二,來得及?!?/p>
“VICTORY!”
秋口放下手機,虛擦不存在的汗,“你還會玩游戲?”
葉初雙手交叉搭在腦后,作夸張狀,“嚯哦,我還做過陪玩,神不神奇?”
秋口了然,抓著手機飛到枕頭上,舒服的窩進去,領(lǐng)活動獎勵,“我就說沒錢賺的事你怎么會干。”
葉初一噎,曲指敲了敲桌面,回歸正題,“辦法你有沒有?”
“你問我不如去問示邛。”
……這貨為了打游戲已經(jīng)在山下住了一個月的酒店,修煉無知覺,天知道她晉升完畢,見寒山觀只有她和示邛有多驚悚。
自從上次的事情后她還沒有主動找過話題,現(xiàn)在站在紅木門前,倒不是害怕,就是有點莫名的心虛。
手抬起又放下,反復三次門自己開了。葉初一驚,嚇得后仰,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師兄,葉初有事想請教您?!?/p>
“進來?!?/p>
雖然師兄對儀表沒有明確要求,但葉初還是在門外整理了一下衣著才進去。
男人坐在桌后,手里正雕刻著一塊青色透明的圓盤狀物體,黑長的頭發(fā)被一條白麻布草草束在身后,有幾個不夠長的碎發(fā)垂在額間,陽光從中穿過,披上一層金衣,深黑的眼眸此時通體金黃,飄飄乎如遺世獨立,仿佛下一刻就要羽化登仙。
葉初一直知道師兄俊美,可惜一直沒敢細看,今天一瞅驚為天人,不禁想到,等她境界上去了也能如這般廣開美顏嗎?
注,此心理活動只花費一秒。
“師兄?!比~初上前,兩米的位置停下,行禮問好。
示邛抬頭看葉初,手上動作不停問道,“想問什么?”
葉初很有眼力見的站到師兄身側(cè)給人收拾桌上和地上的垃圾,邊收拾邊問道,“師兄,您有什么馬上提升戰(zhàn)力的方法嗎?”
“有啊?!?/p>
葉初大喜,動作更加勤快。
“禁術(shù)相關(guān)的書在書房左邊架子上第二層?!?/p>
葉初動作一僵,顛了下裝灰的簸箕,揚起的灰霧飄在空中,不少落到示邛白凈的衣服上。
“葉初?!?/p>
不咸不淡的話,喚得葉初立馬認慫,可憐兮兮地蹲下去,“師兄別溜我了,賦青賽打不好,我一個無名小卒沒什么,但我好歹是師兄您教出來的,怎么著也不能丟您的臉??!”
示邛盯了葉初一會兒,將人看得直發(fā)毛才道,“提升戰(zhàn)力或境界或功法,二者皆需時時勤練日積月累。速成邪功無一不耗生物靈氣,不知道葉初是準備耗誰的氣?”
這話一出葉初哪里還蹲得住,也不耍寶了,放下手里的東西站了起來,低頭認錯,“對不起師兄,是葉初說錯話了?!?/p>
示邛拿過銼刀,繼續(xù)雕刻。葉初把不準師兄有沒有消氣,動也不敢動,只能安靜的站在一旁。
這一站就是烏金西沉,不知道師兄的房間怎么回事,她一點玄氣調(diào)動不起來,腿部的靜脈沒有玄氣的疏通,同時四面八方都是壓力,肩膀像墜了千斤,雙腿僵直酸痛,身體不受控地打晃,脊背的衣衫被汗液浸濕。按理來說,這么多天的修煉,她的身體素質(zhì)不應該如此啊,這里肯定有陣法,話說師兄為什么要在自己的房里搞這么難受的陣法?
“把東西收拾干凈,然后出來?!闭f罷,示邛徑直往外走。
看著師兄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葉初如釋重負,差點沒給師兄磕一個。
擦完桌子洗完地,整個人喘得要上呼吸器,她頭一回干活累成這樣。
調(diào)整好呼吸,走出來就看見師兄站在月光下,微風拂袖,葉影婆娑,好一幅月下美圖。
但,為什么這幅圖里出現(xiàn)了一根十分突兀的棍子?
葉初瞪著師兄的手,這是錯覺吧?
示邛腳尖點地飛到梅花樁上,手里的竹棍一掃,指向另一根梅花柱。
“站上來。”
葉初暗忖自己與竹棍的距離,聽話的站到了邊緣的梅花柱上。
示邛笑了,葉初確定他是氣笑的,因為上一秒還在師兄手上的竹棍,下一秒就飛到了她的身后,并狠狠地將她打了下去,具不精確統(tǒng)計,她在空中飛行三米?地面擦行兩米。觀中的地面鋪設很多碎石,她的衣服是宗服沒破,但裸露在外的肌膚全被劃上了大小不一的血痕。
趴了兩個呼吸,飄來語調(diào)未變的,“站上來?!?/p>
葉初猛得一抖,幾乎要嗚咽出來。
紅著眼眶乖順地站在師兄棍指的位置,手指緊扣著衣角,妄圖汲取一點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