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沒好氣的瞪著他:“去什么去,檢討寫了沒就想去,明天哪都不許去,給我留下來看家聽到?jīng)]有?!?/p>
文才被九叔一兇,也不敢說話了,被兇都沒什么,主要是怕師父再給加字?jǐn)?shù)。
要說這檢討,還得從黎書來了之后見秋生文才有時候玩的太過火時和九叔提的,為的便是讓兩人性子穩(wěn)重一點,但事與愿違,兩人檢討寫了不知道多少,性子還是一點沒磨下來。
如往日一般,用修煉代替了睡覺,黎書在時間差不多的時候便停止了修煉,做完早課,見自家?guī)煾高€沒起來。
便先換上了自從正式修煉后便很少再穿的裙子,畫上美美的妝容,用靈力將頭發(fā)燙成大波浪的形狀,俏皮又臭美的眨了眨眼。
見到文才看呆了,調(diào)皮的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說道:“師兄,回神了,我們天天見,你至于嘛,這是給師父的衣服,要麻煩師兄送過去啦”
說著,也不管文才什么反應(yīng),直接將手中的衣服交給了他,開開心心的去了餐桌那邊。
要說黎書為何會給九叔做新衣服這事,還是因為九叔對黎書是在是好。
好到什么地步呢,好到自從黎書能降妖除魔后,只要是他和黎書出去做法事賺的錢都會分黎書一半。
要知道這在這個時代是非常難得的,畢竟在這時,只要徒弟一天沒有正式出師,自己單干,那賺到的錢都是屬于師父的。
偶爾帶著秋生文才出去,回來時還會給黎書帶點小禮物,給零花錢啊之類的數(shù)不勝數(shù),可以說是將黎書當(dāng)閨女在養(yǎng)。
黎書這人又向來是你對我好,我也就對你好,你對我不好,我會對你更不好的性格,如此一來二去,兩人之間的師徒情意是旁人不能比的。
“師父,起來了嗎?師妹給你做了新衣服,今天你穿這件吧。”九叔聽見屋外文才的話,準(zhǔn)備穿外套的手頓了頓,干脆也不穿了,開門將衣服拿了進(jìn)去,還不忘瞪文才一眼。
九叔到的時候,餐桌上已經(jīng)擺放好了早飯,簡單的白粥和幾碟腌菜,黎書正乖巧的等著,見九叔來了,甜甜的喊了聲師父,這讓從沒見過黎書這般穿著九叔差點沒認(rèn)出來。
因時人多覺義莊不祥,所以義莊一般都是建在遠(yuǎn)離人煙的地方,距離任家鎮(zhèn)有一段距離,他們沒有車子,只能走路過去,所以需要早早出發(fā)才行。
今日恰逢集會,鎮(zhèn)上很是熱鬧,街道兩旁有不少攤販叫賣,逛早市的婦人和老板砍價你來我往好不精彩。
有熱情的鎮(zhèn)民們跟路過的九叔還有黎書打著招呼,看到九叔身邊跟了個大美女,有些好奇的問道:“九叔,你旁邊這位美女我怎么看著有點眼熟啊,以前來過?”
“這是黎書。”九叔毫無波瀾的問道,畢竟這一路已經(jīng)有好些人問他這個問題了。
“這是黎書?不能吧”那人有些不信,但仔細(xì)打量后也是面色驚訝的說道:“是能看出點影子,不過這也變化太大了吧?!?/p>
這人的反應(yīng)也在九叔的意料之中,畢竟當(dāng)時他第一眼也沒能看出來不是嗎。
其余的人聽見他們的談話,也是好奇的圍過來看稀奇,要知道,九叔可是這十里八鄉(xiāng)有名的大能耐人物,捉鬼除妖驅(qū)邪祟樣樣精通,誰家有個鬧鬼的都是找的九叔,自然而然九叔在任家鎮(zhèn)的威望也就高了。
黎書跟九叔在任家鎮(zhèn)住了一年了,更是單獨給幾家處理過邪祟,鎮(zhèn)子上的人都知道九叔的小徒弟是個容貌出色,法力高強的姑娘。
沒想到這穿上洋群后直接換個了模樣,竟是更加好看了,就像那留過洋的小姐似的。
一路上聽著眾人的驚嘆聲、夸獎聲,九叔表面淡定異常,一副高人做派,其實心里早就樂開了花,要知道,他這三個徒弟里面,他最疼的就是黎書了,偏偏黎書又最爭氣。
任發(fā)選定的地方是鎮(zhèn)上的一處茶樓,看這茶樓西式布局,給人一種老板應(yīng)該是受過新式教育或者留過洋的感覺。
但也因臺州靠海,這些年洋人文化對這邊的影響頗深,在街道上不時能看到穿著西服洋裝的年輕人。
而打著洋人的旗號,賣著洋人的東西,就算是價格昂貴,也多的是人愿意為了他們口中的時尚買單。
黎書與九叔剛踏入門內(nèi),旋即迎上前的是一位侍者,模樣清秀,身著一襲潔白的西服,面龐帶著淺淺的笑容,微微躬身問道:“敢問二位是否預(yù)訂了座位?”
“我們是應(yīng)任先生之邀,不知任先生是否已到?”黎書知曉九叔不太擅長應(yīng)對此類情形,故而直接回應(yīng)了服務(wù)員的問題。
九叔瞧黎書應(yīng)付得游刃有余,便背著手,擺出一副高人之態(tài),然而那四處打量的眼神卻難掩其內(nèi)心的緊張。
侍者見是任老爺?shù)目腿?,言語之間更加恭敬了些。微微躬著身子,引著九叔和黎書上樓:“原來是任老爺?shù)目腿?,任老爺在二樓,兩位請隨我來。
任發(fā)也是剛來沒多久,這會兒見到侍應(yīng)生把九叔領(lǐng)來了,立即熱情的起身相迎。
“九叔來了!請坐請坐?!?/p>
見任發(fā)這么熱情,九叔加快了腳步,拱了拱手,“任老爺,讓您久等了?!?/p>
“沒有,我也是剛到,哈哈。”
任發(fā)看著黎書,流露出幾分遲疑,有些為難的說道:“這位女士看著有點眼生,不知是…。”
“這是我那小徒弟張黎書,黎書還不見過任老爺?!本攀逭f道。
“任老爺好。”黎書乖巧的坐在九叔身旁,甜甜的打了聲招呼。
“哎,哈哈,我在鎮(zhèn)子里早就聽說過九叔的小徒弟長得花容月貌,本事不凡,年紀(jì)輕輕便能降妖伏魔,真可謂容貌與才華并存啊,如今見了人我才知道,他們說的還是保守了?!比卫蠣斝Φ?。
九叔聽見任老爺?shù)脑挘樕细‖F(xiàn)出一抹驕傲,但還是故作謙虛的說道:“哪里哪里,任老爺抬舉了,這孩子哪有你說的那般優(yōu)秀,她啊,還有的學(xué)呢,我聽說令千金從省城回來了,怎么今天沒見到她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