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和林濤在趙元妻子家里坐了好一會兒，林濤開口問話：

林濤“搬過來多久了？”

“大概一個月。”

林濤“為什么突然搬家？錢拿到了？”

林濤詢問到這兒時，秦明也是在屋里子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最終停在書桌觀察著。

女人點了點頭，回答：“孩他爹躺在醫(yī)院里，跟郭立強(qiáng)要錢，咋都不給，我跟姑娘哭哭鬧鬧一個多禮拜，他連看都沒看我們一眼，后來工地有人告訴我，說老板的哥哥人挺好，我就去找他，他給孩他爹看的病，但還是晚了，孩他爹到了還是走了?！?/p>

另一邊的李大寶和江小黎還在繼續(xù)調(diào)查著。

江小黎“你們認(rèn)識多久了？”

阿來背對著他們修著車，淡定地回答：“給他當(dāng)馬仔七八年了?！?/p>

李大寶用筆記本記錄邊詢問著。

李大寶“那為什么后來你為什么不給他當(dāng)馬仔了呢？”

阿來還是背對著他們脫下了上衣，他的背上全是傷痕，全是利器所傷，那傷疤顯然結(jié)成了塊，他依舊平緩地說著：“要是還跟他干，死的就是我了。”

江小黎發(fā)現(xiàn)正修車的阿來左手小拇指缺了一指，和在KTV那光頭男子說的一樣，粗糙的雙手，厚實堅硬的繭子，應(yīng)該是干了很久的汽修這個工作了。

另一邊的林濤還在繼續(xù)詢問著：

林濤“所以說，賠償沒有拿到?”

“老板的哥哥又給了我們一些錢，讓我們回家?！?/p>

林濤也發(fā)現(xiàn)旁邊的椅子上放著一個粉色米老鼠形狀的書包，問道：

林濤“女兒多大了？”

沒等女人回答，秦明倒是搶答上了。

秦明“馬上升初中了?！?/p>

秦明“我們走吧，孩子要回來了?！?/p>

隨后秦明疾步走出了屋子，林濤還沒反應(yīng)過來，有些手忙腳亂，站起身，將手中的水杯放在了桌子上。

林濤“打擾了?！?/p>

說完便也快速地追出門。

此時的李大寶和江小黎兩人還在繼續(xù)詢問情況。

李大寶“您的左手是怎么回事？”

背對著她們的阿來正修著車，聽到這，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但并沒有回頭也沒有轉(zhuǎn)身，仍說著：“戒不了賭，自己剁的?！?/p>

李大寶“郭立強(qiáng)也缺失了尾指，您知道是因為什么嗎？”

“我們一起戒的賭，都是賭桌上剁的?！?/p>

江小黎“那平時有什么仇人嗎？”

阿來停下手中的工作，看向正前方說著：“多了，可能殺他的就一個人?！?/p>

江小黎“誰？”

“黑八?！?/p>

李大寶“為什么說黑八能要了他的命？”

“他欠了黑八很多錢，還不上了?！?/p>

李大寶想了想，合上筆記本，同時也道謝他。

李大寶“謝謝您的配合?！?/p>

兩人轉(zhuǎn)身剛走幾步，江小黎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阿來。

李大寶“怎么了？”

江小黎“經(jīng)常頭暈，左手發(fā)麻是因為你的脊椎神經(jīng)有問題，這份汽修的工作不太適合你，還是去醫(yī)院檢查一下吧！再見?！?/p>

說完，兩人轉(zhuǎn)身離去，阿來也是放下了手中的工具，回頭看了一眼她倆的背影，又低下頭揉了揉自己的左手。

秦明和林濤兩人調(diào)查完后正趕回警局，這會兒天已經(jīng)黑了，小黑開著車，林濤和秦明坐在后排，詢問秦明：

林濤“你是怎么判斷出趙元妻子沒有作案嫌疑的？”

秦明“很簡單，從她手部的動作來看，她患有很嚴(yán)重的風(fēng)濕病，很難獨立完成殺人分尸再拋尸的過程?！?/p>

秦明“另外，她既然得到了死者哥哥的經(jīng)濟(jì)賠償，也就沒有了殺人毀尸的動機(jī)?！?/p>

林濤“這么晚了還去局里？”

秦明想了一會兒，望著車窗外夜色說著：

秦明“黑夜更有利于思考?！?/p>

林濤干笑兩下調(diào)侃：

林濤“我看是因為梨子不在吧？”

秦明轉(zhuǎn)頭跟林濤相視無言，又回頭望著夜色。

車緩緩駛?cè)刖?，穩(wěn)穩(wěn)停在了警局門口。秦明匆匆推開車門，邁步走向辦公樓。辦公室里，李大寶正專注地將照片一張張整齊擺放在自己的桌面上，動作細(xì)致而有序。而另一邊，江小黎則已經(jīng)趴在辦公桌上沉沉睡去，呼吸均勻，顯然疲憊至極。

秦明剛推開門，便瞧見江小黎伏在桌上沉沉睡去。他微微抬頭，目光掠過頭頂熾白的燈泡——整個辦公室的燈光依舊通明。他抬起左手瞥了一眼腕上的表，隨后無奈地用手捂住臉，低聲輕嘖了一聲。偌大的警局辦公室里，此刻只剩下他與江小黎兩個人。秦明的腳步聲雖輕，卻在這寂靜的空間里顯得分外清晰。然而，江小黎沒有醒來，倒是大寶聽見了動靜，頭也不抬，嘴里還咬著水彩筆的筆蓋，含混不清地嘟囔著什么。

李大寶“我知道你要說什么，對工作感興趣的人又不止你一個?！?/p>

隨后吐出了嘴里的筆蓋拿在手里，秦明逐漸減小了音量。

秦明“我只是想說你一個人工作的話不用開這么多的燈，費電！”

秦明將手中的資料輕輕放在辦公桌上，隨后脫下西裝外套，朝著江小黎的辦公桌走去。他小心翼翼地將外套披在她身上，卻不料這一動作驚醒了淺眠中的江小黎。她抬起頭，看見秦明正站在身旁，自己的肩頭還搭著他的外套。她連忙將外套取下遞還給他，低垂著頭，聲音帶著幾分朦朧與慌亂。

江小黎“謝謝。”

秦明拿回外套掛在自己的辦公椅背上，然后坐了下來。

一臉困意地扶著額頭，李大寶朝秦明走來，一只手撐在秦明的辦公桌上，另一只手的手中還拿著一支水彩筆津津有味地說著：

李大寶“據(jù)我和梨子的調(diào)查，關(guān)于斷指的情況，郭立強(qiáng)這個人生前嗜賭成性，他賺的很多錢都輸在了賭桌上，還有他那個斷指，就是一年前他因為要戒賭，自己在賭桌上砍斷的，所以我認(rèn)為尾指的丟失應(yīng)該和他的死是有關(guān)的?！?/p>

李大寶“不過他生前還欠了一大筆賭債，債主叫黑八，我們必須檢查清楚黑八這個人才能真的排除經(jīng)濟(jì)糾紛的案件性質(zhì)。”

聽完李大寶的描述，秦明歪著頭有些疑惑地翻開桌子上麻醉計量檢驗報告書的資料仔細(xì)閱讀著。

秦明“有照片嗎？”

李大寶“啊，我手機(jī)內(nèi)存不夠，在梨子手機(jī)里。”

兩人同時看向了江小黎，江小黎正拿著手機(jī)找著黑八的照片，隨后站起身朝秦明辦公桌走去，將手機(jī)放在辦公桌上，秦明拿起手機(jī)放大看了看黑八的照片，然后對照著資料再次思索。

秦明“一大筆錢……”

秦明“我有一個新的發(fā)現(xiàn)，跟我來。”

說完便合上資料，一手拿著資料和江小黎的手機(jī)，一手拽著她的胳膊就往出走，李大寶也跟著去湊湊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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