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沫白趕到現(xiàn)場之時,恰逢爆炸聲響起,震耳欲聾的聲響使她身體本能后退,下一秒撒腿朝爆炸方向狂奔,卻被外圍的特警層層攔住,他們收到消息這里有槍支交火,爆炸發(fā)生,里頭的情況未定,自是不能讓人輕易闖入。
收到姐姐執(zhí)行任務的消息,許沫白的心頭縈繞著濃烈的不安,驅使她前來查看此次任務的危險系數(shù),誰料竟遇上如此猛烈的爆炸。
幸得在郊外人煙稀少之地,否則將是一場艱巨的救援行動,可她該覺得慶幸嗎?
許沫白“我姐在里面,我要進去。”
她亮出士官證,爆炸原因和人員傷亡她都不在乎,只想知道姐姐在哪里,情況怎么樣。
攔住她的特警掃一眼士官證,腳步不僅沒有后退,反倒上前兩步將路擋死,越是親近的人發(fā)生危險,越容易失去理智,“抱歉,現(xiàn)場很危險,誰都不能進入?!?/p>
特警的話語落下,里頭就有人被陸續(xù)帶出來,被攔的許沫白不想同他們起沖突,目光死死的盯著爆炸方向,內心期待著下一個被帶出來的人就是Sebrina。
直到最后兩名特警將SEHUN強拉硬拽退出來,她的視線依舊,完全忽視被帶出來的狂血特種兵,內心誠懇又殷切的祈禱著。
幾分鐘過去,她意識到不會再有人出來了,而鉗制她的手始終沒有放開的意思,一瞬間仿佛血液凝固那般,面上不顯露神色,內心卻如刀割。
特警隊長蘇飲發(fā)現(xiàn)這邊的情況,跟姐妹倆都執(zhí)行過任務,比較熟悉,也能理解她的心情,走上前來,“許上士,我們目前暫未發(fā)現(xiàn)Sebrina上尉,現(xiàn)場火勢較大,消防員在趕來的路上,你且隨我們待在安全地帶?!?/p>
隱有吞天的火勢,特警在沒有防護設備的情況下,確實不敢輕易闖入火場丟掉生命,且就勘探的火勢而言,里頭的人怕是兇多吉少,眼神示意抓著她的特警放手。
特警的手剛松開,就被她撞開,她看似冷靜都在等這一刻他們的松懈,被撞開的特警腳步踉蹌了幾下,穩(wěn)住身形后并未跟她計較,能理解她的心情。
她徑直往大火方向沖,驚得四周的特警一擁而上,將她攔住,蘇飲站在外圍,嚴肅的說,“許上士,你不能過去?!?/p>
許沫白“蘇飲,你跟我姐姐合作那么多次,你了解她的實力,她能出來的!”
她握緊拳頭,強忍著揮拳的念頭,阻攔的特警是在完成他們的工作職責,沒有錯,她亦不能沖動犯錯。
蘇飲微垂腦袋,他都清楚,可人在絕對的危險面前是渺小的,如此大的爆炸說明工廠內存放易燃易爆炸的物品,她如何能活?
“里面情況不明,等消防一到,立刻展開救援。”他不敢正面做出回應,生怕刺激到她的情緒。
她伸手想要撥開擋在面前的特警,可她的力量實在微弱,若不是理智尚存,真的會出拳打人,反觀狂血特種兵幾人都是呆滯的狀態(tài),爆炸給他們帶來的沖擊太大。
許沫白“等?等他們來了,我姐還能出來嗎?你們不救,我救!”
話語剛落,“嘭”巨大的爆炸聲再次響起,所有人的身體皆是一震,猛地回頭看向工廠,震感似乎波及到許沫白那般,她陡然摔倒在地,眼淚大顆大顆的掉落,手捂著胸口仿佛快要窒息。
一次爆炸,所有人都心存一絲期盼,一絲僥幸;可當爆炸再次響起時,則摧毀所有的期盼和僥幸,囂張的宣告著死亡。
三輛消防車駛來,蘇飲主動將許沫白扶起,給消防員讓開一條道,面對猛烈的火勢和滾滾濃煙,消防隊長了解現(xiàn)場情況后,迅速做出應對之策,消防員井然有序地進行滅火行動。
緩過心頭那抹窒息感,許沫白推開蘇飲的手,目光鎖定一旁的狂血特種兵,站在他們面前,看見他們臉上悲戚的表情,覺得極其諷刺,握緊拳頭,指甲陷入肉里都不覺疼痛,怒吼道。
許沫白“我姐姐帶你們執(zhí)行任務,憑什么你們出來了,她沒出來?!?/p>
許沫白“她在哪?說話??!憑什么!”
他們低頭保持著沉默,面對她的質問,無法給出回應,蘇飲到底是跟Sebrina有過命的交情,當下軍方的負責人都沒有到場,他也不能放任他們有互相傷害的可能,再次上前,“許上士,請節(jié)哀順變?!?/p>
許沫白“蘇飲,我不需要,她沒有死,她也不會死,你相信的對吧?”
像是抓住救命稻草那般,她用力抓著蘇飲的胳膊,祈求的眼神看著她,只要有多一個人相信Sebrina活著,她就一定活著。
他實在是不忍回答,只能移開視線躲避著,他在第一時間調看工廠的平面圖,內部的物品放置是什么樣的情形,他沒辦法判斷,但是從平面圖來看,找不到可以躲避大火的空間。
如果是他身處在大火中,也沒有多少把握能活著走出來,因為廢棄很久的工廠,水源是難題,就算沒被大火燒死,吸入大量一氧化碳同樣難活。
他拒絕回答,她也不做糾纏,松開手望向濃煙處,看著幾名消防員裝備整齊沖入火場,她更加堅定信念,Sebrina是個連地雷都格外小心的人,怎么會失誤?
思及此,她意識到這場爆炸有貓膩,視線再次投向狂血特種兵,奶奶有心臟病,不能受刺激,所以無論如何Sebrina都以活著為前提執(zhí)行任務,這個意外肯定他們造成的。
許沫白“是誰害了她!”
SEHUN“對不起,她為了救我才……”
“啪”巴掌就著他的話語落下,她時刻都在準備發(fā)泄怒火,接下來的話她不想聽,也不敢聽,那一絲期盼絕不能被摧毀。
SEHUN默默承受著,這是他應得的,倘若挨巴掌能換得她活著的一線生機,上萬個巴掌他也愿意挨。
許沫白“為什么出不來的人不是你?你憑什么讓我姐舍命救你?你的命比我姐尊貴多少?是因為你有一個……”
許沫白憤怒的狂吼,一連三問,讓人無法插話,卻又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