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終只是嘴唇動了動，沒有開口。
魏無羨把他們的神色盡收眼底：“這是我最初的初衷，沒有人試驗過，我是獻舍陣法的先例?！?/p>
“我以為成功了，事實上，只成功了一半，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當年我被萬鬼反噬、魂魄被撕成碎片的原因，我能感覺到，我的魂魄不全?！?/p>
他目光投向畫面中面容模糊的莫玄羽，一時竟說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莫玄羽獻舍能成功，絕不是偶然，他的身上，本就有我的殘魂，若不然，解釋不了之前莫玄羽的所作所為?！?/p>
“他所說的，都是我跟江澄的過往，這也許是殘魂的記憶，但他似乎不知道這事，把夢里的經歷當成自己。”
藍景儀忍不住了，既然沒人開口，那就他來：“所以，那莫玄羽到底是誰？”
“是莫玄羽，”魏無羨不知想了什么，眉眼松了些：“人有三魂七魄，其中三魂最為重要，都在我體內?！?/p>
他拍了拍自己：“一道殘魂罷了，頂多就是如此，讓莫玄羽得到我的部分記憶，還是很模糊的，對我沒什么影響，對他也影響不大，他還是他?！?/p>
若是此刻魏無羨知道之后莫玄羽都所作所為，一定不會輕松說出我是我，他是他的話語。
金凌聽的腦袋都大了，這都什么啊。
他面色不太好：“成天搗鼓這些亂七八糟古古怪怪的東西，一聽就很邪門，怪不得人家叫你鬼道祖師呢?！?/p>
一般鬼修，鬼道都修不明白，更別說開創(chuàng)先例了。
嘴上雖然埋汰，金凌也不得不承認魏無羨的天賦之絕，修靈力時在同輩中一騎絕塵，修鬼道更是開創(chuàng)種種先例，被尊為鬼道祖師爺。
要知道，魏無羨還沒修鬼道之前，鬼修們可是一個個乖的跟鵪鶉似的，生怕被人知道自己修鬼道。
而夷陵老祖一出，鬼修個個冒了頭，有的甚至公然在大街上爭辯誰是真的夷陵老祖弟子。
態(tài)度之囂張，情況之惡劣，氣得仙門百家隔三差五就把夷陵老祖拉出來放在嘴邊溜溜，好一頓罵娘。
“所以，獻舍陣法是行不通的，我這個先例，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魏無羨看了藍忘機一般，總結道：“大概率跟溫寧一樣，是不可復制的?！?/p>
把溫寧煉成有意識的兇尸，同樣是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他特意看了藍忘機一眼，顯然是解釋給藍忘機聽的。
藍忘機心思玲瓏，微微頷首，算是應了。
“那一天后，我又陸陸續(xù)續(xù)見過他幾次，他看起來很孤單，除了外甥金凌外沒見他跟誰走得親近點，看我的目光也很冷，我知道為什么。我打聽了那個名叫魏無羨的人，那個……云夢江氏的叛徒。”
畫面上，莫玄羽鬼鬼祟祟地溜進了金光瑤的寢殿，他沒開口，獨白在繼續(xù)。
“我聽說，兄長也參與了那場圍剿，得到了一些戰(zhàn)利品，我太好奇這個人了，我決定鋌而走險一次，抱歉了兄長。”
莫玄羽趁著金光瑤不在，在寢殿內小心翼翼地四下打量輕輕翻找，沒找到一星半點疑似夷陵老祖遺物的東西。
他有些泄氣，路過一面鏡子時，不自禁停下來照了照，摸著自己的臉，嘟囔起來：“我很丑嗎？”
為什么仙長對自己避之唯恐不及？
像自己是什么臟東西似的。
想著，莫玄羽就生氣，但他又不敢把氣撒到別人身上，更不敢讓江澄知道他在生氣，只能自己跟自己生氣。
于是，他抬手想輕輕扇一下鏡子里自己的臉，倒不是不想用力，萬一鏡子碎了就完犢子了，誰知，剛碰到鏡子，他就被吸了進去。
一聲短促的尖叫，莫玄羽十分狼狽地摔進了金光瑤的密室。
抬頭，他瞪大了雙眼。
暗，暗室？
他咽了口口水，有些害怕又有些激動。
又在心里對金光瑤說了幾句對不起，他安慰自己只是看看，什么都不拿，什么都不做。
密室里的架子上擺放著的東西跟魏無羨曾經看到的有些差異，但也不大。
很快，他就來到了當初擺放著隨便的架子前。
“一把劍？”
莫玄羽心中一動。
仔細打量，一種沒來由的熟悉感涌上心頭，手控制不住地探出，把劍取了下來。
“他能拔出隨便嗎？”藍景儀睜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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