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東君坐在門檻上,拿著一壺酒,看著門外雨景。
“下一波客人不知要等到何時了哦。我的名揚天下……遙遙無期,遙遙無期啊……”
司空長風(fēng)也拎著壺酒從門中走出,在白東君身邊坐了下來。
司空長風(fēng):“名揚天下?”
百里東君微抬下巴:“對啊,名揚天下?!?/p>
“掌柜的,我就問你一句,你為何這么執(zhí)著于名揚天下?”
百里東君仰起頭,雨絲蕭蕭,漸漸變成了漫天飄落的桃花……
“我餓了,白公子,有飯吃嗎?”
回憶中的滿天桃花驟然被打破,被一塊留著指印的金子成功取代。
雪重子緩步從樓上客房走下,隨手束起一頭如瀑布般傾瀉的長發(fā)。
經(jīng)過一夜的調(diào)息,她已然恢復(fù)了少女模樣,額心殷紅的朱砂在顯得尤為奪目,熠熠生輝。
百里東君忙拉著司空長風(fēng)從地上站起,見她又變成了少女,心中的好奇愈發(fā)濃烈,什么仙子姐姐的回憶都被他暫且擱置一旁。
百里東君:“有飯吃有飯吃,賠錢貨的手藝可好了!”
雪重子端坐在桌旁吃飯,入口之際,眼前不由一亮。靈動的瞳仁,色淡如水,卻在此刻閃爍著別樣的光彩。
見少女快要吃完,百里東君湊到她身側(cè),有些興奮地開口:“姑娘,你是會易容術(shù)嗎?”
雪重子手捧熱茶,輕抿一口后微微搖頭:“叫我雪重子便好。那并非易容術(shù),而是我所修習(xí)的心法?!?/p>
聽到心法二字,百里東君便自覺止住了詢問。盡管他初涉江湖,卻也明白,他人的內(nèi)功武學(xué)乃是禁忌,不可輕易窺探。
“為何這條街變得如此…破敗,只有一些古怪的人?!?/p>
雪重子看向長街,百里東君與司空長風(fēng)順著她的目光也瞟向龍首街上的剩余幾家攤鋪。
明明在下著大雨,他們卻似感覺不到似的,仍在雨中剁肉的剁肉,蒸包子的蒸包子。
百里東君趴在桌上,困惑地開口:“誰知道呢,明明西南道近日有大喜事,如今倒像是有喪事似的?!?/p>
雪重子聞言側(cè)目:“什么大喜事?”
百里東君訝異道:“你不知道?當(dāng)然是西南道執(zhí)牛耳的顧家和老二晏家聯(lián)姻的大喜事啦!”
司空長風(fēng):“我也不知道,所以你是怎么知道的?”
面對兩雙好奇的眼睛,百里東君干笑兩聲:“哈、哈哈,我……就是聽說!”
司空長風(fēng):“你方才說,顧家和晏家要有喜事??蓳?jù)我所知,顧家大當(dāng)家前些日子忽然暴斃……若當(dāng)真有這門喜事,那這喜事……實在來得蹊蹺?!?/p>
“顧家和晏家聯(lián)姻?”雪重子放下手中的茶盞,看向百里東君,“顧家家主不是已經(jīng)成婚?若是孩子,但他的長子與次子皆不滿十五。”
百里東君:“?”
司空長風(fēng):“?”
二人面面相覷,雪重子卻依然泰然自若地飲著杯中的茶。
此次閉關(guān)的時間的確久了些,從眼前兩人驚訝的神色中,她明白外界恐怕已過去了很長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