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娘子替壽華答應(yīng)下了桑延讓得提親。杜母聽到杜仰熙和虞氏女成婚的消息急火攻心暈倒了。
壽華從杜母的口中知道了杜仰熙與虞相是親父子的消息。酈娘子馬不停蹄的將消息告訴了康寧和昭懿。
酈家門口,昭懿正匆忙帶著丫頭出門,正好看見柴安回來。
昭懿忙喚道:“官人!我正要叫人套車趕去虞家,你們這是……杜探花他人呢?”
范良翰說:“晚了!”
昭懿疑惑沒聽明白:“晚了?什么晚了?”
一旁的季書嘆氣:“一切都晚了?!?/p>
柴安沉痛道:“昭昭,元明去了開封府,去投狀,也是自首?!?/p>
昭懿目瞪口呆。
……
酈家花廳里,眾人圍坐,聽柴安、季書與范良翰講明原委。
柴安道:“德慶去開封府打探了消息,說是人已下獄監(jiān)收了?!?/p>
福慧一頭霧水,小聲問范良翰:“官人,這什么叫既是原告,又是被告,叫人好生糊涂。那虞相果真停妻再娶,該是問他的罪,怎的反倒把大姐夫……不,杜探花給下獄了呢?!?/p>
范良翰無奈:“哎呀,娘子!這天底下只見老子打兒子,幾時見兒子罵親爹的。他在婚宴上質(zhì)問親父,還去衙門投狀,告他拋棄糟糠、停妻再娶,這叫什么?”
“什么?”
“不孝之罪!”
壽華低著頭不知在想什么,只是沉默不語。
?;蹜崙嵅黄剑骸澳怯菸┝x薄幸棄妻,害他母子流落異鄉(xiāng),吃了二十多年的苦頭,還不興人問一聲?他要不問,哪里對得起枉死的親娘!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康寧昭懿對視一眼,康寧朝著她微微頷首。
昭懿小心的看了壽華一眼,試探道:“官人,那開封府會怎么判,會奪他功名,還是杖責(zé),刺配?”
柴安直接回答:“自古以來子告父,是以卑幼犯尊長,有違人子之道。依大宋律,一旦提告, 不論虛實,一律判絞?!?/p>
壽華猛地抬起頭來,眼底滿是震驚:“判絞?”
昭懿連忙搖頭朝著柴安使眼色:“不會不會,那崔娘子打殺了人的,也只罰銖受杖,杜探花的罪還能重過她去?”
范良翰沒眼色道:“哎,這以尊犯卑和以卑犯尊,一個是減等論罪,一個是罪上加罪,那能一樣嗎?杜仰熙依律就是死罪!”
?;酆莺萜怂幌拢读己舶ミ狭艘宦?,陡然醒悟過來,賠笑:“大姨,我、我也是瞎說的,沒事兒,有表弟在你別著急!”
?;蹥獾脹]法子,狠狠踢了他小腿一腳,范良翰委屈地直揉腿肚子:“是你們要我說的嘛!”
柴安語氣冷靜:“民間父子鬧上公堂的,也不乏審案的官員憐卑憫幼,從輕發(fā)落了的。畢竟殺了親生子,誰來贍養(yǎng)老父,律法不外人情嘛?!?/p>
康寧也握住了壽華的手,另一只胳膊懟了懟站在自己身側(cè)的郎君。季書立馬反應(yīng)過來說道:“我明日便去陛下那里探探口信?!?/p>
忽然,酈娘子的聲音傳來。
“誰都不許去!”
酈娘子快步進了花廳,瞪了眾人一眼,把壽華扯起來:“好了好了,什么叫和離?就是散了伙啦!替他照顧義母仁至義盡,你還去陪他流放怎的?”
“娘……”壽華喚了酈娘子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