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你時,你是驚鴻?!?——《君不見》
燥熱的六月,適合做個沁涼的夢,如同穿堂風吹起的一陣悸動。蟬鳴,歡呼,樹影,悸動,風吹過少年的耳畔,撩起微亂的發(fā)絲,像永遠自由的盛夏。
許回慵同志捧著保溫杯往年級主任室打水,趁現(xiàn)在大家都在刷題內卷的時間去能有效的避免排隊,要不然就像上次好不容易排到自己了,結果上課鈴響了。
當時自己的心情就像明明發(fā)了“壓滿救”結果救了人發(fā)現(xiàn)門已經(jīng)開了一樣無語。
他走著走著發(fā)現(xiàn)十班有個男生寫題寫著寫著突然啃起了桌子。
“……”
只是一次月考,怎么還有學瘋了的……
正看著呢,就被人給撞了。許回慵連忙后退“哐當”又跌坐在地上。
“我操”他脫口而出,剛剛的雨在走廊上留下不少的水,后退太猛滑倒了?!澳銈兯麐屧趺赐系牡匚?0歲的老奶都比你們會拖。”
許回慵感覺自己有種“去別人家借用廁所卻給搞堵了”的尷尬和狼狽感。他琢磨著是舍棄打水去換衣服的機會還是頂著老班的注視回教室呢,一只修狹勻稱,骨節(jié)分明的手就伸了過來。
許回慵看了眼那只手,注意到了上面的淤青?!爸x謝。”他撐著地板站起身拍了拍上面存留的污漬,發(fā)現(xiàn)拍不干凈,便只能放棄。
他抬起頭看到那只手的主人愣了一下。
“我操?!?/p>
自己竟然能想起他的名字,像他這種重度臉盲,竟能在不熟且看到他的一瞬間想起他的名字。
“溫望舒,你怎么在這?我怎么沒在尖子班看到你。”許回慵盯著對方的臉道。
他看著這個陌生又具有辨識度的臉道:“我!第18屆市級物理競賽青少年組的。當時你第2的!”
能讓自己記住這張臉的不止對方的秀外慧中,還有那傲睨自若的氣質。
十四五歲,正是藏不住事的年紀。
溫望舒成功讓自己賽前“你是什么東西”到賽后“我是什么氣質”。雖然對方在這一方面比自己強點,但還是難以忘記對方在賽后“在場都是垃圾”,羈驁不馴的眼神。
一想起自己就氣不打一處來!
但現(xiàn)在溫望舒除了明顯低靡情緒和無精打采的狀態(tài),再無從前落括不羈。
仿佛斑駁的鐵鏈困住了過往,泛濫的洪水腐蝕著心臟。
珠流璧轉間驕陽的背后早已成為破碎難逢春光的枯木,萎靡的心早已病入膏肓……
“?。勘敢郧暗氖挛叶疾淮笥浀昧?。”溫望舒慢條斯理道。
許回慵不禁愣神。
明明以前的他恨不得一口氣把想說的話全吐完。
怎么……
修短隨化,情隨事遷……
“讓一下,謝謝?!?/p>
許回慵的思緒被拉回,“嗯?”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對方在說什么,連忙讓路。
他看著溫望舒的背影沉默。
和她好像……
那溫舒望是不是也……但怎么看,一個人怎么會在一年內變化這么大?
該不會……
許回慵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復雜的看了眼對方便轉身離開了
溫望舒見他終于離開,緊繃著的背也漸漸放松下來??吹皆S回慵臉的一瞬間全身僵硬。
他輕輕呼出一口氣,連水都不想喝了,轉身回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