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不成熟的情愛產(chǎn)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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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澆灌
- 植物是知恩的，只要傾注心血細心呵護，它就會回報美麗的花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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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該知道的。
臨近放學，每周一次的星期五社團課即將接近尾聲。朱志鑫行走于藝術樓前通往校門的樹蔭小道上，周遭寂靜不宜。雙手環(huán)抱著從音樂室里刪刪改改的譜子，瘦削的脊背被形狀同吉他般的西洋樂隊樂器因行走動作而產(chǎn)生的碰撞硌痛。
陽光穿插著從頭頂繁茂的高樹里張揚交錯生長的大片綠色里打下，在他的臉上留下斑駁不一的或淡或濃的墨色。很刺眼。
耳畔旁開始出現(xiàn)躁動，充滿朝氣的青澀少年同少女們的歡聲雀躍跳躍，不斷觸碰在水泥路面上搭建的深綠色籃筐。橙棕色的圓球從漫無邊際的藍天相伴著的不規(guī)則的云彩穩(wěn)穩(wěn)投入籃筐中。少年抬手抹了把額頭的汗水，汗珠隨著動作揮灑，被渡上了金色的閃爍高光。
這是朱志鑫不經(jīng)意間的所見——和烈陽一起跌進充滿疲態(tài)眼眶的，生命力。
大片花海襯著蟬鳴在這個夏季開出異色的花苞。
鮮艷的紅色緩慢覆蓋整潔干凈的瓷磚地板，保潔阿姨勤勤懇懇擦得清亮玻璃反射著被三兩健碩男子欺壓而跪的身形纖瘦白凈男生。
細縷白眼層層交替自最后一間隔間縫隙而出?；蠲撓袷莻€仙境般縹緲無知。那亦是層警示，清脆的鈴聲打響，各色不同的腳步聲相繼從拉教室門的的一長聲的‘刺啦——’傳出。
今天是高一的期末考，各科考試十分緊湊的排滿了兩天，從昨日下午打鈴開始。
這次的數(shù)學出了題十分靈活的大題，考后自認為狀態(tài)不錯的朱志鑫打算趁著手感在下一節(jié)的晚自習刷一些高考真題。
廁所門前的熙攘的身形堵了路，朱志鑫抬眼向內看。順著人群間的縫隙瞧見的空白和幾聲明顯的大動作噪聲一瞬間讓他明白某一個隔間里正在發(fā)生的情況。令人感到憤恨的是逐漸增多的影子和聲勢加大的無能討論。幾乎是一瞬間，朱志鑫咬了咬牙側身穿過后面人的空隙跑著進入了教師辦公室。
人群早已散開，隔間門也從里面打了開。大腿間被劃了一道傷疤的男生背靠瓷磚，血液染過大片白色。他就躺在那，眼睛閉著恍得人暈暈乎乎的白燈就著長睫投下片片陰影。
朱志鑫兜里塞著卷子和一支筆就聽著老師的話送他去了醫(yī)務室，就這樣一個人穿過各個閃著光亮坐滿人影的教室背著那人。
被放上床上后校醫(yī)先是仔細檢查了一番，索性沒什么大礙。除了大腿跟那道出血的疤痕身上沒有多余的明顯傷勢，甚至是淤青。至于昏迷的原因猜測是低血糖或是暈血。
簡單止血包扎后只留朱志鑫在床前，卷子寫得淡然無味，字跡沒寫幾行便停止，黑筆隨著主人的松力輕輕掉在白色被子上。留下不明顯的墨跡。
“我叫余宇涵?！?/p>
瞳孔睜開細長縫隙，熾熱的目光就讓他撞了個滿眼。
啊...睡過去了啊。
當時一瞬間整天積攢的考試疲倦全探了出來，只記得題目也沒仔細審零零星星寫下公式就直挺挺的睡了過去。
“朱志鑫?！?/p>
“我知道，我們一層樓?！?/p>
困意消失大半，朱志鑫終于抬起眼好好審視床上半躺的面色蒼白的人。余宇涵面帶笑意的和他對視，臉頰上還掛著點點血漬。
終于還是朱志鑫受不了那過于直接的目光，緩緩移開視線起身拿了包濕紙巾，“擦臉?！?/p>
“噢噢，好?！?/p>
余宇涵驚喜的誠懇雙手接過，“謝謝?！?/p>
朱志鑫本想說沒必要如此鄭重，腦子轉了個彎后猜想是什么家庭教育又或者是人家自己講禮貌剛好也和自己不熟。他本人升高中后同年級沒有太過想要接觸的人，除了班委倒是沒記住幾個。
“我看不到，”余宇涵已經(jīng)抽出了一張，朱志鑫好像看到他嘴角的笑容更甚，隨后又語氣帶著請求的拜托他。
恍惚一瞬的眼花一般，朱志鑫站在沉默了兩秒還是輕微皺了皺眉打破那種不適感。從包裝里抽了一張，手法不算輕柔的從很遠的距離向人臉上抹去。
校醫(yī)室擺著面顯眼的鐘，還有十五分鐘晚自習結束，他打算在校園多溜達一會。他住的宿舍是雙人間，很幸運的他一個人。
“能走嗎？”
視線回移，對上目光。
“可以，就是有點痛。”余宇涵點點頭，面帶笑意神情乖巧。
朱志鑫點了點頭，走近順過被單上的紙筆，雙手整了整翻歪的衣領，“走了?！?/p>
高挑的人影很快消失在視野中，余宇涵緩緩垂下嘴角，從干凈的垃圾簍中雙指攆出殘留血跡的紙張。近似神圣的舉過頭頂再小心疊好放入密封袋。
廁所里落荒而逃的兩人很快被抓到，監(jiān)控里清清楚楚的傳遞著真相。
“鑒于兩人積極認錯的態(tài)度與依照校規(guī)和受害者本人意愿給予高三四班黃天明、高三四班蔣亮記過處分......
”
“希望各位同學引以為戒，共建和諧健康校園生活......”
隊伍最后方朱志鑫垂著腦袋昏昏欲睡，站姿嚴重變形。心里暗想著下午開始的假期應該從哪里開始...還是先睡覺吧。
“左航你沒骨頭是吧！站沒站樣，給我滾去隊伍后面！”
隔壁班主任的聲音嗓門一如既往的粗獷，忽然的聲響讓朱志鑫以一極快的速度挺直了脊梁。目光掃過走姿懶散，不著調最后停在自己身旁的男性后微不可查的快速闔上眼皮。
依舊刺眼的第二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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