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散,傅云開先回了后院。
她腦子現(xiàn)在一團(tuán)亂麻。
她只是受柳聽瀾所托,來送一幅畫和一句話,現(xiàn)在連她自己都要搭進(jìn)去了。
而且還是那高墻重疊的深宮。
想到這,她怕極了。
什么都不用收拾,想著就往外走,一開門,就是蕭淮之那張臉。
“想逃?”
“我跟你說過我本來明日就是要走的,你是知道的。”
“你能去哪兒呢?”
“我去哪里都與你無關(guān),我只是來送一幅畫和帶一句話,今日你們?yōu)楹我?lián)合起來算計我?”
蕭淮之進(jìn)門,坐下。
“我承認(rèn),事出突然沒有及時告知你,是我有錯在先,但是,從你進(jìn)了蕭府起,你就不可能再輕易出去。”
“憑什么?就憑你是皇帝,你就可以隨便掌握我的命運?你不是昏君,你為何單單選我,想做你皇后的人,一城一池都裝不下?!?/p>
“因為只能是你!”
“為什么?”
“想要做我皇后的人是不少,其中不乏有世家大族,可選誰都會得罪另外的人,所以誰都不能選,這后位一日不定,那些人的心思就永遠(yuǎn)盯著,便無心朝政,繼而遭殃的還是百姓?!?/p>
“我不過也是一介布衣,我為何要為別人而犧牲我自己的一生。”
“除了這個外,柳家確實和我定了婚約,我也很滿意?!?/p>
“你滿意的不過是柳聽瀾這個人,倘若我不是柳聽瀾”
蕭淮之打斷她的話,“不論你是誰,此事已成定局,你翻不了?!?/p>
傅云開看著眼前的蕭淮之,從他的眼神中她看出了堅定,此事確實如他所說,已成定局。
“你已經(jīng)與我深陷同局,只能越陷越深,沒有回頭路可走?!?/p>
是的,傅云開已經(jīng)走到了蕭淮之的同路,退不了,她除了做皇后別無選擇,就算蕭淮之放她走,她往后只能像那半年一樣茍延殘喘,蜷縮著過一輩子。
她不想再過那樣的日子。
“我知道你討厭我這樣的算計,可是如今已經(jīng)無路可退,我們只能共謀往前。身逢亂世,你我的命運都不是我們自己能掌控的,就算沒有今日之事,你如愿離開,狼煙烽火你的安生日子又能過到幾時?再然后找一男子婚嫁,若你命好,興許能得一世安穩(wěn),若選錯了人呢?你能想到會是什么樣的地獄嗎?”
“那選你,我就不算錯嗎?”
“我明白你所言之意,深宮高樓,困就一聲,也是煎熬?!笔捇粗酒饋砺呦蚋翟崎_,“但我向你保證,我在一日,我就會護(hù)你一日。我保你衣食無憂,身健無愁?!?/p>
“那如果我說你只能娶我一人你能做到嗎?”
“當(dāng)然”蕭淮之伸出右手,手心向傅云開,“擊掌為誓,絕不相負(fù)!”
傅云開伸手一擊合掌,“若你違誓,我親自剖開你的心!”
“一言為定!”
輕松拿下。
接下來的日子,皇城建制加緊完善,朝廷官員派任,登基大禮,大婚之禮,這些活要累死每個人,包括傅云開,一睜眼就是要試各種衣服、首飾、發(fā)飾、裝束,還要學(xué)宮規(guī)禮儀。
從那日他們兩個深夜談話后,也再沒見過。
傅云開真的越想越后悔,怎么就那么輕易就中了他的圈套。
長至節(jié)很快就要到了,不光要學(xué)這些了,還要去皇城,了解皇宮各處位置,也要了解宮中建制。
蕭淮之是半月前就住進(jìn)了宮里,傅云開要大婚后才能住進(jìn)去,她倒是想越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