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成焄“媽,真源哪有空管感情的事,倒是佑恩的祭日快到了吧?”
秦成焄“處處向著個外姓妹妹,怕是把一母同胞的親妹妹都給忘了?!?/p>
圍繞著他展開的話題就像洶涌的潮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在即將走進后院的時候,林清舒依稀聽見舅舅提到了最不該被提及的名字,而且秦家上下對于這件事也很忌諱。
秦家最忌諱的,就是在秦冷玉面前提到“張佑恩”這三個字。
張佑恩是張真源的孿生妹妹,她才是十成十地繼承了秦冷玉的驚人才華的人。
不幸的是十年前張佑恩在榮獲桃李杯比賽金獎回程的路上,意外遭遇車禍當場身亡。
一輛大貨車如同脫了韁的野馬般,將她乘坐的那輛漆黑的轎車壓的粉碎。
心肝脾臟皸裂,她無力回天當場逝世的事故當場。
那時的張佑恩,年僅十一歲。
外人不知道的是,其實張佑恩取得的所有成績都是通過非人哉的高額培訓課程堆出來的,對她秦冷玉傾注了大量的精力心血和金錢。
秦冷玉無法接受女兒的離世,郁郁寡歡了一年之久,在收養(yǎng)林清舒后,才漸漸從陰霾里走出來。
林清舒天生就擁有著張佑恩窮極一生都沒有的天賦。
這也是秦冷玉收養(yǎng)她的理由之一。
秦冷玉為辰勢創(chuàng)造的商業(yè)價值無可限量,不幸遭遇的意外讓她退出幕前之后,辰勢開始頻繁開展選秀試鏡,只為了打造第二個“秦冷玉”。
她熱愛自己所追求的藝術,熱愛到了極盡瘋魔,因此她也迫切地想為大眾證明,只有她才能培養(yǎng)出第二個自己。
秦冷玉“秦成焄,你在意有所指誰?”
秦成焄“姐,我只是好心提醒真源別忘了去看妹妹,這話也沒什么錯吧?”
秦成焄“畢竟有些人,怕是連墓園的方向都不記得了?!?/p>
舅舅一向看不慣秦冷玉那副高高在上的做派,不斷踩著她的雷區(qū)挑釁。
不過這話秦成焄雖是說的難聽了些,但秦冷玉至少有十年沒去看過張佑恩。起碼在林清舒的記憶里是這樣的。
“?!钡囊宦?,是刀叉敲打碗碟的清脆。
秦冷玉“秦成焄,即便在爸媽家,我也不介意把事鬧的太難堪?!?/p>
這頓飯注定了誰也不會吃好。
直到徹底聽不見餐廳里的聲音,林清舒才覺得自己是真正的呼吸過來了。
冷風順著她打開的房門,微微吹動著發(fā)絲,吹散屋內(nèi)的暖氣。
林清舒坐在后花園的長椅上看著朦朧天幕。
夜空低垂,被濃厚的烏云遮蓋,仿若一張巨大且厚重的深灰色毯子。
怕是就要下雨了。
口袋里的手機突然傳來手機的叮咚聲,劃開屏幕就是秦冷玉的短信。
秦冷玉「 我還有事,讓你哥送你 」
林清舒“………”
約莫是,又鬧得不愉快了。
可若是讓張真源送她,那她還是寧愿自己打車回家。
她向后縮了縮腳踝,長椅縫隙里鉆出的寒氣正順著絲襪往上爬。
枯枝在夜風里劃出伶仃的弧度,遠處宴會廳的暖光斜斜切過半片常綠灌木。
一道清冷的身影半掩在冬青綠籬的陰影中,西裝革履與深冬夜色渾然相融,唯有領口露出的白襯衫折著冷光。
林清舒邁步走進他,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情。
呼出的白霧在與他相隔五步時凝滯,舌尖突然泛起鐵銹味。
他連大衣都沒穿,肩線筆直得像未消的時差刻出來的。
從他回來起,她跟他都不曾正經(jīng)說過一句話。
林清舒“今天剛回來?”
張真源“嗯?!?/p>
他回答簡潔,卻帶著不容錯辨的溫度。